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红也是怪,明知道眼前的少爷是个女子,但总不够耳热心跳。正当她们抱在一起玩亲密的时候,梅香带着包袱进来了。当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直接就将绣红认定为情敌,连眼神都透着股寒气儿。
不对啊,这是要斗起来的节奏?
别人不知道或是不在乎但田文渊最讨厌这事儿,于是道:“绣红,梅香即使来到这院子就与你是姐妹了,做为姐姐她的一切就都由你安排着。晚上,你来我的房间住吧!”
男人们都是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德性,但是她不是男人啊,再者对梅香这丫头她总觉得不喜欢。
因为她眼中太复杂,就好像有很多得不到但又偏想得到的东西。这样的人就如同她父亲当初的外室一般,永远不可能安分守己。
田文渊不喜欢三妻四妾的男子但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所以吩咐过绣红就道:“我累了,需要休息。”
“梅香妹妹,请与我过来,地方早就给你安排好了。”最远的嘛,绣红心知肚明。
梅香虽然郁闷,可是瞧的出来少爷这是想告诉自己绣红是不同的,若想留在这里首先不能得罪这个丫头。
不过是个二等丫头被提上来的,也不知怎么就入了少爷的眼。
没有办法,梅香只得和绣红走了。但是她才不会放弃,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怎么哄男人的事她还是知晓一些的。
于是半夜时,她就提着灯笼来到了田文渊的屋里。这都半夜了,绣红与田文渊早就躺下了。原本田文渊想去找田单寻问办法的,可是因为太累就没有去,再加上田单好似去审春花园那些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可万没想到,睡到半夜有人会摸进自己的被窝啊!
那软软的手,摸到了她的手臂。田文渊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身份特别警醒,有人摸自己马上就惊醒过来,猛的坐起毫不犹豫的就踢出一脚。
她不同于一般的千金小姐,因为要扮成男子所以田单早就让人训练了他一些技能,比如说,踹人。
女子臂力小,所以这腿力是唯一有攻击性的力量。而田文渊自小混在市井,力气自然比一般女人要大些。
这一脚真的很重,至少一个梅香不够踹,所以她直接被踢飞,闷哼一声半晌才缓过来。
田文渊也觉得自己踢中了什么,刚开始还以为是绣红,忙挺起身刚要下床去瞧。但一想不对啊,绣红那丫头别看知道她是女子,但平时只要她一脱衣服都要脸红半天的。虽然就近伺候,却很少半夜来袭击。
自己睡觉的时候不穿裹胸的,这般出去万一被人瞧出怎么办?
所以坐在床上冷冷的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半夜爬上我的床吗?你到底要不要脸?”
梅香忙捂着胸口坐起,没想到以前对自己非常好的少爷竟然动脚踢自己,话还讲的这么难听。可她知道,他肯定是动了怒的。
忙跪起解释道:“少爷,咳咳……奴婢只是见您的被子没盖好,所以……咳咳……”
被子没盖好?
这理由也有人信?
那么厚的床帘子挡着你怎么看到她被子没盖好,如果真的没盖好,那她岂不是能看出她真实的性别来?
可明显,她没能瞧的出来。
田文渊自小在市井中混出来的眼力,光听声音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心谎还是在盘算些什么。
当然,只对小人物管用。
比如那个太子田法章,刚开始以为自己看透了他,不过就是一个纨绔的太子。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突然觉得,那就是一池永远也看不到底的水潭。甚至,你觉得你看清了,可是跳下去时就会一直沉一直沉,无法摸到他的底细。
再比如那个老板田单,他虽然看来是个武将,但心机也是十分深沉的。个性沉稳的,她想看出点破绽都难。
而最最看不透的还不是他们,却是那个孔俞礼。虽然相处过,却连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什么性格都没有摸准,这实在让人有点儿心里发虚,有些不喜欢与他们相处。
可,这是工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滚出去,以后不许再进本少爷的屋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田文渊坐在床上没有动,不过气势看起来十分强大。直惊得梅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绣红在外面走了进来,道:“少爷对不住,是绣红疏忽了。”
“怪不得你,外面那些小厮都睡死了是吗,既然那么想睡就让他们明天不用来了。”
田文渊自然不会让她可怜的绣红去守夜,所以自然拿那些小厮开刀。其实他们也都是钱氏派过来的,在他们身边总担心会出错。
还好有一个是田单的人,现在外面守夜的应该不是他,因为他不可能放梅香进来。
他向绣红使了个眼色她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道:“奴婢已经将那小厮赶出去了,听闻是收了梅香的钱放她进来的。”
“是吗,门关上。”
田文渊也不睡了,起床穿了衣服道:“这样不行,我去找他商量下去。”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田单,绣红张了张口,本想说这样子不好吧?可是想想了,两个男人有什么不好的。
但等田文渊走出去时她看了一眼床上,那香喷喷的味道怎么都不是一个大男人被窝里能传出来的啊!
“少爷……”叫了一声没反应,人已经走远了。
她不由得想,这一个大姑娘半夜闯进男人的房间真的好吗?
事实证明当然不好了,她偷偷摸摸走进去的时候石头正在伺候田单更衣。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层戾气。
偏偏田文渊从窗子跳了进来,正瞧见田单脱去里衣光着的上半身。
“啊……”她喊到一半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心想,为什么要叫呢?男人的身体吗,又不是没瞧过。
可是,那是自家弟弟的啊,而且在这几年人家已经不让她看了。如今瞧着这样一幅成年男人的躯体,她感觉耳热心跳有点蒙,连动也不会动了。
“你怎么来了?”田单还慢悠悠的将衣服向下脱,可是脱到一半想到,不对啊,这位,是个姑娘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