花蕙兰从来不会跟韩迟说这种事,她有什么事情都是跟花艾谈话,大刀阔斧单刀直入,拐弯抹角多麻烦,聪明人就该懂做人的事理。
花蕙兰把花艾约出来谈话时花艾心里七上八下,以为他跟韩迟的关系暴露了。路过药店花艾还琢磨着要不要进去买个一百二十片安眠药或者是经过文具店去买把干净的裁纸刀。天高皇帝远,可花蕙兰照样能把人给揪住摁着先磨叽一顿杀杀锐气,这招对韩迟用屡试不爽,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忍受女人喋喋不休地重复同一件并不愉快的事情。
咖啡厅里没什么人,花艾死死盯着花蕙兰那双艳红的唇,他的大脑已经进入高度警戒状态随时准备在最短时间内编出听上去最靠谱的借口。
“花艾,我听说你最近找了个不错的好工作。”
花蕙兰优雅地端起咖啡轻抿一口,不疾不徐地说。事已至此花艾也甭想啥理由了,还是乖乖听人家的陈述句之后的内容比较明智。
“H.H,那是我们的总公司。”
花艾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你看你好歹也是我的外甥,让你在总公司里做个小员工多屈才,刚好现在Z市分公司有工作调动,我觉得把这个名额让给你,你看怎么样?”
见花艾沉默,花蕙兰知道他在犹豫,便又加大筹码:
“我会在Z市给你一套房子,除工资双倍以外还提供生活费。”
实话说花艾并不心动,但他想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他总不能跟花蕙兰说他不愿意走是因为舍不得离开韩迟吧,这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你还嫌不够?”
花蕙兰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不,不是,只是我觉得踏踏实实从基层做起,免得被人说是靠关系。”
“傻孩子,”花蕙兰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笑来,“机不可失,我既然有这个能力给你创造这个条件,何乐不为呢?”
“我——”
“对了,”花蕙兰话锋一转,“有人说看到小迟停车在H.H的门口等人。”
“我去面试路上遇到了小——韩少爷,他说刚领了驾照要载我一程,我没带手机,他干脆就在门口等我了。”
听上去合乎情理,花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能力长进不少,花蕙兰一时半会也难辨真假。
“小迟是个好孩子。”
“嗯,是的。”
“他是很优秀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除了脾气,他其他方面都十分出色。”
这话从花蕙兰嘴里说出来难免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对象是花艾,花艾无可辩驳。
“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又是家族里最小的孩子,自然是最得宠的那个。我一直觉得他只要按照我们给他铺好的坦荡道路规规矩矩地走下去,就可以不用走任何弯路,拥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我想过他最好的打算就是大学毕业出来到总部实习,等他学会打理了就可以接手公司了,顺便他娶个漂亮优秀的妻子,再给我生几个孙子,一家人幸福美满,这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接手公司,娶妻生子。啊,是啊,花艾不自觉地唇角泛起苦涩的干笑,他总是对于未来刻意避之不谈,他没有高瞻远瞩的目光,只是个普通平庸的凡人,甚至还贪得无厌地想要幸福,得过且过,明明他知道得很清楚,未必明天就有以后,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沉醉在这随时可能醒来的美梦之中。
很多东西不是你得到了就永远都是你的,否则就不存在失去了。
“可是小迟很喜欢你。”
花艾哑然,原来花蕙兰并不知情,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可好死不死偏偏还确有其事。也不排除花蕙兰是跟他装傻充愣的可能,毕竟现在他和韩迟真的就是那种关系。
“那是以前了,”花艾暗自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皮肤里的疼痛迫使他清醒理智,“我现在和韩少爷的关系很正常,您大可放心。”
如果此时此刻花蕙兰把花艾的衣服给扒了就会发现花艾身上的吻痕齿印都是拜与他“关系很正常”的韩迟所赐。当然现在花艾已经达到睁眼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了。
“那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
花艾沉默,一言不发地看着花蕙兰。花蕙兰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轻声道:
“你知道的,小迟性子倔,又霸道,我说不动他。他现在觉得自己的爱情期限是一辈子,但是他还小,以后他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眼界会拓宽,找到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并不是第一个喜欢的人最后一定会在一起,他还以为自己活在童话故事里。”
花艾比韩迟大四岁,他瞻前顾后所思所想的都要比韩迟想得要多要缜密。开始的时候花艾的确抱着“他以后就会发现自己有多幼稚”的想法和韩迟在一起,这种说法听上去似乎是他花大爷屈尊就勉为其难地你这个小屁孩一起玩泥巴。可是爱情这种东西一旦两个人都参与,就不是我在边上看脏兮兮的你玩泥巴的事儿了,而且我们一起玩泥巴,要脏一起脏,拴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有什么个万一来个玉石俱焚也算是痛快。冉阳说过花艾薄情,多情者绝情,薄情者深情。花艾能给韩迟的爱能有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在纵容韩迟为所欲为,可若不是自己心甘情愿,韩迟不用强绝对不可能上了他。
一直花艾都觉得韩迟不够成熟,孩子气,霸道,蛮不讲理,但是他愿意看他成长,因为韩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把这些小脾气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却又慢慢改正,一点点变成自己期望的模样。
如果有人代替自己……花艾的心突然抽痛起来,从心口流出的血液将这份绵延刺骨的疼痛传入四肢百骸,力气像是从身体里被一点一点剥离,氧气也被掠夺殆尽,胸口的疼痛令他几近窒息。他动了动唇,上面还有几道深深的齿印,微微渗出丝丝鲜血,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笑得十分勉强:
“关于调职的事情就谢谢韩夫人了。”
花艾害怕失去,他的母亲,父亲,他所爱的人最后都离他而去。韩迟,他最终也还是失去了。花艾无能为力,爱情顶个屁,爱能当饭吃吗?能让你吃饱穿暖吗?醒醒吧你的脚太大了没有水晶鞋适合你穿。韩迟是王子,可花艾不是灰姑娘。这不是最坏的结局,起码他得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还有一套房子,一个人住的房子。
“嗯……好深……好爽……”
花艾大张着腿接受韩迟的进入,他叫得很煽情,有如世间最为强烈的催情药般让韩迟更加卖力地操弄他。最近做爱的时候花艾都很主动,像是要把自己由里到外全都弄脏玩坏一样和韩迟做得特别疯。男人把最为原始和纯粹的爱欲发泄在肉体结合中,极致缠绵。
“呼……宝贝儿你好棒,简直要把我夹断了。”
韩迟扶住花艾的腰,以免他因为晃动幅度过大而栽倒。花艾骑在他身上卖力地扭动腰杆,紧致火热的肠道将性器包裹,将它吞入更深处享受这噬骨销魂的刺激,层层湿软的肠肉将巨物容纳包裹,恋恋不舍地吸吮着这根火楔点燃他的神经和欲望。
羞耻,肮脏,绝望,都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而出。花艾媚眼如丝,眼波潋滟,殷红的唇中溢出低低的喘息:
“呼——喜欢吗?”
“喜欢,我快死在你身体里了。”
韩迟的舌尖在他胸前游走,随着花艾身体的上下运动而四处啃咬,韩迟的性爱方式比较粗暴,每次都会在花艾身上留下许多痕迹,那是一个男人所特有的征服和占有,花艾也不例外。他特别喜欢咬韩迟的肩,身下的顶弄越深他留在韩迟肩膀上的牙印也越深。
“哈啊……”
花艾搂住韩迟的肩膀,重重地坐下,穴口被撑开到极致,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同时眼泪滚落出来,打湿他的眼睫滴落在韩迟俊美的脸上。韩迟碧绿的眼瞳中目光深邃,隐隐有欲望在瞳深处燃烧,他渗出薄薄的细汗,混杂着花艾的泪水流到他樱色的薄唇边。韩迟伸出艳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将花艾掀倒在床上开始失速的抽送,顶得花艾惊叫连连。
“你哭什么?”
“没……嗯啊!”
“被我操哭了?”
“嗯……哈啊……”
花艾主动用腿环上韩迟的腰,他的肉穴已经被操弄得柔软湿滑,分泌出肠液打湿两人结合处,流入韩迟下体浓密的毛发里。花艾就这样失神地看着自己被操弄,突然“咯咯”地笑起来,眼泪肆虐在他的脸上,他却笑得那么美,眼若桃花,挑起妩媚的弧度。
“笑什么?被我操傻了?”
“韩迟……慢点……嗯嗯……要被你干死了……太大了唔……“花艾抵住他的胸膛还是无意识地喃喃,“韩迟……韩迟……”
“我爱你。”
韩迟低头亲吻花艾略微红肿的眼眸,又开始疯狂的律动,花艾死死搂住他,狠狠地咬在韩迟的肩膀上,牙齿刺破皮肤,舌尖的味蕾瞬间被铁锈味浸满,花艾一声不吭地流泪,直到韩迟在他体内射出,精华在他的肠壁里喷薄刺激得他后穴紧缩同时自己也一起释放。韩迟并没有急着抽出来,而且环住花艾的腰温柔地亲吻他的发顶:
“我爱你。”
“我也是,哈哈,”花艾眼神迷离地瘫在韩迟的怀里,漂亮的眼瞳中失去焦距,他轻笑几声,声音因为激烈的情事而沙哑,“哈哈,我也爱你,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