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中学时期的照片。
为什么谭宁宁有我中学时候的照片?
太多诡异的巧合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谭宁宁她……到底是谁?
我需要找小叶聊聊,这一连串奇怪的迹象,几乎快让我窒息。
小叶和我约在上次巧遇的商场,刚好娜娜姐的店也是在那里,我把那件被扯坏的礼服带去给她修复。结果娜娜姐一看到破损的状况,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快人快语地说:“哇~~是谁的老公这么迫不及待的啊?就那么不能等喔?”
她捉狭地挑了挑眉看看我,我则是低头一语不发,尴尬地丢下一句“好了再通知我拿”,赶快逃离现场。
唉,分房状态的夫妻,实在是有很多难以启齿的苦楚,不足以向外人道。
到了星巴克,小叶早早地就坐在那里等了。她一见到我,立刻挥挥手,我笑着来到座位,才发现桌上已经摆了一杯我最喜欢的焦糖拿铁。
“你等很久了吗?”
“没,我也是刚到,知道你爱喝的,就一起先点了。”
“谢啦,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别别别,少恶心巴拉的。”小叶摆摆手,倾身向前将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
里头有一张A4大小的纸张,里头写着关于谭宁宁过去念书的学校,其有她老家的住址。
“就这样?”我有点失望地问。
小叶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嗓音说:“我发现,有人刻意抹去她的背景,这点很不寻常。”
“怎么说?”
“你没看上面的资料只有那些吗?其他的,一概查不到。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我又看了一遍那A4纸张上的内容,然后对小叶说:“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不,你疯啦,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怎么能去?别闹了。”
“我没疯。你想想看,既然用一般途径找不到关于谭宁宁更多的过去,那么,跑一趟她的老家,说不定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不不,这太冒险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要去,就得让我陪你去才行。”
“你不是有个海外专访要进行?”
“嗯啊,反正只出国四天,四天后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再陪你去。”
小叶不放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们有时候接触的人多,对于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总是习惯事前防范。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后,我便先离开。
回家后,我到儿童游戏室去找彤彤,只有她一个人,正专注地在玩积木。
张姐不在,坦白说,我心里放松了许多。凭良心说,她是个很尽责的保姆,只是我需要的是更多和孩子相处的机会,而不是保姆。
我来到彤彤的身旁,坐下来。
“彤彤。”
她停了手上正在玩的积木,然后看向我,微微一笑。
虽然她并没有叫我,但是这一点点反应,却足以让我开心许久。
“玩,一起。”彤彤摇了摇手上的积木,要我一起玩。
“好,一起。”我立刻也拿起积木块,和她一起盖屋子。
孩子没有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就像我初次在飞机上见到她当时的那样,但是我知道她曾经是那么活泼的孩子,而今退缩成这副模样,我忍不住眼眶一热,心绪翻腾难平。
谭宁宁,你真该死,有那么可爱的孩子,和爱你的老公却不知道珍惜!
我一定要帮助彤彤恢复健康,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进入世界展望会,帮助贫困世界的儿童受到医疗和教育的照顾,就是因为我曾经在大学时期参加过活动,亲眼见识到在第三世界国家受到战乱波及,无依无靠的儿童,贫病交加。我喜欢孩子,希望孩子们都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由于专注地陪着彤彤玩,直到我伸了个懒腰,动动略为僵硬的双肩,抬头才发现张姐站在门口。
“张姐。”她倒是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抵住唇,要我噤声。然后给我一个眼神,到外面谈。
我放下手里的积木,轻巧地走到门外,半掩上门。
“我看你倒是很擅长陪小孩玩,坦白说,有点让我意外。”
瞧我一脸疑惑,张姐又说:“其实,老夫人找我来照顾彤彤的时候,你当时人已经在医院里了。记得那时飞机发生事故,彤彤小姐刚出院回家,精神极度不稳定,宋家上上下下都没辙,老夫人才透过朋友介绍找上我。”
“事前,我们根本没见过面,我对于你的一切都是听来的,包括你过去如何虐待彤彤……但是,现在看来,你和我所认知的大少奶奶很不同,或许,也该是时候让你们母女俩再多多相处。”
“张姐,难道你不怕我会故态复萌?”
她笑了,摇摇头对我说:“不会的,我刚才在门外观察了许久,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
这时,游戏室的门开了,彤彤小小的身影,却生生地看着大人们。
“玩,一起。”她对我挥了挥手上的积木,召唤着我。
“好,妈咪就来。”
我牵起彤彤的手,转头看了张姐一眼,然后陪着小人儿走进游戏室里。
晚餐时,我带着彤彤来到餐厅,没有见到张姐出现,正在纳闷的时候,婆婆说话了:“阿娟说她身体不舒服,要请个长假回去休息,这段时间彤彤就让你自己照顾吧。”
听到婆婆这么说,我开心的不能自己,终于可以将孩子带在身边顾着。
次日,我带着彤彤去找江柏霖,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也认同孩子是该由母亲自己照料比较好,毕竟,彤彤的疗程也还在持续进行中。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留意她夜间睡眠的梦魇状况,记录次数和内容。只要她能及早想起那段被刻意封锁的记忆片段,相信她就能尽快走出她的保护壳来。”
“谢谢你,江医生。”
“欸,别那么生疏,叫我柏霖就行了。”
“这里可是医院,不是酒会,江医生。”我无意挑起了那晚尴尬的回忆,懊恼地只想躲进坑里。
他倒是看穿了我的尴尬,关切地问,“那天……回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真的。”我笑得底气不足,一心想逃避他那过于炙热的眼神。
江柏霖从来就不是个强势霸道的男人,我向来清楚,他就像张无形的网,慢慢地用包容和温柔将人给网住,逃也逃不掉。
而我们,毕竟是错过了那最美的时光。
如今,他依然是他,我早已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