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内,密密麻麻的人站了一地,各个的表情也是千百种,御医正在里面为清梦诊脉,门外等候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真的担心的。
良久,御医才出来回禀道:“回皇上,蕴宁公主已无大碍,只是跌入这几日的池子中,受凉自是不必说的,恐怕公主会留下病根,一到天寒之日,便会格外怕冷,甚至是不能出行一步,公主方才已经醒过来了,一会便会出来,微臣无能,也只有以药为公主调理罢了。“御医的话,让真心为清梦担忧的沈煜泽,忠毅侯府的人,还有几位皇子和心悠公主都是在心里揪住了,也更恨宋媪的骄横。
“淑仪,你说是怎么回事。”皇帝也是怒气冲冲的发话,宋媪只好走上前跪在地上,正准备开口辩解,却见芷安掺着清梦出来,清梦看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在皇帝面前道:“皇上,您别怪淑仪郡主,她不是有心的。”清梦说话间却是泪眼朦胧,显得受尽委屈却又不敢争辩,实在叫人爱怜。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微变,这其中的关窍自是都能想通的,淑仪郡主爱慕怡王是众人皆知的事,众人也本以为这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岂料中途出来个清梦,怡王竟心生爱慕,昨日方才传出怡王爱慕蕴宁公主的事,今日这人就罗了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因为蕴宁公主得怡王爱慕,二人言语不和,又起了挣扎,淑仪郡主心有不甘,才推了蕴宁公主入水的吧。
宋媪闻言脸色大变,不想清梦竟先发制人,叫她有口难辨,只得大声道:“我没有,你胡说。”此时她的气愤在众人眼里却是恼羞成怒。
“淑仪郡主,我让着您是太后母家的人,我敬你一分,可你竟步步紧逼,绝我生路,我本不欲与你交恶,奈何你处处紧逼,我退无可退,好歹我也是皇上亲封的公主,你一介郡主,与我恶语相向,岂不是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若如此纵容,来日你岂非要横行在这京城?今日之事,孰对孰错,传侍卫来问便一清二楚。“清梦言语激烈,却句句在理,宋媪挑不出什么错来,只好一语不发,恶狠狠的瞪着清梦。
“哼,传侍卫。”皇帝不屑的看看宋媪,这宋媪什么品性,皇帝能不知道吗?要不是太后母家的人,怎么配做郡主,淑仪?真是辱没了这个封号。
随即刚才救人的侍卫被传上来跪在大殿之中,皇帝问道:“方才凉亭之中发生何事,你来说,若有半句假话,朕要了你的命。”
“是,奴才一定不敢欺瞒皇上。”那侍卫诚恳的叩了头又道:“方才奴才跟一队侍卫巡查,路过凉亭,见两位贵人起了争执,奴才身份卑微,不敢靠近,便在远处听着,只听见蕴宁公主说‘淑仪公主,若是您觉得清梦身份没有您尊贵,清梦甘愿自降为妾,可求求您,不要伤害守义侯府的人。’然后就见淑仪郡主在用力的推着蕴宁公主,然后,蕴宁公主叫了一声就落入水中,奴才才跑上前去救人。”那侍卫因为清梦两人背对于他,只看见两人挣扎的身影,并不知真实情况,却是阴差阳错帮了清梦。
宋媪听到如此,只觉得完了,便怒喊到:“你撒谎。”
“奴才不敢撒谎,若是郡主信,大可传其他的侍卫一问便知。”那侍卫也是个有胆识的,被宋媪这么一喝,也不胆怯。
皇帝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让太监陈全去问。众人皆是心思各异的等候着,宋媪却也是将希望寄托在了外头的侍卫身上。一会儿,陈全进来,拱手道:“回皇上,众口一致,与这位侍卫说的分毫不差。”
这番话,却是彻底的定了宋媪的罪,太后也满是失望的道:“媪儿,你怎么这么糊涂?”
“不,我没有,是她陷害我的。”宋媪有口难辨,只一味指着清梦怒喊,可谓是失了名声形象。
“怎会?公主方才不是向皇上告罪的吗?”一句话就彻底的撇清了清梦,宋媪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