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华欣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没有形象的,一头瘫倒在自己的小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很快的,她想起了一首歌,“最近有点烦,有点烦••••”
唔,真的还挺符合她的情况,她苦笑了下,对着一系列的事情,真的是一头乱麻,一头雾水!
问题从来不是解决的,而是改善的,人生很大的一个苦恼,就是在于我们该改善一个问题的时候,总是想要想一个一本万利,一了百了的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这种矛盾,并不是出在问题本身,而是出现在自身情况。
华欣拿着手机,翻出那个让她苦思冥想,夜不能寐的名字,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按下“拨号”。
人生真的是好让人心烦意乱的一个频道,不能跳台,不能暂停,只能继续。
华欣拿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抓狂中。
手机屏幕突然在黑暗之中一亮,然后欢快的土耳其进行曲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华欣猛地看向那个屏幕,闪亮的“阿弦”。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几乎是瞬间华欣手指一划,接通了电话。
接通之后两人都没有立刻说话,隐隐的电流声中传来彼此的呼吸声音,静谧的环境里放大了人的感官,不知道屈弦是怎样想的,反正,华欣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搂着屈弦的腰,埋首在他胸前,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靠着。
“我的脸上好疼••••”
屈弦首先这样说,可以夸张的声音引得华欣一阵心疼。
“取些冰块敷敷吧•••”顾航的那一拳用尽了全力,也许明天屈弦要顶着一片淤青去学校。
“••••”
“••••”
两个人也许有些尴尬,都没有再说话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华欣反而有些享受这种羞涩的氛围,似乎回到了两人刚谈恋爱的一小段时间,彼此之间轻微的电流顺着羞涩的甬道浇灌心中爱的萌芽。
“下午那个男的,怎么回事?”
“下午那个女的,怎么回事?”华欣也撇嘴,只许州官放火,不管百姓点灯么?
“你和他在广场时,他替你买东西,提东西,还喂你吃东西,你还说和我无关•••••”
屈弦巴拉巴拉一顿乱讲,句句都是含着血泪的控诉啊!
听得华欣是很无语的,她白眼一翻,就开始反驳:“你和那个谁谁谁,两个人穿那么亮红色的情侣装,是给谁看你们那般配的模样,她挽着你的手臂,你还用一副玉皇大帝天下第一的气势看着我,鼻孔朝天••••”
“••••”
“••••”
一片寂静中,两人又都是同时笑出来。多好,他们之间有朋友的了解,恋人的深情,不会彼此之间因为一些莫名的误会而怀疑对方,也不会轻易的说放手。
就像在当时,华欣看见陈求知和屈弦拥在一起之时,首先浮现的不是被男友背叛之后的恼怒和火大,而是,曾经,那个小小的屈弦,在看着她挽着严颜离开之时,了然却又苍凉的目光,穿越了年龄的局限,阅历的沧桑,带着隐藏的悲伤。在她的脑海之中定格,几乎是不能忘却的。
她当时看着陈求知挽着屈弦的胳膊,两个人以一副般配的璧人模样几乎是义正言辞的站在她面前,似乎要强迫她接受那样一种局面,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不是阿弦,只是一个长得像他的人,然后转身离开,去找他的阿弦。
可是他们的眼神让她不能躲避,所以她只能勇敢站在他们面前,定定的看着屈弦的眼睛。
人可以通过很多外在的行为表现来撒谎,可是几乎骗不过眼睛!
即使屈弦表现得那么像一个背叛的男人,可是他眼中的不安,以及害怕被抛弃,却是不能掩盖的。
“•••今天是班主任让我们负责班服的事情•••然后•••我看见你们了••••后来,试衣服的时候我就••••”
“那个女孩子肯定喜欢你•••”好吧,即使屈弦这样解释了一翻,不过对于陈求知她还是喜欢不起来,或许她压根儿就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在一份爱情之中,多出的哪一个人,都是不受人待见的。
在她,屈弦,陈求知之间,如果只能存在两个人,她希望是她和屈弦,多出来的那个人一定不要是她。
爱情中是自私的,也是能够得到理解的,不是吗?
这样小气巴拉的华欣用这样吃醋的样子来控诉她的嫉妒,却是偏偏对了屈弦的心。
他在那边笑得很开怀,乐不可支,良久,才止住笑声,正色说:“她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我也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我喜欢你,你还喜欢我吗?”
这样严肃认真的语气,华欣有些怔住了,难道还要说出来吗?这个傻瓜!
久久没有得到华欣的回答,屈弦开始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说:“有一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我看见那个家伙抱住你,和你爸说,他是你男朋友••••”
那都是多远的事儿了,华欣几乎都要忘了这样一段插曲,原来屈弦几乎没有变,变化的只是他的某些外在表现,他的心思,一如既往的深沉。
“阿弦,有些话,我以为不用说的,我以为你明白的,既然你不明白,我就再说一次•••••”
“•••••”
华欣深呼吸,为自己接下来的要说的话积聚勇气。
“阿弦,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她有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很出色。长大后,任何一个男孩子接近她,向她表达好感后,她就会拿他们与她那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异性朋友做比较,结果总是不能接受那些男孩子,她以为是那些男孩子不够优秀,其实到了他们在一起之后,她才明白,她的心里一直是有他的,只是心底受到各种因素而一直不承认•••••”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华欣狐疑的正准备看手机,难道挂了,难道改日还得再表白一次?
屈弦很淡定的声音传过来:“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华欣气得一口气几乎没有提上来,这一段表白虽然不直白,不过也没有隐晦到以屈弦的智商还听不懂的地步吧,难道屈弦的智商受海平面上升,被淹没啦?顾不上羞涩,她劈头盖脸一顿问:“你脑神经衰弱还是脑回路不正常啊,我在表白啊,表白啊,少年!你到底懂不懂啊••••”
“华欣,你这样表白,太隐晦了,也不太没有诚意了!”
“•••哪里没有诚意,明明就很有诚意••”
“你给我去掉修辞方式和不重要的字眼,总结出重点,再告诉我•••”
“•••••”
“古希腊智者说,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应该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如果你说的不能让别人理解,你便是没有真正的懂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华欣受不了屈弦了,有自己的小九九还能说出一番大道理。
那一头就传来一声狂喊,激动兴奋,不能抑制,真的不像是屈弦的风格。
华欣听着屈弦的喜悦欣喜,有些羞涩的脸红,她这样内敛的女孩说出这样疯狂的表白,他就这样高兴?
半响,屈弦才冷静下来“我•••每次都感觉在被你抛弃的边缘之间挣扎•••原来•••”
其余的不必多说,最幸福的便是两个人共同懂得同一件事情。
华欣打断屈弦,轻声定下未来的约定“以后,我们好好的!”
“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