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三十出头的人族男子入内,向逐日王鞠了一躬。他俊朗而飘逸,一身火红长袍,一看就是个巫觋。
“羲和,替我去做一件事。”逐日王道有气无力地说。
羲和低头说:“王请吩咐。”
逐日王一字一句道:“替我去招降东彗带回来的那个男子,也就是故司马高辛身边的韩逍。告诉他,只要他归降我,我就把女儿嫁给他。”
羲和大惊失色:“这个……虽然,韩逍的才能我们都有所听闻;但是,把郡主嫁给一个我们并不熟悉的人,只怕不妥。”
逐日王叹气:“我也觉得不妥,但东彗非他不嫁……罢、罢、罢,我量韩逍在我眼皮底下也玩不出什么阴谋,就收了他吧。”
羲和看向站在一边的太阳郡主,劝道:“郡主,婚姻大事,请您三思。”
太阳郡主发飙了:“人人都说,逐日王的女儿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儿!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嫁个人都不能自主!我刚才已经跟爹说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了!”
羲和见此,只得默然而退,然后走向了韩逍的住处……
现在的韩逍还依旧昏迷着,不过,他很快就会醒来了。
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窗外,向日葵正开得灿烂。
屋子一角的桌案后,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气定神闲地坐着,一身火红长袍,闪闪发光。
“请问,您是?”韩逍坐起身来,问那男子说。
那男子立刻起身,对着韩逍抱拳鞠躬道:“韩逍将军好,在下羲和。”
韩逍的剑眉一下子凝到了一块,他知道,羲和是逐日王的军师。
却见羲和缓缓道:“这些天,韩逍将军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一定饿了,我们边吃边谈!”
说罢,羲和拍了拍手。
一群穿着金色长裙的逐日族少女鱼贯而入,在韩逍床前摆上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流质食物。
韩逍向羲和抱拳谢道:“那我不客气了。”的确,他现在很饿,饿的滋味不好受。
韩逍吃了一会,突然看向羲和:“刚才您说边吃边谈,那么,您要说什么?”
羲和大笑:“我要说的当然是好事。”
韩逍奇道:“好事?那请羲和先生说来听听。”
羲和带几分调侃说:“也许过不了几天,我就是您的手下了。到那时候,还得请您多关照几分!”
韩逍皱眉问:“这话怎么讲?”
羲和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郡主,她要嫁给您!而且,王也同意了——只要您效忠于他。”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韩逍目瞪口呆。
“我们的郡主,她要嫁给您!而且,王也同意了——只要您效忠于他。”羲和大声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韩逍笑了:“这个……你们这样的安排不是太奇怪了吗?”
轮到羲和目瞪口呆了,他心想:按理说,郡主非他不嫁,那他也必定对郡主一往情深……但看他现在的反应,不太对呀。
于是羲和疑惑地问:“难道,韩逍将军什么顾虑吗?”
韩逍正色道:“高辛司马待我恩重如山,他把语琳托孤给我,我如果背叛语琳而投靠逐日王的话,就是不仁不义。多谢逐日王一片好心,韩逍心领就是了!”
羲和淡淡地说:“良鸟择木而栖,韩逍将军为宁公主战斗至今,托孤的责任早就尽了,大可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
韩逍缓缓摇头:“不,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选择。”
羲和绘声绘色地比划起来:“您明白我说的‘将来’吗?您也知道,我家郡主无心权力……将来,逐日王的事业只能由他女婿继承!”
说着,羲和更进一步,在韩逍耳边低咐:“当今天下,除了皇室,就数逐日王的实力最强,说不定,未来的皇位就会落在他身上,之后,就落在他女婿身上!”
说不定,未来的皇位就会落在他身上,之后,就落在他女婿身上!
江山和美人居然可以一起降临?!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会不会有人拒绝?
会。
韩逍拒绝道:“我只效忠于我的公主,永远……”他说罢起身,向羲和抱拳道:“我在此打扰很久了,现在只想告辞,请多多包涵。”
羲和心中一盘算:西王母那个丑陋的老妖婆杀人如麻,漂亮女人落在她手里更是绝无生还可能。
于是,这位逐日王身边的大巫觋就像露出了毒牙的蛇一般狂笑起来:“你要去哪?找你的公主?让我告诉你吧,语琳已经死了,是西王母杀的,你若还想为她报仇,就只有投靠逐日王这一条途径!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韩逍怔住,“噌!”他手中的血色长刀也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出鞘。
羲和盯住韩逍,仿佛要用目光打败他一般:“语琳已经死了!是西王母杀的!你若还想为她报仇!就只有投靠逐日王这一条途径!”
语琳已经死了!
你若还想为她报仇!就只有投靠逐日王这一条途径!
刹那之间,天旋地转,世界已成一片废墟……
韩逍只觉得口中一甜,猛地喷出一嘴鲜血,然后,骤然倒地,不省人事。
语琳,真地已经死了吗?
不,她没有死,我们的女主角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此刻,她并不好受。
她被囚禁在了一个子宫般的透明膜球中,周围,是沸腾着的滚烫湖水。
她那米色的长裙上满是生锈的血迹;因为,两条巨大的锁链从她的双肩锁骨下穿身而过,然后,栓在了球壁上。
“子宫球”的出入口是一个蓝色的胶质漩涡,令语琳感到意外的是,现在,有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文气女子穿过了这漩涡,来到了她的面前。
气息奄奄的语琳抬起头来,若有若无地看了来人一眼。
文气女子颤声道:“宁公主,真地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奶奶的决定,我,我……我阻止不了她。”
语琳似笑非笑,依然没有说话。
文气女子对着语琳跪下道:“宁公主,我是奶奶的大孙女‘清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
语琳苦笑起来:“我救你们?你们要我这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救干吗?”
清娥连忙用钥匙替语琳解开锁链,边解边道:“你忍一忍啊!”
语琳咬着牙点点头。
伴随着两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清娥替语琳把那穿过身体的锁链扯了出来。
语琳顿时血流如注,但她居然没流一滴眼泪,也没晕过去。
清娥紧紧地抱住语琳,不断地给她上药,焦急而简单地解释道:“大河教教主河伯攻克了项都以北的‘龙恩邑’和‘元贞邑’,进而包围了我们的项都,我奶奶又受了重伤,至今无法战斗。如今情势危急,希望你不计前嫌,能帮我们出谋划策。”
语琳笑了起来,然后不断喘气,仿佛差点就笑得昏死过去。她觉得自己是在听一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眼泪,无声地从清娥眼角滑落,她默默地从语琳腰侧拔下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太微宝刀”。
“噗!”清娥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锁骨之下!但她的嘴角,却浮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嚓!”清娥又拔刀而出……
“噗!”再一次,清娥将匕首捅入了自己的另一侧锁骨之下!
语琳目瞪口呆:“你,你这是?”
清娥一字字道:“这样够了吗?现在,我已经用以牙还牙的方法,在伤害你的人的孙女身上报仇了。”
语琳无语。
“你的才华,我们都知道。帮帮我们吧,算我求你!”清娥急切地说。
语琳颔首:“……好吧,我试试。”
清娥那疲惫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她和语琳相互扶持着,走出了子宫水牢,然后,两人顺着一条透明的水底通道往上走去。
周围的水温逐渐降低,等到了池面的时候,已经只是烟雾腾腾的温水了。
“这个湖叫‘瑶池’。”清娥解释说。
紧接着,两人出了项都城主府,来到了项都城硝烟弥漫的城楼上。
城外的来军声势浩大,他们没有统一军装,各拿五花八门的武器,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将项都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个蛟族男子,乘着一辆用巨大的荷叶作为车盖的战车。他穿着太极袍,长眉长须,正是大河教教主“河伯”。
“来攻城的敌人,恐怕比昨天翻了倍了,天哪,原来大河教居然有这么多教徒啊!”一个偏将在城楼上惊呼。
没有同僚回答他,因为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语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城门突然大开,一位穿着玫瑰色长裙的少女,骑着一头青鸟,率领一支黑色的轻骑兵冲出城去。
“我们项都闻名天下的骑射兵不是吃素的,怕什么!”同时,她旋转着手中的一个金色飞轮大喊着鼓舞士气。
“哎,我二妹‘瑶姬’总是这样冲动,居然居然这样冒失地骑着我奶奶的坐骑出城了!”语琳身边的清娥忍不住抱怨道。
“她是你二妹?”语琳指着穿着玫瑰色长裙的少女问清娥。
“恩,是的。”清娥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再说城下,河伯用手中的杏黄招魂幡指着瑶姬骂道:“妖女!你们背弃同盟,杀害战友,今天,我就代表正义,替天行道,消灭你!”
瑶姬咯咯笑了起来:“妄称神仙的江湖骗子,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半月阵!”
她身后一群随从立刻按特定的暗号挥动起一面黑底红色交龙纹的长流苏军旗。
轻骑兵们结成半月阵型,扣动弩机——泛着有毒铜绿那青色冷光的箭矢扑上天空,然后又雷雨般降落在河伯军阵中。
起初的时候,瑶姬的黑色轻骑把河伯军射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但很快,河伯军就靠着人数的优势,将轻骑兵的远程进攻扛了下来,并冲近到一百五十步以内,开始远程反攻!
一旦距离拉近,平坦的城下地形就使得没有马匹的河伯军拥有更高的射速和准确性,因而渐渐地反败为胜。
瑶姬见此,秀眉紧促,驱鸟率军往河伯军侧翼杀去……轻骑兵收弩,拔剑,改为近身作战。
这下河伯军又乱了阵脚——他的信徒本来就缺少正规训练,人数虽多,但一旦被敌人从侧翼撕开切口杀进来,就完全不懂得相互配合。
好在,一群教中祭司及时挥舞权杖,连连大声召唤:“玄蜂!”
不一会,“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越来越恐怖,越来越骇人,伴随着这个声音,一只只的黑色毒蜂从祭司们的权杖上飞出,转眼变成了葫芦般大小的怪物。
玄蜂勉强地抵挡住了瑶姬的军队,因此,河伯的军队不至于溃败四散。
“绢人!”河伯招魂幡一挥,一个绢做的小人从他的幡上跳下,翻了两个跟斗,随风飞起,舞动手中软剑,直攻向青鸟之上的瑶姬。
瑶姬忙用金轮应付,但她的功力看起来并不高,守得手忙脚乱,要不是边上有两个偏将及时帮助,只怕连河伯召唤出来的绢人都难以应付。
“不行,我得去支援我二妹。”城楼上,清娥跺着脚对语琳这样说道,说完她也转身下楼。
“清娥姐姐!”语琳惊呼了一声,然后她就看见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可爱女孩,穿着一身白衣,也追着清娥下楼去了。
“她是谁?”语琳问身边的一个大胡子守将。
“哦,她是清娥小姐的三妹,玉芝小姐。”大胡子守将回答。
不一会,项都城门再次大开,清娥和玉芝也各携一个金轮,各骑一匹骏马,带着一支黑甲军出城了。
她们驱兵杀到瑶姬身边,又接连把手中金轮向着与瑶姬对峙的绢人掷出。
绢人被攻得手忙脚乱,让清娥三姐妹的金轮一起交错着切到了身上,裂做了片片绢花,飘飘扬扬地从青鸟背上飞落……
解决掉绢人后,清娥三姐妹凑到了一起,气势汹汹地向着乱军中的河伯杀去。
在离河伯不到五十步的时候,三姐妹一起握着金轮,指向了前者,异口同声地吟道:“苦海挣兮,永无休;人间悲兮,神莫知。魂归魔兮,诛上仙;抗天命兮——五灵现!”
随着几阵古怪的、泥土破裂的声音,五具全身都在腐烂的尸体从地下缓缓地爬出来,用他们烂得看得见骨头的毒手向河伯爪去!
河伯急忙迎战,从胸襟中抓出五张绢符,五指一张,五张绢符立刻挺得笔直,如同暗器一般攻向五灵……
五灵中的一个被绢符贴中,“轰!”地一声,炸裂成尸块,其余四灵则侥幸地躲过攻击。
但古怪的是,那四张没有命中目标的绢符自动回旋,再一次变魔术般飞回到河伯手里。
却见一个穿着红衣的白发巫觋挥剑加入了河伯与四灵的战斗。
只听这巫觋低喊一声:“火焰附着!”,顿时,他手中的长剑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威力剧增,一剑下去便将身边的一具僵尸杀死在地……
很快,五灵已被河伯和那白发巫觋联手解决。
解决了五灵后,白发巫觋立即挥剑点住正和一群拥上来的大河教信徒缠斗的清娥三姐妹喝道:“大火球!”
下一个,七个火球滚滚攻向了三姐妹……
三姐妹应接不暇,纷纷中招,要不是一众黑军拼死护驾,只怕要成了大河教信徒的刀下香魂。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河伯驱兵直追,而黑甲军拼死抵抗。
等河伯军杀到城下的时候,城门已闭。
白发巫觋朝河伯笑了笑:“大哥,我想那些小姑娘是怕了,不敢与我们再战了。”
河伯点头:“河季,你说得也对。不如我们就此切断这城池的粮道,看他们能熬上几日。”
再说项都城中,观战的语琳一直不停地拧着自己的衣袖。
“清娥姐姐是个好人,如果我能够指挥她的兵将的话,我一定会出城为她助战的。”她一边这样地自言自语着,一边朝受伤而回的清娥三姐妹迎上去。
“还好,都是些外伤。”清娥咬着牙,翻身下了战马。
然后她一脸怒容地看向了同样满身鲜血的瑶姬:“平时就不认真读书,遇到了危急却又要逞强,哎,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姐姐省心呢。”
瑶姬低着头,一声不吭。
“宁公主,项都的战况想必你也都清楚了。”清娥随后又拉起了语琳的手,“来,你跟我去见见奶奶吧。”
“对了,我的宠兽呢?”语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瑶姬抬起头来,憨憨一笑:“宁公主,我养着它呢,你等下哈,我马上去把它抱来还给你。”说着,她转身奔走了。
不一会,瑶姬又提着一个铜笼子出现了——这里面装的竟是那只长着嫩黄色长毛,尖耳朵,有一对黑色小翅膀的可爱小东西。
“我的金眼兽!”语琳不禁欢喜叫道。
瑶姬将笼子打开,把金眼兽抱给语琳道:“你的宠兽好可爱啊。”
但金眼兽却很不客气地怒视了瑶姬一眼,然后“嘟嘟”地叫着,把头埋进语琳怀中。
语琳温柔地摸着手中灵兽,喃喃道:“不要怕,我就在这,现在,一切可怕的事都过去了。”
清娥咳嗽两声:“宁公主,我们走吧。”
于是,语琳跟着清娥进了城主府,穿过那些精美的飞阁回廊、假山小亭,来到了西王母书房。
这位老妇人正面色蜡黄地坐在案桌后面,看起来,的确受了什么重伤。
语琳向着西王母鞠了一躬。
西王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听说宁公主冰雪聪明、料事如神,那么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去打败河伯?”
语琳淡淡地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要善于利用敌人的弱点才可能取胜。”
清娥、瑶姬、玉芝异口同声地问:“河伯的弱点是?”
“好色!”语琳微微一笑。
三女顿时面生红晕。
语琳又问清娥道,“这项都城外有什么可以伏兵的好地方吗?”
清娥点点头说:“有,城后的西皇山上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城内,而且两侧山崖高耸,适合伏兵!”
语琳喜上眉梢,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我们可如此、如此……”
三个时辰后。
河伯军中,主帅大帐。
衣冠不整的河伯正和一群裸体女信徒嬉戏。
众人追逐打闹,一个女孩被河伯抓个正着,脸上顿时流露出惊恐而喜悦的复杂表情。她颤声道:“教主,能和神人下凡的您进行双修,实在是奴家三身修来的福气。”
河伯一把将女孩按在帐壁上,把头枕在女孩的玉颈后,将口中酒气喷在她红热的耳垂处。
在女孩微微地颤抖的身体后,河伯掏出工具,猛地插了进去。
女孩不知是在抗拒还是在迎合,她不断地扭动身体、挣扎扑腾,口中连呼:“奴家不行了,奴家不行了!”
河伯不理她,依然将她紧紧抵在帐壁上死插。
少女向下蜷缩起身子,如烂泥一般在高潮中晕眩过去,此刻,她已说不出什么话语,只是不停地喘气低叹。
她的双眉轻皱,但神情却无比虔诚,谁也不知到,她底是痛苦,还是享受。
终于,河伯离开了少女的身体,将全身赤红的她放倒在地,又开始追逐其他女子……
而这时,一只长着黑翅膀的可爱小东西飞到大帐窗前!
河伯认得这宠兽,在临武城中,他见过它,知道它是宁公主的宠兽!
飞道窗前的金眼兽突然投下一张绢信,然后“嘟嘟”叫了两声,迅速飞走。
河伯捡起绢信,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
语琳再拜而言,教主足下。
琳遭软禁,成为各种毒药之试验品,生不如死。
圣火佑我,教主神兵天降、势如破竹,必能救琳于水火。
项都易守难攻,但其背靠之西皇山中,却有小道一条,可直通城内。望教主能凭此进击,早日取胜。琳愿执帚侍奉,从此追随。
临书涕零,谨再拜。
此信的后面,还附上了一张简单的地图,上面清楚地画着西皇山的那条隐秘小路。
河伯看完此信大笑起来,他也早已听闻语琳被西王母所抓,不知生死,如今看来,语琳必定没有死,而且还正在等着他英雄救美!
美色当前,河伯没有理由不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