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模糊了面颊,她顾擦,或者浑然觉:“我早已知道现实的残酷,可这些都能妨碍我去爱,能去爱,我会疯掉了,我知道结局将是猝及防的伤害,即便是我有准备,可还是没有办法躲避。因为我逃过爱情。所以我注定要为爱忧伤、困惑、纠缠和疯狂了,人生是一条归途,我什么都要、顾,只要爱情。”
苏红乐也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她抓住婉儿的手:“婉儿,管你做什么,管对与否,我都支持你。我的男朋友很多,可是我还没有像你这样真正爱过谁,要为他丢掉誉,这是可想象的。我羡慕惊心动魄的爱情。我永远支持你。”
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有谁拥有过这样颤抖、这样激情的爱情?有谁拥有过这样坚强、温暖,可以倾诉和依靠的友?慕容婉儿二者兼得,她觉得这一生无所求了。
那套红色的女式内衣一直藏在颜子语放日记本的抽屉里,他本来是为她生日买的,一个小小的争吵使他把礼物也忘了。背了书包回到家里,好险,差点被妈妈发现。他敢放在衣柜,妈妈每个星期都会来整理。他只好放在抽屉,他在等待机会送去礼物。
当他随便从商场买回这内衣,只是为那美所迷惑,根本就没想到合适与否。婉儿有一个美丽的身体。
这当然是知道的。
颜子语是在一次疯狂后像变魔术一样拿出那套内衣的。婉儿笑了,笑得怪怪的。颜子语想她大概笑他怎么会买这种东西。婉儿撒娇说要让他给她穿。颜子语笨拙地将它们套在她的身体,合适极了,就像专门替她订做的一般。我从没有穿过红色内衣,竟是如此张扬的固执和美。婉儿照着镜子说。看到她高兴,他获得了男人一些原始而基本的快乐。
已经开学了,颜子语来得没有那么勤了,但至少也要隔两天来一次,淋浴、行房,匆匆忙忙的,他们没有时间,主要是颜子语,已是高三,就要高考了,功课重而且父母也抓得很紧。他得少一节课赴这个约会。回去晚了还得给妈妈编个谎言。妈妈太忙了,几乎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生意占去了她几乎所有的时间。爸爸也太忙了,机关的会永远也开完。颜子语对这种状态满意极了,有时他会跟婉儿纠缠在床想回家,如果婉儿催,他就像忘了时间一样。他懒得想起。
快到春节了,爸爸去北京开会,会期一个礼拜,妈妈要到广州进货,大约要去四天,这形成了一种交叉,他们俩都在家的时间有两天。两天对于恋爱中的人已经足够了。颜子语答应父母好好温习功课,在家里或去同学家里。其实他的心早已飞了。
他想动员婉儿来他家,婉儿拒绝了,她建议去秦岭山看雪。好主意,他们当即收拾东西坐大巴去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旅行,婉儿和他都很兴奋。他们在秦岭最高处板房子下车,找了一家最起眼的旅馆住下。没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姐姐与弟弟或一对亲密的情侣。山月亮又大又亮,照着情、人的心思,也使他们的爱透亮起来。在这里,密爱变得那么重要了,对大自然的依恋,他们的心也远离了都市的烦躁。三天下来,惟一的一次行房,竟是在月光朗照的夜里,在林中,在泉水的叮咚声里。这次野合被婉儿视为她和颜子语爱情的一个新的起点。或许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行房能极尽畅达地吸收天地之灵气吧。这次真的同了,颜子语对婉儿这种神乎其神的说法感到费解。年龄的因素,男人天性中的粗心大抵在这里也能免俗吧。
颜子语这一年功课越来越紧张,他在读理科,是重点班。班女生只有七个,都是大漂亮又自以为是的妞。因为她们的成绩总在前二十吧。李忆凡活泼得有些夸张,那种前仰后合的笑总有得体的味道。颜子语讨厌她,但因为她是学习委员,他这个班长得跟她商量班的事情。他们之间有了更多的接触。而李忆凡在颜子语面前有着令别人奇怪的羞涩,她总是友好地帮他,比如擦他桌的灰尘,发作业本时特地拿他的。
颜子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还在婉儿那里。他并怎么回避班的同学,班主任曾找他谈话,他也明说,只是表示功课决落下。的确,他的成绩是非常好的,老师也随他去了。
颜子语并没有因为要高考而冷淡婉儿,他的时间分为三大块,在学校学习,在家里睡觉,在婉儿这里行房。可谓有张有弛极其有规律,没有人怀疑他。在中学只要学习好就会一好百好,没人敢轻视你,没人敢怎么你。老师如此,同学也如此。只是好朋友有所怀疑,在踢完球后问他,他很想说,说他的兴奋和快乐,可他敢也好意思。平时男同学之间也说女孩,谁的身体丰满,谁没有屁股,穿牛仔裤简直是突出缺点。谁也没说过他动过女孩的身体。可他们有那么多好奇,冲完澡后竟商量去游泳池,说校花每天都在那里游两个小时,过去饱饱眼福。颜子语没有去,说他有事,他们挖苦他,肯定谈恋爱了整天魂守的。颜子语一笑了之。他能说什么呢?
对于婉儿的生活,颜子语太了解。他以为她很闲,一周四节课后就是长长的休息。她总是在等他。
你在等我吗?颜子语甩掉书包问。
是也是。
颜子语想她又在卖关子,承认了也没什么关系。面子,对,是这么回事。
婉儿能说她在聆听自己的心跳,等着他强劲有力的脚步声。她怕他笑话。当她发现爱这个男孩子时,心里一阵阵的安和紧张。特别是她越来越渴望并依恋他的身体。她的念想在潮起潮落。
这小家伙慢慢能满足她了,晓得换个姿势和用唇去吸吮了。兴致迭起。婉儿就大喊,这次又同了。她的眼睛充满了迷醉的快乐,紧紧抓住颜子语的肩膀。颜子语被婉儿的快乐所感染,他的快乐快速升,像飞一般往天跑。
颜子语总是能很快达到兴致并获得满足,等他后来随着技艺的进一步熟练,他能把自己心中的爱淋漓尽致地通过身体传递给婉儿,而且使她得到欲死欲仙飘升的快乐。他得到了身为男人的自信。这使他更为渴望与婉儿在一起,渴望触及她的身体,渴望她依在自己怀里,渴望自己的前胸贴在她的后背,手和脚随意地在她身抚着,蹭来蹭去。这时,仅仅是爱了,更多是彼此身体的依恋。
婉儿对年少的颜子语就好像是钓魂的精灵,神知鬼觉地就俘虏了他的心和身体。聊斋志异》把这种女人称作狐狸精,专吸男人血的。有一天晚,颜子语看了香港电影画皮》吓得睡着。他总联想到婉儿。他寻思这又对了,与婉儿交往这么久,他身体并没有废掉,身体反而比以前壮实了,而且学习成绩也没受到影响。他笑自己傻,傻得人鬼辨。
第二天他把这件事告诉婉儿,没想到婉儿竟还开怀大笑,掐着他的脖子低沉着说,我是鬼,最美丽的女鬼。颜子语故意装死过去,婉儿就高兴得咯咯笑起来。
她在床下下打量着自己和颜子语,然后跳到地跳起舞步来,看看镜中自己的形象,又笑着跳起来。
颜子语出神地看着她。她穿着那套红色内衣,合适极了。当然也极其妩媚动人。
他开始背叛她。
这是后来的事。
在颜子语看来,那没有什么,也绝对是知觉或下意识所为。
他没有给任何人讲他和慕容婉儿的恋情,那种绝无仅有的快乐和藏匿其中的幸福感。他知道他们的爱情会遭到非议,特别对于父辈那将是空前的打击。他惟恐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为此他保守得很好。而对于他的同学、好友,他也一再地遮掩。有些朋友的信任程讲述他和婉儿的关系,那度是可以诉说的,种惊心动魄的细节会让他们羡慕已并为他喝彩的。然而该说、该说的他统统没有说。来自朋友的质疑也一一被他挡了回去。这样在他的老师、同学中,他和婉儿的事就成为永久的秘密,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他做得理所当然,他以为这样才是天经地义。干嘛要承认这个初恋。他希望被别人看着是个正常、进而且循规蹈矩的好孩子。
颜子语晓得慕容婉儿怎么想这件事,怎么对周遭的人讲这正在发生的感情。他从想她的想法,一个成年女人所想的事情一定与他相差甚远。她除了工作还再做什么?她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她从没对自己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