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哭了?”
我赶紧抬手抹去眼泪,即便他曾经伤害过我,也救过我一命,而我,依旧不能对他有一丝丝动摇。
要结束这段叔嫂畸恋,必须就要有一方彻底扮黑脸。
“宇文,都过去了。真的,听我说,伊菲是你合法娶进门的妻子,你必须对她负责。过去的我们……都错了。我和你,都不该背弃各自的婚姻。”
“你变了,宁宁,你真的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哈,背弃婚姻,好个背弃婚姻,好个对她负责……好,说得太好了……”他笑得苦涩,表情萧索落寞,那神情紧紧揪着我的心。
宋宇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到了房门前,他一手握住门把,说:“我已经得到答案了,你放心,这里我不会再来。”说完,他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消逝无踪。
几天后,小叶被采访工作给绊住回不来,而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趁着彤彤去上课,我搭车前往谭宁宁之前住的老家H镇,H镇距离T市有段距离,大约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
我买了张高速火车票南下,沿途美丽的太平洋海岸线差点让我忘了自己是出来办事,而非旅游。自从上回将那辆MINI奥斯丁撞毁之后,宋宇彬便不让我再自行开车,其实,我也有点馀悸犹存,不开也罢。
1个半小时后,我终于在H镇下车,问了当地居民才知道,手上的地址并不在小镇中心地区,只好再转乘出租车前往。
出租车师傅见我大概不是当地人,便热切地和我攀谈了起来:“小姐,你来观光的喔?”
“嗯。请问到那里还要多久?”
“可能还要30分钟哦,那里就是美仑山的山脚下了,地方不大风景很美。”
“那边还有人住吗?”
“有啊,虽然大部分人口都外移了,不过我印象里,还是有几户人家住在那里啦。不过,那里入夜后就没有公交车对外哦,你进去后要注意下时间。”我点点头,谢谢师傅好意的提醒。
渐渐地,眼前出现了稀稀落落的几户住家,野狗悠哉地在马路上溜达闲晃,有的老人家干脆坐在家门外,享受阳光照拂。
我下了出租车,便按着手上的地址挨家挨户的找着,奇怪的是,到处找不到手上的那个门牌号码。怀着满腹疑问,我只好走向眼前一户民宅,有位中年妇人正在晒衣服。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35号往哪里走?我刚才找了找都没看到。”
妇人听到我这么说,便把手上的湿衣服往洗衣篮一丢,研究起我手上的那个地址。
“喔,这间哦,早就拆掉了耶。当年马路要拓宽,政府征收土地后就拆了。”
“拆了?!那……那户人家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说来也是悲惨,土地被征收后,本来听说他们一家要搬去台北,后来就在搬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全家人都死了。”
“全部的人都死了?!没有任何人活下来吗?”
“嗯,有啦,他们家那个阿宁应该还活着。”妇人看看我,歪着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然后才说,“我记得他们家阿宁,高中还没毕业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好像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话说到此,妇人显然无法给我更多的资讯了,我谢过她,只好往妇人指引的那个曾经谭家的所在地去晃晃。
果然,一间屋子都没瞧见,原来的地方现在是一座公交车凉亭,旁边还有间土地公小庙。
出发前,我稍微对外形做了点改变,戴上一副黑框大眼镜,外加一顶草帽,为的就是可以不让人立刻认出我的身份来。
结果,到目前为止,一无所获,索性我把眼镜给拿下来,脱掉草帽顺手扇风。
“喂,姑娘,你在等车吗?”
我转头看过去,一位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白发老先生对我说话。他的眼睛浑浊,露出几颗金牙,他的目光滴溜溜在我身上打转,让我有点不舒服。
“不是的。”我说,然后转过头不打算再理他。
“阿宁,你忘记我了吗?”
我一征,连忙面对他,正想问个清楚时,突然一阵奇怪的烟味扑鼻而来,下一秒,整个人直接坠入黑暗里。
等我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环境,后来才勉强看出自己被关在一间空屋里,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馊味。
我眯起眼睛试着看清楚眼前的人,然后才惊觉他是先前我在公交车凉亭所遇上的老先生。他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记得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难道,他是谭宁宁所认识的人吗?瞧他的年纪过了半百,难不成是谭宁宁的什么亲戚?
“你是谁?快我放了,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啧啧啧,你的个性还是这么泼辣,太久没见到我,竟然连我是谁都忘了,阿宁,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他的金牙随着嘴巴的张合,露出来,反而增添几分危险的感觉。
我不喜欢他那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爬行着,放肆中带着些许诡异的亲昵,让我的心底忍不住发毛。
我讨厌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直冲上心头。
“快把我放了!我不认识你!”我扭动着被反绑住的双手,无奈绑住手腕的麻绳丝毫纹风不动,反而磨疼了手腕上细嫩的皮肤。
“不认识我?!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也不想想当年是谁供你花用,让你每天有新衣服穿,打扮地美美的?!”他凑上前,整张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口里喷着恶臭,令人作呕。
听他说来,不但认识谭宁宁,还和她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颈后发毛,双手则偷偷地不断试着扭转,忍痛挣脱这该死的绳子。
无论如何,我都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别说那个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就凭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图谋不轨。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快放了我吧,如果你要的是钱,那你尽管开个数字,我可以想办法凑给你。”
“你以为我稀罕那些个臭钱吗?!哼,你这贱人,谁不知道你嫁给了有钱人,钱对你来说算什么,我要的不是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说完,他用力掐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伸出他那恶心的舌头舔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微凉的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