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他现在在秀春楼,恐怕没时间管我的事情”她身影有些僵硬,冷哼一声道“我也不能万事靠别人,而且太子说了,要我一人前去,若带了你,带了他,都不是好事”
“可……”
“你别说了,太子已经盯上我了,寒月你不能再跟着我”她眸光闪动,认真的看着寒月说“你现在是有父母的人了,带着你的父母亲离开这里,离我远远的”
“主子!”寒月泪水流出,心中一片凄苦。
她浅浅一笑,道“信上说话很客气,我现在也用不到玉泪蛊了,还给他便是”
说完,便弹了弹裙摆,竟抬腿往外走。
寒月站在她身后,微微瞪大了眸子,道“主子,您当真不等苏公子回来……”
“不等了……”
她的声音浅浅淡淡,心头却荡起了异样,缓缓打开雕花门,便去赴了太子的鸿门宴。
她知道此去必定有惊有险,说不定一不小心这条命便没了,不过她的人生已然变成这样,若是就这样没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她闭上双眸坐在马车里,脑海里不断闪过遇见苏恒时的点点滴滴……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马夫的声音响起,她才缓缓睁开眸子,从袖中取出一张洁白方帕遮盖在脸上,这才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看着周围陌生的道路和面前陌生的府邸,她微微泯唇,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手指在朱红色大门上轻轻敲响,便有人为她开了门,那人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道“我家主子早已等候多时,姑娘随我来”
宋紫烟跟着这人走进了院子,这才发现这外表普通的院子里面竟然是这般出彩,每一处都能看出主人的别具匠心,此刻她不由得想起了上官府邸。
脑海中闪过什么,却是一闪即逝。
穿过假山花园,过了九曲回廊,那人方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湖中小亭,道“我家主子便在前方,姑娘自己去便可”
宋紫烟目光盯着那小亭子,果然瞧见了一个身形端坐在石桌前,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还是认出了是他,太子。
那人渐渐离去,宋紫烟方走向小亭子,那亭子设在湖水中央,唯有一条石桥穿过,两边并无栅栏,两边种满了荷花,她不由得勾唇,太子倒是很会享受。
“小女子参见太子殿下”宋紫烟走到他身后,微微福身,不吭不卑的说道。
太子殿下周身冷漠,缓缓回头,乌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他冷冷一哼,抬手把手中的杯盏捏成粉碎。
宋紫烟目睹这一切,不由得心中一凉,连忙从袖中取出那放着玉泪蛊的小匣子,双手奉上道“玉泪蛊一事全是我的错,还请太子殿下宽恕,此事任何后果,我宋紫烟愿意一人承担”
“宋紫烟?”太子阴沉着脸色,厉声问道。
她面无表情,淡然道“是的,小女子名叫宋紫烟,和苏恒并无任何关系,亦和上官公子没有关系,此事都是我欺瞒了他们,盗走玉泪蛊,如今紫烟知错,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若是玉泪蛊在太子手中,若是她死了,那么凤女令也便未必会出世。
她来时便在心中算计好了。
然而太子却突然站起身,逼近了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狠狠一捏,冷声道“本太子岂是你这贱人可戏弄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你可知玉泪蛊对本太子的意义重大!”
宋紫烟自然不知,但她却知道太子对上官子秋的情谊深重。
她道“紫烟知错,任由太子处置,只求太子不要让此事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你所指的是何人”太子眯了眯眸子,冷冰冰的说“那些参与此事的人,本太子一个也不会饶去”
他堂堂储君,如何能任由她的戏弄,如何能任由他最信任的人勾结旁人欺骗她。
宋紫烟抬眸与他对视,她清澈的眸子里倒影出他阴沉的脸和眸,她正色道“我虽然欺骗了太子,可也是想要救人,况且并未给太子造成太大的困扰,还请太子责罚我一人”
那捏住她下巴的手狠狠用力,太子姑苏浮栖冷漠的道“本太子要处置谁轮不到你来过问,宋紫烟是么,是你自己来,还是让本太子亲自动手”
他话音一落,便狠狠把她甩开在地上。
宋紫烟心疼一疼,她跌坐在地上,支撑住身体看着姑苏浮栖,眼前这个男人的冷漠不同于苏恒,他不会对她有一丝怜悯。
想起苏恒,宋紫烟便垂了眸。
她道“紫烟可以死,但,还请太子饶过其他人”
姑苏浮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嗜血的冷漠和残暴,的确,他不是苏恒,绝对不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
他抬脚,便踩在她的手指上,那黑色绣着金线的靴子狠狠的踩着她的手指,他冷漠的道“你怎么那么多的话,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委实让本太子心烦”
“啊,痛……额……”宋紫烟瞬间脸色苍白,精致白皙的脸上露出痛楚之色,然而她只是呻吟几声,便立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她咬牙道“玉泪蛊一事,本就没有给太子带来多少困扰,太子何必苦苦逼人”
湖中小亭本是那么好的景色,却上演着让人蹙眉的景象。
姑苏浮栖脸上毫无怜惜之意,他冷冷哼了一声,抬起脚便把他踹翻在地,冷冷道“你倒是还敢嘴硬,宋紫烟是么,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还能救得了你”
“太子”宋紫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道“紫烟无父无母断然不会有人来救我,呵,太子若执意如此,便杀了我吧”
她忽而想起苏恒那般本事,又岂会稀罕她在这里求饶,而寒月,定然不会被牵扯进来吧,若是不幸被牵连,相信苏恒那不会坐视不理。
她? 本就是来求死的不是么,还说那么多话做什么呢。
如此想来,她便缓缓闭上眸子,一副不怕死淡然孤傲的模样。
然而却未曾想到,便是这样的表情,竟然让太子姑苏浮栖大怒,他蹲下身子,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厉声道“贱人就是矫情,你便是用这张脸勾引了子秋么,我一向觉得他品味尚可,却未曾想到看人的眼光是这般的拙劣,贱人,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