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师,退二年啦。”老太太睁大了眼睛:“阿拉是觉得气质非凡呀,原来是教师呀。教师好教师好,授业解惑,受人尊敬的呀。”
老伴儿矜持地点点头。
也反问到。
“那么,阿姨呀,你也是?”老太太摇头:“不,阿拉是公务员,他们都叫我曾处,负责进出口公司的。哦对了,听你们口音,”
曾处瞟瞟。
似懂非懂。
“好像不是上海人的呀?”“我们是内地的。”老伴儿平静的看着对方:“儿子在上海。”曾处就一拍手,有些做作的笑了。
“小说情节,小说情节,儿子上海读书,毕业后留在上海,找了个上海小姑娘,靠着二边老人付了首付……阿姨呀,这故事阿拉上海遍地皆是呀。怎么?在阿拉们上海习惯吗?”
“还好!”
老伴儿淡淡到。
“上海挺大的。”然后,对她礼貌的点点头,推起彤彤离开了。白何赶上来,接过推把:“你歇歇,我来推。”
老伴儿让开。
朝左边的小草道,扬扬下巴。
“那儿的椅子照得到阳光,拐过去,彤彤该吃水果啦,”童车滚在草草上,有些嗑嗑绊绊,二边的小树枝扬起彼落,纤细纷纭,一不小心挂在胳膊肘儿上,有些刺痒痒的。
童车悠悠。
靠近椅沿。
老伴儿唠叨着,小心地踩紧了童车的刹车:“前车可鉴,历历在目,白何,我们得小心又小心呀。你看今天报上登了,杭州一个白驹大小的年轻爸爸,推着刚满一岁的女儿到西湖边玩儿。小爸爸停车后,忘记了踩刹车,童车不幸载着小姑娘滑到了湖里。小爸爸着了急,跟着向前跳进湖里救女儿,结果,父女双双溺亡,血的教训呀,一定要注意。”
白何竖起耳朵。
是值得一听呢。
如果说听老伴儿唠唠叨叨习惯了,也厌烦了,那么这条新闻,倒是给白何敲响了警钟。一般来说,带着小孙女儿外出全程,以老伴儿为主,白何为辅。
到哪?
怎么玩儿?
全凭老伴儿指挥。白何呢,因为还不太习惯于,推着小家伙到处跑,注意力根本就不集中,以致于出了好几次的有惊无险。
白何心有余悸。
是上个礼拜天。
老俩口推出彤彤后,照例是白何背着大背包推着,老伴儿在一边作保护状走着。偏偏那天二人的手机,都不约而同的响起。
老伴儿停下。
接听手机。
白何的手机,也响遏行云。于是,白何下意识的也停下,掏出手机查看。就这分秒间,有人大吼一声:“童车呀!”
接着。
便听到了老伴儿的惊叫。
待白何眨巴着眼睛,晕头转向的抬起头,老伴儿正跪在地上,二眼恐怖地瞪着,伸出二只胳膊,紧巴巴抱着童车。
而那可爱的小孙女儿。
照例在车中呀呀咿咿的。
说着只有她才懂的话语……原来,就在白何低头查看手机一刹那间,正处在微陡坡上的童车,慢吞吞的向下滑去。
下方。
不算陡的长坡上。
公交和私车,一长溜儿地正疾驶而来……“知道了,放心。”白何点点头,把背包取下,拿出婴儿的专用小红包,依次取出三个淡绿色的小方塑料盒,一一揭开盒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