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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 28 章
作者:独霸凄潇湘 时间:2018-05-18 01:28 字数:5039 字

沙滩之上,应允博似乎是在眺望大海,他的身后J正同萧家一个女佣交流,女佣低声向J回禀着什么。

女佣走回,J神色慌张,本想立即对应允博脱口而出女佣刚刚所述的内容,但当J走向应允博并站在其身侧时,他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开口。

“少爷。”J垂首在旁侍立。

“她是你收买布置在金菁身边的人?”应允博开口,游离的思绪终于舍得放回到J身上。

“是的。”J回答。

“她脸色不好,是金菁那边拿下人出气了?”

应允博一直都令J感觉畏惧,以及,崇拜。此时此刻J还不知道应允博是什么时候注意过女佣的神色,他以为应允博一直因为昨天不愉快的争吵而失魂落魄。

“不,金菁她没对任何人发脾气,只是去了自己的玫瑰园。”

或许,金菁是足以让应允博感觉诧异的第一个女人。

“玫瑰园?”应允博疑惑。

“是,思……”J微怔,继而接着说,“思亦和金菁第一次发生冲突,就是因为金菁发现红玫瑰园里出现了白玫瑰,为此她斥责女佣,思亦看不过去,就和金菁争执了几句。总之,金菁很看重经由自己一手培育的玫瑰园。”

不论她种植玫瑰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浪漫,为了张扬,为了什么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逃避遁入进去,越发回避自家发生的事情。金菁也不是那种逃避的人,很显然秋亦思对她的抨击是直指弱肋了。

“都这种时候了,她去玫瑰园做什么?借花香驱赶忧愁?”应允博笑问。

J明知应允博故意那么说,意图显然是想让他把警惕、紧绷的心弦暂时松懈下来,但他却做不到像应允博一般把故事讲得简单轻巧一些,他在责怪秋思亦把事态推向了无所掌控的局面,他不知这种局面对于应允博而言是好还是浅藏的坏。

“据女佣所述,金菁采撷了大量繁盛玫瑰,将它们通通抱,抱去了浴室。”J回禀应允博说。

“浴室?”

“是,女佣说金菁在浴室已经长达6小时了。”

金菁出气的方法真是别出心裁,她把自己放置在一个小学生的任性范围内,这样的幼稚的举动,怕也只是小学生做得出来吧?但她是金菁呀,一个冲动鲁莽暴躁、一心一意要为自己伸冤鸣不平的泼辣女人,她怎么可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把自己闷在浴室呢?或许,她真的乏了倦了,不愿意多费力气去吵去闹了,毕竟在这空旷私家海湾,由于屋中人的监视,身处海滩之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逃避监控,她觉得要发泄,太难了。她处明,别人处暗,透明玻璃的背后,她不知道胜利的一方是否在用鄙视的目光打量她。

“那些女佣呢?她们就看着金菁闷自己?”应允博转身,久久未曾移离开海平面的目光此时放逐在通明的建筑物上,他意识到身为站立在海滩之上众人中的一个,他很难望到主人究竟在哪一间屋子里。

“金菁把门反锁了,任何人都进不去。”J只好陈述金菁那些该死的幼稚行径。

“浴室,玫瑰,门锁着?”应允博重复J曾说过的词汇,他好像是在筛选某些对他分析有力的字词。

虽然不知道应允博重复词汇的意义在哪里,但J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女人举旗投降后千篇一律的歇斯底里,他认为究起原因,罪在秋思亦。

“是,少爷。我想可能思亦说得话过度刺激了金菁,身为萧家夫人,她一夜之间声败名裂,一无所有。而且,而且……”J看向应允博,应允博面无表情,他于是直白陈述说,“而且昨晚萧政南在思亦房间里彻夜……”

J恰到好处断了自己的话,他任应允博天南海北胡乱猜测,他凭着自己对应允博的了解,深知应允博不会将情况继续打探下去,应允博是知道给自己退路的聪明男人。

彻夜?

是彻夜未归,还是彻夜欢愉?

对待秋思亦大小事都公私不分的应允博,现在竟默然处之,他压根就没倾听J之后的叙述,他的心思完完全全被那三个词汇侵扰了。她在思考浴室玫瑰锁门这三者之间究竟有何种联系,如果说这三种组合加在一起非得要产生些什么,那么这种产生效果让他,害怕了。

“少爷?”J惊讶应允博一句话未说就匆遽离开的行为,但习惯过后他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J没有想到自己跟顺应允博的步伐,竟会走到萧家主卧室来。萧政南的彻夜未归,在佣人这边是喜得省事不用协助主人清洗,可在夫人这边就是望眼欲穿、肝肠寸断。

大门唐突大敞着。也不知道是金菁张扬无所谓私人空间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彻夜都在等待萧政南回屋的原因,总之大门一路敞开,应允博和J畅通无碍行至里屋浴室。

浴室门前围着三四名女佣,其中两名手中托盘上饭菜微凉,她们唤金菁几声,得不到回应后只能蠢头蠢脑继续在门外等待。对于女佣们迁就服从这显然不能称之为“命令”的命令的行为,应允博是毫不客气的。

“开门。”应允博冷冰冰命令女佣开门。

对于几名年龄不过二十的年轻女佣而言,失去平日里儒雅温和态度的应允博显然是令她们害怕的。

“应先生,没有夫人命令我们不能开门的。”

“再不开门,你们就没有夫人了。”

女佣听出应允博话中危险警告的意味,再不敢慢待,相互催促互相推搡跑去找钥匙。

“是……是……快开门……”

三四个女人乱哄哄起来吵得应允博四周很聒噪。

J侧头观察应允博,却意外发现一向镇定、事不关己就永远树立冷漠旗帜的应允博,鼻尖竟然微微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是太冲动了,还是太小心谨慎了?

果然,J想,面对秋思亦的事件,应允博太过公私不分、小心谨慎了。

“钥匙找到了……”

*******

秋思亦的房间里,萧政南扑了个空。

秋思亦躲出萧政南的臂弯,一路后退,狭小的房室,他还能逃哪里去?后背结实抵到落地窗前,身后一片高耸,让他有种跌入晴空的错觉。

萧政南因为秋思亦猛然的躲开,身子愣是直接撞向桌角,实实在在磕青了肚腹。

萧政南抬头,秋思亦眼中的害怕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一整晚的时间,秋思亦就这样和他玩躲猫猫,任何男人都会乏的。况且,秋思亦跑来跑去,不过在房子里浪费体力,他还能冲到哪里寻求自救?不过困兽犹斗罢了。他随时都可以让秋思亦落泪,他有的是机会让面前男孩服软,就像现在,秋思亦被逼到窗前,直白将自己的身体交托给大片空隙,他的身后像是有万丈深渊。萧政南突然就觉得好笑,好笑秋思亦这种非此不可的态度。

“你说你同情我?”萧政南轻缓了态度,用手抚慰受伤的地方,口气缓和许多。

“是,我替你感到可怜。”秋思亦退也无路,背脊因为冰冷玻璃的原因而轻微发凉。

“为什么?”萧政南转动手腕,不大在意地问。

“你不爱金菁,你却娶了她,这难道不可怜吗?”

对于面前委屈的男人而言,他似乎太在意爱情的定义了,萧政南竭力想要更正的,就是这所谓的爱情,所谓从一开始秋思亦就和他约法三章势必要得到的东西。

“是,我可怜透了。我娶金菁,但我不爱她。爱算什么?她又称得上是爱我吗?她背叛我!”萧政南愤怒叫喊,之后却逐渐驱于平和。“我们,是家族联姻。她爸爸经营的公司在五年前足胜山鹰十倍。那时候和金菁结婚是山鹰维持长胜不衰的根本。我们两家历来友好,各自在各自经营领域声名鹤立,但,商场太乱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唇亡齿寒的悲剧一桩一桩不胜枚举。你懂吗?想要公司经久不衰,没有后援,那么多次暗箱操作的阴谋,你再是强大又怎么躲得过?就像你哥哥。应氏发展近几年来如日中天,他把你推出来谋求利益,不也是为了借一支风、高屋建瓴,使应氏立足于不败之地?”

秋思亦黯然了眼睛,他面前的男人,明明是局外人,却把应允博的想法说得明明白白,秋思亦知道应允博的心思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有他想要蒙蔽自己。

“或许,你说得是对的。”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和你,都明白爱情是傻子才崇尚的东西,它简直梦里蝴蝶虚无飘渺。”

如果,一整夜的时间他没有机会碰他,从而没有机会证实他内心的判断,那么现在秋思亦落泪的眼睛恰好足够他品味秋思亦敏感内心的变化。而出现在秋思亦身上,这种使他得以趁虚而入的变化,其产生原因,正是因为秋思亦从始至终心里有人,那个人潜移默化控制了他,可以控制他洁身自好,就亦可以控制着他不战而溃。

“是,你说的对。”秋思亦顺着落地窗滑坐到地板上。

“思亦,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呵护自己,逃离那些诞幻不经、光怪陆离的假象?”他一边说一边走近颓圮心灵的男人身边,俯下身子,柔滑而轻缓的触碰涓流般丝丝入扣。

“我……不知道……我……不……不知道……”秋思亦哭泣,用力想要解救自己,手臂无力,眼睛空洞,摇头的动作渐渐慢下去,身体冰霜一般冷得发抖,惨白脸颊紧咬唇樱逃避现实。

“我帮你好不好?我帮你走出来,帮你逃开阴谋。”

萧政南借帮助之名,手掌长驱直入探进秋思亦小腿,顺着脚踝一路向上,滑腻的肌肤邀请般散着迷离的颤栗,越发诱人深入。怎么会有人拥有如此嫩白柔顺的小腿?他几乎感觉到热流汇集在下腹处,让他不自觉加快侵犯的力道,裤腿卷到了不能再卷的地步,他压上秋思亦身子,开始用力,撕下面具,伸手去解对方的裤子。

秋思亦面无表情看萧政南冲动的像只野兽,只他自己却一丝一毫感觉不到温度,他不明白使萧政南欲火焚身的快感从哪里来?他想不清楚,不明白,他的身子好像木偶人,或者是胶皮糖,别人碰也罢,不碰也罢,一丝感觉都没有,像是山石、土木,对方是轻揉还是重压,对他而言好像都一样,完全激不出身体丝毫反应。他究竟怎么了?

他躲避一夜,逃开别人的侵犯,他以为被人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他即使被狭小空间所限制,被恶劣男人所要挟,都一味想着去逃去避,至少要保护自己,但现在,他开始疑惑逃避为了什么。如果说别人碰他与不碰他,对于他自身而言都是这样没有反应、空洞、像睡眠一样的简单的话,那么他逃有什么意义?

他是不是没有感觉?没有灵魂?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兴奋?他害怕,害怕自己是木偶,害怕自己对别人或侵犯或爱怜都没有感觉,那么他是什么?他正常吗?他不明白,眼睁睁看着自己遭受侵犯,为什么竟失去力气反抗了?是因为一整夜挣扎而困倦了,还是因为他从内心相信了萧政南编造的华丽谎言。

他知道萧政南只是想把他骗上床,萧政南也如是做了,明明知道萧政南的话是骗子最上手的谎言,但他,要信了?他甚至纵容萧政南上下其手,因为他想要以此为证,证明自己究竟是不是没有灵魂,是不是身体空虚,是不是任凭别人去碰去摸也没有反应的奇怪人类。

他好像要绝望了。

而萧政南,好像要上手了。

他简单钓起了鱼,男人的欲望大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提快了速度,秋思亦单薄的衣服对他够不成丝毫阻力,他色欲一双大手流走于秋思亦光滑的肚腹处,很快的,他解开了秋思亦的裤子。而这一切成功,只源于他将秋思亦的爱情观否决了。

与其在爱情里等待受伤,不如在性欲里寻求快乐。

他不也是被人背叛了吗?那么就找一个替代品来索取快乐。

正在萧政南的快乐即将喷涌而出时,女佣的破门出现将萧政南未完成的动作唤停在半路。

“少爷……少……”女佣惨白着一张脸,看到屋内场面突然又增了几分畏惧,“少爷……少夫人她,她自尽了……”

五雷轰顶。

秋思亦注视萧政南在他头顶处大笑,笑声猖獗,他害怕,目视萧政南大笑,眼睛干涩而充血酸疼。

萧政南的笑声只单单持续了几秒钟,几秒过后,他看身后女佣苍白一张脸,脚下秋思亦衣衫不整,这样的滑稽场面让他蒙羞。他迅速跑出门。女佣旋即也跑了出去。

秋思亦,他不知道自己是顺着萧政南离开的步伐而找到主卧室的,还是寻着男人声泪俱下的嚎哭找到主卧室的。他只知道当自己到达主卧室时,大门前围着好多人,或哭或悲,或伤或冷,他一步一步靠近大门,鲜血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腔内外,他感觉胃隐隐泛酸,想呕吐,他继续着步伐,靠近血源,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呵止了前进,他感觉到应允博正霸道禁锢他的身子,鼻翼间全部都是熟悉的味道,应允博身上淡淡清香的味道,他转身,哭着一双眼睛扯应允博的衣服,他争辩说“不是我,不是我害死她的,对不对?”应允博猛力点头,抚着他的脸,对他微笑,对他温柔百倍,贴近他的身子,顺着他的意思,说“不是你,思亦,不许胡思乱想!”他推开他,看向脚下,沿着门缝流出的鲜艳红色液体,临旁有一只玫瑰,他弯下身子去拾,拾起来,竟满手都是血。再也感觉不到悲伤,他被应允博推进J怀里,他听不到应允博对J吩咐了什么,J立刻扶他离开血腥充盈的环境,他模模糊糊被J带走。

或许,从一开始,金菁就给了他一枝染血的玫瑰,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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