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浪皋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漠,“真是个好方法,不过,可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宋青儿听不懂,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周辰逸刚刚从我手里逃走,风守就贸然进军来犯,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你是说,周辰逸借战事分散你的精力,好让他逃生,或者说,是周辰逸负责来分散你的精力,好让六爻镇失守?”宋青儿愕然,无论哪个原因,都是个稳赢不输的计策。
“可是,他们太小瞧我浪皋了。”
浪皋临风而笑,眼中尽是轻蔑天下的狂妄。
午后,宋青儿和千落窝在太阳下,两人昏昏欲睡,完全没有大战在即的感觉。
“千落,你说弥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干嘛去了?”宋青儿闭着眼睛,实在想不通浪皋的意图。
一旁的千落翻了个身,朝宋青儿这边卧着。
“你怎么一到周辰逸的事上就犯糊涂。风守既然出兵骚扰浪皋,就说明周辰逸还未回到北岳,弥望一定是去追他去了。”
“对啊!”宋青儿惊得坐起来,睡意全无。
“不行,不能让浪皋抓到他,否则周辰逸必死无疑。”
千落被她扰的也没有了睡意,坐起来动动筋骨,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还不如分析分析这次的战争,看看能不能说服浪皋把弥望调回来。”
“也是。”宋青儿觉得有理。
千落看她呆板的模样,不禁笑道:“你怎么精明一阵傻一阵的?感觉不是一个人一般。”
“嘿嘿,脑细胞用多了当然得歇歇繁殖繁殖。”宋青儿正襟危坐,开始和千落分析目前的状况。
“风守来犯,可浪皋却闭门不出。以我对浪皋的了解,他肯定是已经有了对策,在等对的时机,将北岳一网打尽。”说着,宋青儿有些沮丧,“可是浪皋的心思谁猜的准?就连我跟了他两年都没信心揣测一二。”
“浪皋的心思不难猜,只要我们排除掉他不会走的路,剩下的就是他必须选择的了。”千落为她打气。
“嗯。”宋青儿点头,想起了什么,“我去秀山的时候听到浪皋说,今晚会一场恶战。我猜浪皋一定选在了晚上行动。”
“秀山的地势北岳军队不熟悉,而且现在已经是初冬,子时过后山麓间通常会有大雾,如果在雾中突击,定能旗开得胜。”千落越说声音越低,忧心忡忡地望着宋青儿。
“浪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他肯定还有后招。”
至于是什么,宋青儿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
千落安慰她,“不着急不着急,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蛛丝马迹?浪皋那里做的滴水不漏,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可弥望被派出去找周辰逸,还有谁对浪皋的事特别了解呢?
“浴月!”宋青儿扬声喊到。
不一会,浴月就快步过来。
“堂主,有何事?”
“浴月,妃色这些天在做什么?”
浴月想了想,皱眉道:“堂主你也知道,妃色喜欢玩弄一些蜘蛛毒蛇之类的,这几天她几乎天天到秀山,有时候会好几日都不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什么毒物,存着什么坏心眼。”
宋青儿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浴月离开。
千落听到浴月的话心头一惊,难道浪皋真的那么狠毒?
宋青儿看千落的表情就知道她们想到一起去了,她点点头,道:“浪皋确实很残忍,残忍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可是,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在浪皋眼里,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宋青儿苦笑,浪皋的心理,冷酷到变态的地步。
“好,我们来理一理思路。”千落闭上眼,让自己镇静下来,“今晚浪皋会先派人将北岳军队引到秀山大雾之中,然后借着地势和雾水的优势,让北岳军队乱了阵脚,接着是妃色收集的毒物粉墨登场,将北岳一网打尽。”
“可是,”宋青儿皱眉,“事情进行的太顺利,总觉得哪里不对。”
千落也有这种感觉,但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错。
突然,她们二人同时抬头,一同喊到,“风守!”
不错,风守也不是孬种,难保他不会事先看透浪皋的计谋,然后毁了浪皋的一盘大棋。
“浪皋会不会给风守下毒手?”千落问道,心里很没底。
“如果,弥望不是去追周辰逸,而是刺杀风守的话,这场戏就圆满了。”
宋青儿蹙眉,浪皋的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过的,每一步都会确保万无一失。
看来,这次对战,风守必输无疑!
千落暗暗握紧了拳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千落,千落!”宋青儿握着她的肩,轻轻晃她。
千落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事。”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北岳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用因为没有帮他们而自责。”
千落朝她安心一笑,“嗯,我知道了。”
看千落正常些,宋青儿才点头,“我出去买些药材回来,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
“嗯。”千落温顺地对着宋青儿笑,无比听话的样子。
入夜。
宋青儿装好了药,刚想给浪皋送去,妃色就趾高气昂地进来,抢过她准备好的食盒。
“不用你去了,我送去就行!”
宋青儿想起浪皋他们的计策,只好点头答允。
见妃色开心地离开,宋青儿才叹了口气,抬步去找千落。
当她推开千落的房门时,整个屋子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