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官兵将岸边围观的百姓都拉开,风风火火间一位蟒袍男子款款而立,长身玉立,气质不凡,眼底温和一片,但井六还是捕捉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阴鸷。
她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太子殿下钟有念。
在云静流的心里,这男人是个宝;可是在井六的心里,这男人就是根草,还是那种拿去搭茅厕,对后一阵狂风袭来掉入茅坑里的那根草。
当初太子对原身的捉弄和鄙夷,井六都还历历在目。更让她恶心的是,这个男人不仅风流成性,妻妾成群,居然借着嫡妻要有容人之量为借口,当着原身的面和自己东宫里的侍妾翻云覆雨。
这等表里不一的渣男,着实是不可宽恕!
钟有念面色铁青地看着这举止亲密的两人,怒火呼啸,山雨欲来,“云静流!你还不把你的手放开!光天化日之下不讲廉耻!整个西秦恐怕也就你一人了!”
“太子慎言,这不还有军爷陪着妾身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娘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身上那只有力的大手依旧紧着,井六说话都有硬气了,这军爷!够义气!不怂!
太子不可靠,她井六总要找个可靠的靠山靠着。她的表现很让这位军爷满意,如今只需要抱紧大腿就够了。
太子气急,他对这个草包未婚妻的印象要多差有多差,可如今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总觉得头上绿气直冒。
“云静流,本太子倒是没想过,如今的女子还可以寡廉鲜耻到这种地步,你对得起父皇的赐婚吗?这样的女人如何为未来国母!”
井六是在激那钟有念,岸边太子一个激灵,和井六对视一眼,井六知道,钟有念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想悔婚,这个太子妃谁爱当谁当。
当这个在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的念头被井六提起,太子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竟然就这么收着了,这个草包,居然敢嫌弃他堂堂太子殿下?!
“云静流!你再不放开,本太子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有什么好剁的,太子自己设局陷害妾身,不就是想置妾身于死地吗?如今四军爷救了妾身一命,太子殿下倒是开始血口喷人了。这么一来二去的,太子爷究竟是在意妾身还是不在意妾身了。”
“云静流,你今日惹怒本太子的作风,当真是对得起你草包的名号。”他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云静流身后的男人,魁梧英勇,就这么依然挺立,丝毫不怂。
井六冷笑,“太子爷,你真的当本小姐还是当初的草包,就让草包告诉你什么叫做用证据说话。”
井六最后还是将揩油的小手拿开了,而且还是主动的,第一次吃豆腐经历就此结束。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得把那个老头子搬上来。
井六一走,四军爷感到双手一空,再一抬眼,就撞上了太子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四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的见面礼这么特别。”太子凌厉的目光投到四军爷身上,风雨欲来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对王兄,臣弟不敢怠慢。”他毫不相让。
这个女人,他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