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秋在身后护住她,不让她受到太多风寒,狂风中他想起那日苏恒在他面前把一块石块碾成碎末的场景,他便毫不犹豫的喊道“苏恒兄的武功我见识过,一定能够对付那些小贼,阿言放心,我的家仆在寺里等我,他们见我许久不到,一定会来寻我们的”
沈之言握紧了双拳“可是……”
“你我都不会武功,此时便是回去了,也是给苏恒兄徒添包袱”
是了,她不会武功,现在就算在苏恒身边,也根本帮不到他,反而会拖累他,沈之言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马儿又奔驰许久,上官子秋突然眼睛一亮,看见了前方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他加快速度,喊道“我们现在不知道到了哪,这天色暗的已经看不清楚路了,你身上有毒不能受风寒,阿言,我们先在这茅草屋里避一避”
沈之言点了点头,马儿停在茅草屋前,沈之言随他一起翻身下马,缓缓走了进去。
想来是被人遗弃的房子,房里唯一的床榻中间还破了一个大洞,外面呼啸着狂风席卷进来,上官子秋脱去外衣,贴心的披在她的身上,他道“委屈你了,是我疏忽没有带家仆一起来”
沈之言缓缓摇头,眉眼之中弥漫着一丝郁色,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又是来刺杀谁的?
天上无星无月,一眼望去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会把人吸进去,苏恒白衣飘决,墨发飞舞,手中利剑上沾染着鲜血往下滴着,他勾唇冷冷一笑,对地上唯一的幸存者道“今日我便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慕容恒早已不屑于那些玩意儿,不过他若再穷追不舍,就别怪我卷土重来”
“你……你……你不是慕容恒”那黑衣人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恐惧的瞪大双眼看着他。
苏恒乌黑的眸子在黑夜中亮的惊人,他扔掉手中剑,冷声道“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
那人像是看见午夜修罗一般惊恐的看着苏恒,他颤声道“我家……我家主子其实并无恶意……若,若您愿意与他合作……日后可尽享荣华富贵,称霸……”
苏恒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和讥讽,他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你不想留着这条命了?”
那人连忙闭嘴,情急之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苏恒面露厌恶,却也露出奇怪的眸光,似是隐约的兴奋,又似乎是……
黑夜中,他似叹息般一声呢喃“这般武功绝学千百年后竟绝世无人,这便是,古代的腥风血雨吗?”
这一夜注定是不能平静的,夜深人静,外面只有狂风的吼叫,而破旧的茅草屋内到处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喷嚏声。
沈之言调侃的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方洁白手帕递给他,道“上官兄还在担心我,看来倒是你像个小姑娘家般身子弱,经不起风寒”
上官子秋脸色一红,拿着那帕子,轻声道“阿言不要取笑我了,倒是你……一个男子……为何身上带着这样秀气的手帕?”
话一出,上官子秋心里便划过异样,他在紧张,在期待,期待阿言能亲口告诉他……可如果说了……
沈之言倒是笑的爽朗,她把玩着一根稻草,道“本公子相貌出众,追求者太多了,这帕子自然是她们送与我的,女孩子的一片芳心,我倒也不忍心伤了她们”
上官子秋怔住,抬头看着那黑暗中明亮带笑的眸子,久久不能回神。
她这一般调侃随性的话,倒是让紧张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随意聊着,上官越发觉得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是一个妙人儿,是个世间难寻的好姑娘。
不过上官子秋果然是受了风寒,没过多久便支撑不住缓缓入睡,沈之言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不由得露出苦笑,破旧的房间终究抵挡不住冷风,阴冷的气息油然而生,沈之言打了一个冷颤,缓缓起身走到门边,推开破旧的房门。
在那黑夜狂风之中,竟立了一个人,那人一身朱红色华服,满头银发飞舞,背后绣着大大的蝴蝶,华服随着狂风飞舞,那蝴蝶栩栩如生似能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