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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是一种趋利避害的选择(五)
作者:旻亮121 时间:2018-05-18 06:10 字数:3794 字

  经历过这段日子以来的事情,大家似乎都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连大大咧咧的小娅也不例外,她按曼庭教她的方法尽量闭嘴,能少说一点就少说一点。祖越云再一次修改了归期,因着他的掩护,西屏来去医院也很自由。大家一起努力,总算捱过了凌子住院的这一个星期,直到出院凌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流产住院,看到大家这么陪着她,她甚至有些高兴,和宗正的关系算是彻底结束了,这几个朋友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出院后大家直接把凌子带回了蔷薇小院,大四下学期直到做毕业论文前都是自由实习的时间,学校那边也不用请假,李伯家是住家,炖点补品什么的也特别方便。

  学校已经开学了,该上课的都去上课,该实习的都去实习,李原算是自由职业,每天稳定地帮凌子炖补品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没有课的时间里,未天明、曼庭和小娅统统都会过来帮忙,西屏也会抽时间从实习单位过来。本来定好了在本地一个搞热能的公司实习的马向东却迟迟没有返校,未天明和他通了电话才知道他换在老家一个机关单位实习了,西屏“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知道消息的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不做任何评论。

  有时候大家背着凌子也会小声议论万一她知道真相该怎么办,讨论的结果是走一步算一步,能拖就拖。可是几天后发生的事情很快让他们意识到,或许一开始瞒住凌子是个蠢主意……

  这一天大家都有课,李原还不到出摊的时间,他像往常一样,先给凌子炖好了鸡汤,然后去看她有没有醒来。

  门关着,他便打了个电话,凌子说自己起来了,门没锁,让他直接进来。

  李原推门进去,凌子正坐在床上看书,脸色红扑扑的,看着气色不错。

  “别看书了,字那么小,伤眼。”李原话里有话,但凌子浑然不觉依然看着手中的书,他也不好点破,索性转移话题,“鸡汤炖好了,你要不要喝?”

  “喝就喝一点吧,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凌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李原顺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就去支那张床上书桌。

  “你说我这样吃下去会不会变成胖子?”李原转身离开的时候,凌子还调侃了一下。

  “没事,鸡肉是白肉,不长脂肪。”李原笑了笑,就下楼端汤去了。

  他刚下去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凌子拿起他落下的手机。来电人叫做“沈护士”,凌子想都没想就摁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怎么是女的?”对方有点意外,“李原在吗?我找李原。”

  “他一会儿就来!”凌子想了想说,“你有什么事吗?”

  “那你帮我转告一下吧,让他记得一周后带病人来检查,刚好20天,我们要看看病人清宫后恢复的状态!”沈护士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清宫?”凌子心生疑窦。

  “对啊!就是你们上次送来那个病人,你应该也认识的吧,叫白凌,送进来已经不省人事了,小孩掉了,在我们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沈护士后来说了些什么,凌子已经听不见了,她的头脑一下子炸开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电话被之后赶过来的李原接了过去。

  李原忐忑的挂上电话,他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凌子,他万分后悔自己顺手将手机放在了她的床旁边,不知道她是否会在某一刻突然跳起来冲出门去。

  呵呵,凌子居然笑了一下。

  “怪不得呢?没流产我怎么会见红呢?我真傻!”她的表情很平静,“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

  李原点了点头,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怕我伤心是吗?”凌子依然很平静。

  李原还是点了点头,她越是平和安宁他越是紧张。

  “这么说……”凌子收住了笑容,“是我亲手……杀了我的小孩?”

  “是意外——”

  “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凌子突然打断李原的话,也阻断了他想极力解释的急切心情,他只好放下鸡汤退了出去。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当他再一次去房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记得当中他只去过一趟厕所。院门原先是锁上的,再去看时已经开了,钥匙挂在锁上,之前他一直放在门口的花盆底下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能再想那么多,他赶紧奔出去找,同时打电话给其他人……

  “你在哪?”匆匆赶到蔷薇小院的未天明没有见到李原,赶紧打电话过去问。

  “我在区间车上!”李原急切的说,“我觉得她肯定不在附近,很有可能是去找宗正了,我现在就去花园里小区!”

  这时候曼庭和陈小娅也来了。未天明挂上电话,说服她们留在蔷薇小院等待,以防万一凌子再回来,自己去市里和李原会合,谁先遇见凌子就打电话通知对方,跟着也匆匆奔出门去。

  “曼曼,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陈小娅皱着眉头露出担忧的神情。

  “怎么了?”曼庭也皱眉想着心事。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我……”陈小娅犹豫不决。

  “有什么你就说啊!什么事这么不好说,这不是你的性格。”曼庭搂着她的肩膀。

  “我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关心凌子,但是……”陈小娅忧心忡忡,“但是我觉得李原是不是关心的过头了……”

  “你想多了娅儿!”原来是因为这个,曼庭松了一口气,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看天明不是也很着急吗?凌子多可怜啊,我们都是她的好朋友,他们都只是关心她而已!”

  陈小娅没有说话。曼庭搂紧她的肩膀继续安慰道:“没事的,等凌子过了这段艰难的时期,他们自然也会恢复正常的,要是换做是我遇到这种事情,我相信李原他也一样会这么关心我的!你看看你男朋友这么好!你就别多想了!我们就都祈祷着凌子快点好起来吧!”

  “好的!”陈小娅振振肩膀,干脆地说,“都是我瞎想!凌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握在一起的手传递着患难时期互相鼓励的温度……

  一段时间以后,在花园里小区像没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的李原接到了西屏打来的电话。

  “刚刚在开会,手机全部关机!”西屏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打我几遍电话,是不是凌子有什么事?”

  李原说了大概情形,西屏愣了两秒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得叫到:“笨蛋!现在是上班时间,凌子找宗正肯定也是去他公司啊!你去他家干嘛!”

  “他公司在哪儿?”李原瞬间反应过来。

  “恒华商贸!”西屏跟着报了具体地址。

  挂上电话的李原正遇上赶来花园里小区寻他的未天明,两人一起直奔位于湖南路某商务楼里的恒华商贸公司。

  他们的推测都没有错,凌子确实是去找了宗正,当他们赶到那栋商务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在那栋楼下徘徊着的衣着单薄的凌子。李原想都没想就朝她跑过去,被未天明一把拉住。他已经注意到凌子突然向商务楼里走出来的某个人走去,那个人正是宗正,他眉头紧锁,表情冷峻,没有搭理她径自走向大厦背阴面无人的巷子里,她的神情黯然下来,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未天明示意李原和自己一起从另一面绕过去,里面的人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里面的对话。

  “上次去我家,这次又来我公司,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待凌子开口宗正劈头就问。

  “我……”

  “好了,不要解释了!就告诉我那件事情想得怎么样了?都两个月了!不能再拖了!”宗正极不耐烦。

  凌子没有回应。

  “好了,我拜托你不要哭了!上次你又说和我一刀两断要自己负责……算了,我不想提这些!”宗正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你只是说说而已!你的手术费营养费后期恢复的费用,我一分都不会少的——”

  未天明正诧异宗正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已经看到凌子掩面从巷子口冲了出来,未天明赶紧追上去拉住她。李原却冲进巷子给了猝不及防的宗正一记老拳,直打得他鼻子冒血。

  “你不要这么野蛮!”宗正捂住流血的鼻子。

  “野蛮?”李原笑了笑,“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文明人,但好过你这种衣冠禽兽!”

  “大家过去都是朋友,我不和你计较!”宗正拿出手帕擦干鼻血,“希望你不要也跟着白凌一起是非不分!”

  “我看你才是是非不分!”李原又奋力挥过去一拳,“刚刚我就想揍你了,不过想让凌子说完她想说的话,既然你不给她机会说我也不用等了!”

  宗正没有防备又挨了一拳,摔了一个趔趄,等他站起来抬起头来,鼻子又止不住地冒出血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凌子一边哭一边喊道,她想过去制止李原却被未天明拦住了,不明就里的路人好奇地往这边张望,凌子挣脱未天明往马路对面跑去,未天明赶紧追过去,李原也匆匆跟了过去,可是他们俩都被后来的车辆拦住了,等他们到了马路对面已经看不到凌子……

  当李原终于在后面的一条巷子里找到凌子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了,他焦急地抱起她冲到马路上拦的士,迅速送到医院......

  这次的情况似乎没有那么乐观,上次意外流产的病症还没有痊愈,这一次又引发了大出血,如果再出什么问题,以后能不能再怀孕真的很难说。和医生谈过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从手术室出来后,凌子似乎是睡着了,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来换药水的护士也觉得惊讶。

  “怎么会睡这么久,麻醉早就过去了啊!可能是病人身体虚弱吧!”护士停顿了一下,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谁是宗正啊?多陪陪她,做手术的时候她一直迷迷糊糊地叫这个名字。”

  护士说完离开了,大家面面相觑,细心的曼庭发现了凌子眼角滑落的泪,她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这里没有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大家默契地走了出去,免不了一番小声争执,在座的,除了曼庭,没有人赞成宗正这个时候出现。但她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拨通了宗正的电话,当她简单地叙述完凌子现在的情况后,宗正陷入沉默,之前的防备消失无踪,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便问了在哪个医院并说自己会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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