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叩门声,白狐跑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胡杏。
看样子她回家洗了澡,头发蓬松松的,被一条嵌满黑蝴蝶的白色压发压住。
还换了一身衣服,像个乖乖女。
胡杏身边,居然是胡局。胡局瞧瞧有些吃惊的白狐,笑到:“白狐姑娘,打游戏不欢迎我,我生气了哦。”再往里招呼到:“屠师傅,你好,昨晚让你久等啦。”
屠龙矜持的站起来。
“没事儿!白狐,快让胡伯伯和胡杏进来呀。”
胡杏往里一扑,嘻嘻哈哈的揪住了白狐。
“八婆,还骂人呢,看不出现在你脾气还不好呢。”
“我怕你不来,故意逗你的哩。”白狐弯腰护胸的,躲避着她的揪打:“放开,哎哟!拜托,屋里有客人哩。”
胡局招呼到。
“胡杏,放开白狐,一点没礼貌,平时怎样教你来着?”
胡杏却嘟起了嘴巴。
“我偏不放,看你怎么办?”
一边的屠龙,忽然哦了一声:“我是说胡杏像我的一个老熟人,胡局,难道?”“昨晚临时急事,耽搁了大半夜。”
胡局所答非所问,丌自在床沿坐下。
“回家深夜一点过,听小保姆说你打了几次电话过来,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没事儿,哎白狐,别光顾着说悄悄话,给胡局倒水呀。”
白狐就停止了和胡杏的拉扯,倒了杯凉白开送过来。
“胡局,请喝开水哩。”“谢谢!”胡局笑着接过,瞟瞟一直坐在一边瞧着的谢科:“还有客人呢,倒没有哇?”
“倒了的,她己喝饱哩,不口渴哩。”
胡局哈哈大笑。
“真是童言无忌,童心可贵哟。”
一伸手:“谢科,你好,我是胡萝卜。”
“哈,胡萝卜,怎么不叫包包白哟?”谢科握住他的手,摇摇,然后放开:“你怎么知道是我?”“胡杏接电话时,我刚到家,我看手机号码,才知道是赫赫有名的谢科长驾到。
这不,我把她给揪来了。”
胡杏瞪起了眼睛。
“揪?啊哈,拜托,老爸,是我自己跟着来玩游戏的。”
屠龙和白狐都呆住了。
什么,胡杏竟然是胡局的女儿?“好好,不是揪,不是揪,是自觉跟着我来的。”胡局拉拉屠龙:“屠师傅,我们到外面聊聊如何?”
屠龙就站起来,跟着胡局到了门外,随手轻轻拉上了门。
胡杏见二人出去了,就把白狐一拉。
“下载的游戏呢?我看看。”
白狐瞟瞟谢科,吞吞吐吐的。
“胡,胡杏,这个姐姐有事要找你哩。”胡杏大咧咧的转身,瞅瞅微微笑的谢科:“姐姐,哪里钻出个姐姐来?我不认识她,找你的吧?”
“找了我,还要找你。”
白狐悄悄推推她。
“你态度要好一点哩。”
胡杏更奇怪了,瞅瞅白狐,再瞅瞅谢科,皱皱眉。
“我为什么态度要好一点,我怕她吗?不过,”又瞧瞧谢科:“盘子挺倩的,身材也不错,眼睛亮晶晶的,可以交个朋友。
可是,本姑娘不收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哎,你姓什么啊?”
她居然一挑眉毛,胳膊交叉一抱,冲着谢科到。
“刚才听我老爸说你赫赫有名,本姑娘怎么不认识你啊?”
啼笑皆非的白狐,忙又轻轻推推她。
“哎,哎,不要这样说话哩。”谢科笑笑,开口了:“真是敢作敢为的大姐大!我姓谢,在市公安局工作,感兴趣吗?”
没想到胡杏瘪瘪嘴巴。
“公安局工作有啥了不起?我就顶讨厌公安。”
白狐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胡杏,这是谢科长,今天专门来我们的哩。”
听听白狐的话不对,胡杏眨巴着眼睛想想,脸色突然变了,转身就想逃,给谢科一把拉住,轻轻一带就拉了过来,再向下一捺一压。
“你给我坐好,把事情说清楚。”
“哎呀,凶什么凶?警察就敢乱打人?什么,我有什么事情说清楚?”
大约是给谢科捏疼了,胡杏嗤牙咧嘴的。
虽然不敢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可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却满是狡黠。
“我,我可是未成年少女,我要投诉你的。”谢科掏出了笔记本,旋开钢笔:“唉,胡杏胡杏,小考状元,免读跳级直升一中对吧?
爸爸,局长,妈妈,副市长,好一个双官幸福家庭!
可聪明要用准地方哟,才能给父母和自己争光。说吧!酒店是怎么回事儿?”
胡局和屠龙到了外面。
在外歇息的人们,都纷纷给他打招呼,胡局也一一笑着回答。
然后,二人踱到了洗澡间后的空地上。漫天流云,一地斑斓,胡局瞅瞅一边的废砖堆,走过去,拈出一大团纸在最上面擦擦。
“坐,坐下聊吧。”
屠龙没坐也不答话,往下一蹲,竖起了耳朵。
“胡杏调皮,没少管教,可她就是不听,这次把白狐也牵连进去,真不应该。”
胡局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市局采取这种便衣上门的方法,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我们当大人的,只能配合,不能反对。”“谢科己找白狐谈了。”
屠龙闷闷不乐的。
“就是不知道以后对孩子究竟有没有影响?”
胡局抬头看看天空,眯缝着眼睛,无可奈何的回答。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全看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啦?我们当大人的,也不能包孩子一辈子,对吧?”
屠龙点点头。
“说实话,这次公安的处理,算是很有人性味的,我表示感谢。”
然后,把经过简扼的讲了一遍,听得屠龙直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对胡局的介绍,屠龙深信不疑,却又迷惑不解。
他抬头瞧瞧对方:“胡局,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可一直蒙在鼓里。”“我也是事后诸葛亮么,二个孩子出了事儿才知道,一打听,唉,听天由命吧。”
胡局摇摇头,痛心的自责。
“父不教,子之过!这是个教训啊!说明孩子的教育要抓紧,千万不能有一丝松懈。”
好个聪明的屠龙,立刻接了上去。
“说得对!所以,胡局,我同意你的建议,让白狐住到你家。只是,给你添麻烦了。”
“那好呀!白狐同意吗?我还没找她谈谈呢。”“可我己给她谈了,”屠龙急忙说:“白狐也同意了,反正不远,可以随时回来看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
胡局声色不动,若有所思。
“那,谈谈你那所谓的三色魔鬼训练班吧,合同还在吧?给我看看。”
“合同早弄丢了。”
屠龙嚅嚅的回答,懊丧的斜斜眼睛:“真倒霉!放在肯德基忘了带走,飞跑回去找时,早没了影子,气得我差点儿昏过去。”
屋里,胡杏双手夹在自己腿间,规规矩矩的垂头坐着,正在听谢科的训诫。
与白狐不同,胡杏一旦发现对方真正强大得对自己不利或有威胁,就立马投降认错。
只求逃过一劫,以后再说。
下午和白狐分手后,越想越不了然和郁闷的胡杏,居然又重新回到玫瑰商城。
她找到A27楼48号甲,佯装着欣赏玻璃窗下的各式珠宝,以期想又碰上兰妮老板娘,再次毛遂自荐。
没想到正在巡视的兰妮老板娘,见了她亲热招呼一声,转身走掉。
好像忘记了胡杏才和自己谈过话似的。
这让自我感觉良好,原以为只要自己毛逐自荐,兰妮一定会留下自己的胡杏,好不悻悻然。
瞎逛一会儿,胡杏觉得好没趣,便慢慢腾腾的回了家。
开门的小保姆告诉她。
“胡局在家里,你小心点。”
“老爸怎么这样早就下班了哇?”胡杏纳闷的咕嘟咕噜,朝老爸老妈的大卧室瞅瞅:“昨晚上大半夜才回来,平时也公而忘私的,今天是哪根神经短了路?”
“我不知道。”
小保姆摇摇头,然后命令般说到。
“你到自己房里去呆着,我不叫你不准出来。”
胡杏斜眼看看她。
“为什么,又拖地板做清洁?”“快进去,要不我冒火哩。”小保姆压低嗓门儿,推推胡杏:“告诉你吧,胡局好像很生气,一回家就钻进卧室打电话。
还有,我得尽快把你隔壁的小房间打扫出来,知道吧,你那个白狐同学要搬进来了?”
胡杏点头。
“这我知道,老爸老妈可怜她,我也可怜她,不算回事儿。可是,今天老爸生谁的气呀,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哩?哎呀,你进不进去,我冒火哩。”
胡杏忙嘻皮笑脸的向她举举双手,做投降状:“大姐,别生气,我进去,还,”“小龚!”是胡局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胡杏哩,胡杏回来了哩。”
胡杏忙伸伸舌头,溜进了自己的小卧室。
与胡杏在外面的大大咧咧,说一不二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