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很吃惊,上前天回家时,也没听爹爹讲哩,怎么就同意了?还签字盖了手印?鉴于上次与三色的教训,白狐有些害怕和担忧。
她知道为了要回那被骗的培训费,胡局的律师正在为此东奔西走。
虽然这次是“月儿珠宝”倒付钱。
可自己还在读书。
要天天做家庭作业,哪来那么时间去代言?
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又像那个可恶的三色,动不动就说不合格,反付违约金的?于是晚上三女孩儿玩儿时,白狐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她俩。
胡杏听了,嫉妒地瘪瘪嘴巴,清秀的脸蛋朝窗外扭扭。
“哼,讨厌!臭美!
去吧,去了包不准又像上次,被色狼又摸又抠又抱的。
你发骚啊,受虐狂啊?恶心!”
小保姆却大加鼓励:“去哩!这是胜利!能当代言人,是我们乡下姑娘的光荣。啊呀,20万呀,我要有了20万,就在城里买间房,找个好老公,再也不回乡下哩。”
胡杏就跺脚嗤笑。
“二老乡啊?拜托!20万很了不起吗?
本姑娘要去卖,一年就挣20万,你们信不信,瞧你俩那傻B样?”
二人猛然捂着各自的脸蛋,失声大叫。
“啊哟,好恶心哩!胡杏,你下流哩。”“当代言人就高尚?就卖就卖就卖,气死你们。”那天,龚副恰巧回来得早,正和二个局座聊着什么?
小保姆开门奉上茶水后,忙忙慌慌的窜到白狐处玩儿。
忘了叮嘱,白狐的卧室门呢,也没关紧。
客人走后,龚副就先把小保姆叫了去。
有些预感的白狐,莫明其妙的开始紧张和担心,心里乱蓬蓬的。
果然,没大一会儿,小保姆呶着嘴巴来叩门:“龚副喊你去一下。”白狐就朝一边的胡杏瞟瞟。胡杏就像不知道一样,低头自顾自的玩手机。
那手机,果然就是胡局因她考得好而给买的。
来了好几天,这是龚副第一次单独找白狐。
自知凶多吉少的白狐,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拉开门朝客厅走去。
“阿姨!”
“坐下吧。”
端端正正坐着,右手肘搭在沙发沿上的龚副市长,照例面无表情,
只是将自己身子挪挪,换了个大约更舒服的姿势。
“家里有客人,就不要喧嚷。她俩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阿姨,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白狐的心,砰砰乱跳,她感到龚副的声音好冷。
“你们三个,数你个子最高,成绩最好,手脚最麻利。
所以你应该比她俩强。”
龚副看看她,缓缓说到。
“这次小考,你和胡杏不是并列第一,还免读跳级直升市一中吗?
我现在告诉你,胡杏的分没你高,你是双100,胡杏照例比你差一分。是大家为了教委的大局需要,特地给她暗加上去的。至于小保姆,更不在档次。因此,你应该比她俩都懂事。”
白狐低着头,十分震惊。
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儿。
其实小考后,白狐也有些怀疑。
一向都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的胡杏,这次居然也是双100?
简直是超级发挥哩!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唉,阿姨不是在开玩笑吧?可她不敢抬头瞧,凭直觉,阿姨一定直直的看着自己。
阿姨是胡杏的母亲。
可她却把这样秘密的事我告诉我。
为什么哩?
哦明白了,就是为了要我比她俩更懂事儿!
“好,告诉我,刚才你们闹嚷嚷什么?”白狐当然不敢隐瞒,就一字不漏的说了。龚副听了,很久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想心事儿。
白狐呢,依然微垂头站着。
犹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龚副终于说话了。
“照理这事儿不该我管,不过我即然知道了,就得谈谈自己的看法。
你不过才十四岁吧,这个年龄正是努力学习,认真做人的黄金期,不应该去做那些污七八糟的事,难道三色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和胡局正在考虑。
你俩进入初中后,多让你俩接触名师。
多读课外名著,接受钢琴,绘画,音乐和写作等高雅的艺术培养。
为升入重高和清华北大作准备,奠定坚实的基础。
外面世界的诱惑无穷,一个人的精力脑力却非常有限,利弊权衡之下,只能选择最适合自己,最有发展前途的道路。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别去。哦,回来啦,今天早呢。”
龚副骤然充满了温柔和亲切。
“你去吧,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哦。”
“在谈心?白狐,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病啦?”
原来是胡局回来了。
胡局高兴的走上来,注意的瞅瞅白狐:“不习惯,感冒了?”白狐摇头,自己刚才竟连胡局捺门铃和小保姆开门都没听见,走神了哩。
“我也正在问她呢。”
龚副微笑到。
“这孩子,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不要紧,一个女孩儿,突然到了另一个陌生环境,要慢慢适应呢。”
“不要紧,慢慢来。”胡局一后欠屁股,坐在龚副对面,也安慰到:“一切都会好的。白狐,饭菜吃得惯不,晚上冷不冷啊?”
白狐点头,又摇头。
胡局拍拍沙发。
“怎么还站着,像在班主任面前认错啊?坐下坐下,坐下聊聊。
我今天又和律师,还有你爹爹碰了面。我看,那培训费,有点希望了。”
“行了老胡,十点过啦。”龚副轻轻提醒:“你也得早点休息才是,秦局那儿落实了吗?”“别提,提了实在令,好,白狐,回自己卧室休息吧。”
“胡局再见!阿姨再见!”
听着这不伦不类的招呼,二口子都笑了。
胡局笑到。
“白狐,你也得改改口,叫我伯伯算啦。你看你阿姨笑得多灿烂,阿姨好听又亲切么。”
白狐回到自己的卧室,小保姆早出去了,胡杏却仍趴在床上玩手机:“受训完啦?”“嗯!”“训些什么内容?讲讲,我特感兴趣。
这一公一母要是高了兴,就像在自己部门里作长篇大报告。
不训得你哭鼻子跳楼不作数。”
白狐瞟瞟,默默坐在一边,没吭声。
可胡杏一翻而起,一只手继续玩手机,一手搂着白狐肩膀。
“八婆,讲。听了我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对付这一公一母,我见招拆招,见拳打拳,特有办法哦,屡战屡胜。”
白狐想想,就慢慢腾腾的告诉了她。
胡杏听了,手机往床上一扔,胳膊肘儿交叉一抱,瞪起了眼睛。
“干嘛非要听她的?
副市长就了不起啊?哼,讨厌!
什么事情都要她同意,我们还活不活啦?白狐,我支持你,去,偷偷去!想想都心跳,五年20万,你才十四岁,就有商家为你出了这么高的价,说明你非常了不起哦。”
白狐听得莫明其妙。
“你刚才不是反对,还骂人哩?”
胡杏嘻嘻一笑。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支持你,明天,我陪你到‘月儿珠宝’。哼,她不准,我就偏要你去,气死她。”
白狐皱起了眉头。
“阿姨是你亲娘,你这样咒她不好哩。”
“亲娘?哈!亲娘?亲爸?”
胡杏连声冷笑。
“还后娘后爸哦,我恨他们。”白狐想,胡杏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哩,都是给胡局和阿姨自己宠坏的,太溺爱了不好哩。
世上哪有当闺女的,恨自己爹娘哩?
胡杏又是玩到大半夜。
可在呵欠不断时,却回了自己卧室。
白狐想,一定是阿姨暗地说了她,或给她打了招呼。
要不,贪玩儿的胡杏,自己可没这样自觉哩。想想下午正上网时,却给兰妮的手机和胡杏小保姆的嘻闹打断,白狐就坐下来打开了电脑。
这张二层床是套装。
床,带一圆弧型的卡通电脑桌。
桌上直立小书柜,还带着盏小台灯呢。
白狐的液晶电脑往桌上一摆,嗬,不高不矮,好像是特地为它定坐的。
书包再往桌下的空侧一塞,整个房间清爽整洁,令人耳目一新。如果再拉上窗帘,关上房门,轻轻一拧小钮把,淡蓝色的小台灯,便发出柔和的灯光,照在电脑和桌面上。
明亮而宁静!
温馨且浪费!
白狐真是喜欢极了。
白狐先在百度输入“月儿珠宝”字样,捏着鼠标轻轻一点,哎呀,跳出了好多关于“月儿珠宝”的解释和知识。
白狐细细读了。
原来都和第一次兰妮的自我介绍差不离。
对于这么一家法国老板,在中国开的珠宝直营店,网上赞多毁少。
差评几乎没有。
白狐明白,这说明“月儿珠宝”的信誉良好,值得自己一去。她实在是被宋朝这个无耻下流的家伙,吓坏了。
可她一想到龚副的“建议”,又有些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