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秋打起精神望去,可巧,果真是那群没有好好调教的奴才们寻来了。
那仆人倒也忠心,跪在上官面前连连负荆请罪,这阵势倒是让沈之言有些疑惑了。
“起来吧,此事也是我疏忽了,日后你们多加防范便是”上官果真如白裘说的一样善良,他翻身下马亲自扶管家起身。
苏恒冷眼看着这一幕,手指握紧了缰绳,他心底冷笑,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温润儒雅的男子,日后竟然会做出那般让人不齿的事儿。
沈之言眼睛一亮,道“上官不愧是风月楼大老板,这软轿可真气派,劳累了一晚上,上官,兄弟我和你同乘一顶软轿回京可好?”
“当然可以”上官露出笑颜。
沈之言得意的挑眉,正要和苏恒商量,却不料那人这般爽快,直接翻身下马,伸手给她。
这一番举动,倒是让沈之言惊愕了,她坐在马背上,怔愣着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苏恒勾唇不带笑意“怎么,舍不得这马儿颠簸了?”
沈之言回神,直接翻身跳下马背,爽气的道“本公子如此英俊潇洒,这小贼的马儿怎么配得上我”
“这便是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不愿做后车座上笑么?”苏恒莫名其妙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便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竟翻身上马,策马先行而去。
“苏恒兄”
“你”
沈之言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尘土飞扬,洁白如雪的白衣随风舞动,直到消失在眼前。
一路上沈之言都有些闷闷不乐,苏恒这个人神秘又自大,而且从不按照常理出牌,她沈之言怎么说也硬气了三年,怎么就次次栽到他的手里!
上官子秋见她独自做着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咳了一声,道“阿言还在因为苏恒兄生气?”
沈之言瞪大双眼“怎么可能,他算什么,本公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何提因他生气”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苏恒兄?是因为第一次相遇时发生的那件事吗?可他昨日救了我们的性命,理应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沈之言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有些尴尬的道“我倒也不是讨厌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太神秘了,而且!他嘴巴很毒,让人没办法和他做朋友”
上官子秋忍不住轻笑,又引起了一阵阵的咳嗽声,他脸色微红,道“可你和苏恒兄的相处方式,落在我的眼里,我倒觉得挺有趣儿的”
“别胡说”沈之言正色道“苏恒这个人太神秘,绝对不简单,就算他救了我的性命,我也不会和他成为兄弟”
上官子秋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便闭嘴不语,伸手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些糕点放在案几上道“你许久未吃东西,肠胃怕是受不了,先吃一些糕点吧”
沈之言靠在软塌上,眉眼带笑却不深,但微微浮动着些许明朗。
很多年后她穿了红妆,坐在太阳下暖暖的,忽而想起了那青翠岁月,不由得露出低低的笑出声,泣出了泪。
终究是一段不知珍惜,永远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沈之言只让马车送她到繁华的街道上,说是想自己散散心走回去,上官子秋担心她的身体要相送,她却笑的狡黠,竟然拿出袖中扇子道“上官莫不是还想看我这扇子?来日方长,我们改日再见”
上官子秋微微脸红,只得留步目送她离开。
沈之言走进人群,快速的消失在人海之中,拐入一条窄窄的巷子,寒月便出现在她身后。
“主子,您昨日一夜未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寒月担忧的问。
沈之言摇了摇头,转头问她“可查到上官子秋的府邸在何处?我瞧着他来头不小”
寒月立刻低头请罪“寒月无能,竟还未找到在哪里,只是知道他这几日都是在角楼亭住下的,似乎……还并无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