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给北岳公主下了蛊，让她得到应有代价？”

“怎么，是不是感觉像是一场戏一般？”宋青儿苦笑，当她真正闲下来，去回想自己过去的经历时，再难过也只是过去，一笑置之。

“各有各的好吧，有的人生轰轰烈烈，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有的人生却是平淡如水，也同样需要惊人的耐力才能完成。同样是人生，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宋青儿站起来，打开一扇窗子，皎洁的月光撒进来，一派清凉。

“那你呢？你的人生属于哪一种？”

夜雪想了想，说：“都不是吧，我的人生属于没事找事类型。”

宋青儿点头，“这个我同意。你是东耳国唯一的皇子，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应该是四国里最幸福无忧的人了，可你就是做，不按常理出牌，搞得每个人都为你叹挽。”

夜雪苦笑，“谁都有难过的坎儿，过得去过不去都没有资格怨谁，只能说明自己的解决方式有无问题。”

“那你的坎是什么？”

“我的坎啊，应该是国母流光吧。”夜雪低头，月光和烛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竟然会让人产生一种圣洁的感觉。

“在外人眼里，东耳国政权旁落，被国母流光拿捏着，可只有我知道，父皇是有意让给她的。我也曾问过父皇原因，他说这是我们父子欠她的。”

“其实，我是由国母带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走了。而国母当时还不是国母，是前任国母的妹妹。她将我带到她的宫殿，教我识字，医术和配药。世人都知道东耳夜雪医术超群，可他们却不知道我的老师，是现在与我水火不容的人。”

“直到有一天，流光带人逼宫，赶走了她的亲姐姐，入住九黎宫。当时我问她，你在这里睡着会心安吗？她苦笑，说，我宁愿心不安，也不要再苟且的活！”

“从此以后，她和我再没有像以前那样亲昵，最多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笑着谈话，一问一答也甚是有趣。”

“所以你对她下不去狠心，对吗？”宋青儿轻声问道。

夜雪摇摇头，“是她不放过我啊。这些年，她一再打压我，削减我的羽翼，让我在别人眼里只是个空壳皇子。不过，我本就不喜欢这些权势争斗，也就随她去了。可是，她竟然变本加厉，凡是和我关系好的，都会受到她的迫害，直到，青鸾的死。”

夜雪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那个痛苦的桥段。

“青鸾是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她知性善良，是我一辈子的红颜。可是，国母就是看不得我好过，三番四次挑青鸾的刺，最后竟然痛下杀手。”

宋青儿愣住，他竟然经历过这样的惨事，若是常人，恐怕就会被逼疯了吧。

许久之后，夜雪才睁开晶莹的眼睛，他扯扯嘴角，笑问：“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我吓到你了？”

宋青儿摇头，“吓到不至于，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竟然活过来了，而且还这样没心没肺的生活。”

夜雪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飘渺而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