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六爻镇的官员听说忝茗帝看中桑歌,为了巴结未来帝王,用计将桑歌送到忝茗帝房中,因此才酿成悲剧!”
“悲剧?这郎才女貌不正是好事么?”
“客官且听我说。桑歌被送往忝茗帝房中,谁知恰逢那天忝茗皇妃难产而死,忝茗帝连夜回了京都。而桑歌意识到事情不对之后,为保贞洁,悬梁而死。老天许是怜悯桑歌枉死,从那夜起,佳木下了一场整整三天的大雨!”
说书的说到悲痛处停下来扼腕叹息,听书的无不为桑歌感到悲哀,整个会场变得安静异常。
而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子给自己灌了口酒,满脸怆然。
世人皆记得桑歌,可又有几个记得同是一天离开这个世界的周辰月?
那个比起桑歌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人儿。
“说书的,你这故事可是真的?别骗我们那!”有人打断这沉默。
“嘿嘿,”说书的开始收拾东西,“您都说这是故事了,还问什么真假?信则有不信则无呗!今日就到这里吧,还有想听的,请明天赶早了。”
说完,说书的下了台离开。
宋青儿不过瘾,扁嘴道:“每天才这么一点,真是不够!”
千落笑她,“不然你上去把你的故事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保证会有满堂彩。”
“什么故事啊!这是真的好吧?”宋青儿想了想,道:“以后我雇了个人,把我的事在这个天下传播散扬开,这样我也就算名垂千古了。”
千落还没回话,宋青儿又继续道:“搞不好伏羲女娲的故事就是这样传奇话的!照这样发展下去,千百年以后我宋青儿也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祇了!”
“嗯,好,我等着那一天。”千落撇了眼门口,像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怎么了?”宋青儿扭头,没有看到什么人。
“我像是看到,周辰逸了。”千落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两国战争的大事。
宋青儿愕然回头,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周辰逸的身影。
这日,浪皋难得有空在府里,而宋青儿出去跑了几天,身子乏的很,也就留在了府里。
还是千落说在府里转转,顺便晒晒太阳。
她们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缓步走在花园里。
“我们去凉亭坐坐吧。”千落提议。
宋青儿看看快到中天的太阳,点头同意。
“也好,避避阳光。”
“咦?我们不是出来晒太阳的吗?”千落掩嘴笑,让宋青儿有些窘迫。
“嘿嘿,总不能晒成非洲人吧!”
她们二人刚到凉亭还未入座,一个女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宋青儿你真是无孔不入!干嘛要抢我们的地方?”
宋青儿回头,只见妃色挽着浪皋从另一边进了凉亭。
要是照往常,让给他们也就让了,可自从千落过来之后,宋青儿的脾气越发猖狂了,就是主观上的不愿意让他们得逞。
“我们先来的,先来后到,你懂不懂?”宋青儿扬起下巴,语气很傲娇。
那么一瞬间,宋青儿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在北岳与辛芸斗嘴的日子。
妃色受了委屈,凑到浪皋怀里撒娇,“三皇子,你看她!”
宋青儿抖了抖身体,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好了,青儿,咱们另找地儿吧,别打扰人家情意绵绵。”
千落欲走,却被宋青儿拦下。
“凭什么我们走?要消失也是他们消失!”
听宋青儿这么说,千落挑眉偷笑,这是要发生什么吗?
“干嘛要离开?”浪皋心情不错,大方地坐下来,“一起坐不就好了。”
“三皇子~”妃色不甘心,立刻变身开始撒娇。
“三皇子~呕!”宋青儿学着妃色的语调,最后还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你!有病就去看大夫!”妃色拿以前宋青儿的话噎她!活学活用的不错。
而一旁的浪皋看着宋青儿的动作,却是低下头偷笑。
“好了好了,自家姐妹,以和为贵啊!”
宋青儿愣了片刻,随即招呼浪皋。
“什么自家姐妹!我可没那个福气和这个恶心的女人同侍一夫!”
浪皋躲过宋青儿的暗器,抓住她的手腕笑道:“这个好办,把她赶走不就行了。”
“浪皋!”
“三皇子!”
难得宋青儿与妃色这么默契,同时吼他。
“唉,”浪皋朝千落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家门不幸啊!”
宋青儿挣开浪皋,气呼呼地离开了凉亭。而妃色看宋青儿离开,觉得自己留下来太没面子,于是从另一边离开。
整个凉亭只留下浪皋和千落。
浪皋端起茶,朝千落做了个请的动作。
千落浅笑,应他之邀喝了口茶水。
“千落姑娘可还习惯佳木的生活?”
“有青儿在,什么病都不是问题。”
浪皋点头,笑道,“她也就能治个头疼脑热的。”
千落心下了然,“我们青儿可是桃花运不断,三皇子想下手,可要趁早咯。”
浪皋微愣,笑道:“我怕是最晚的了吧。”
“感情这事,早晚不是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愿意接受。”
说完,千落示意离开。
浪皋放下手中的茶杯,苦笑道:“关键是她不愿意接受我啊。”
太多时候宋青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比如之前她竟然会和妃色赌气,在千落眼里那是赤裸裸的吃醋。
可打死她也不会认为那是喜欢浪皋的表现。
千落摇头轻笑,“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人才是真正对的人。”
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和浪皋在一起!永远不会!
“你还想着周辰逸。”千落笃信道。
“怎么可能?他都成亲了,我干嘛还要惦记他?做小三不成?”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浪皋?”
“千落,这不是我答应你接受就能接受的。要看感情和缘分,我和他之间你也看到了,性格不合,不可能在一起。”
千落没有继续再试图说服她,而是静静地摘花园里的菊花,想留下来泡茶。
“千落,”宋青儿凝重地望着看似平和的千落,“对于这次的战争,你的心里更想谁赢?”
千落看着手里的菊花,苦笑道:“如果输赢不关乎性命,我希望星阑输。可是,这不是一场游戏,非生即死。”
“你说,有没有可能最后两国交好,永无纷争呢?”
“青儿,你我都明白,这场战争注定不会停歇,反而会愈演愈烈,可能波及苍狼与东耳。”
宋青儿悠悠地叹了口气,“人家穿越都是来享福了,只有我们要受这么多的苦!”
千落继续摘菊花,神情平和。
“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就这样坐到了晚风习习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