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看着他那模样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傻愣愣的将那没有血的手伸过去,“怎么了吗?”
“另一只手!”清瞳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耐烦。
云倾城乖乖的伸过去另一只手,刚刚一直在攥着拳头,导致现在伤口在血液干涸之后有些粘连,猛然又张开了手掌,刚刚止住的血又流出来了,而且还有一股撕裂的般的疼痛,不过云倾城到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清瞳看着那一手的鲜血,微微皱的更深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白布条,将云倾城那只手细细的包裹了起来。
云倾城看着他这模样大概也猜到了,他这估计是愧疚了吧,以为自己吃了他给的药,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一个别扭的人啊,做了坏事却有良心不安,怕是这种人这辈子都做不出什么坏事了。
“我没吃。”云倾城说道,目光也没有继续在那块破石头上面存留了,只是看着被白布包裹着的手,眼里满是戏虐。
清瞳愣了一下,随后嘴角也是抿着一抹淡笑,“早该猜到的。”
“嗯?”云倾城对于他的话有些不解。
猜到的?猜到什么?猜到她不会吃吗?
“你并不是一个原因相信别人的人,况且那还关乎你的命。”清瞳说道。
“其实我打算吃的,不过……被临渊看见了。”
清瞳听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是淡淡的哦了一句。
云倾城到时有些看不懂他了,不过也没有纠结什么,轻笑一声,也不继续说下去了。
结束了简单而没有什么意义的谈话,二人的视线又回到了那块石头上去,不过那个紫色的光芒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
倒也没有云倾城想象中的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神迹出现,但是也不能否认刚刚那个迹象已经超出了云倾城的认知。
自从穿越来这个什么大周朝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刷新她的世界观。
云倾城伸出手去重新接住缓缓落下的石头,对这块石头又产生了点不一样的兴趣。
“拜见神女殿下!”
瞬间除了王室宗亲之外的所有人都跪下对着云倾城俯首称臣。
云倾城望着站在下面的对着自己行礼的临渊笑了,笑的有些张扬,也有些嚣张的肆无忌惮。
说起来也是讽刺可笑,望着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云倾城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成王败寇。
这句话说的的确没有错啊,就是这样。
前一刻还是天之骄子,下一刻就会变一文不值的死尸。
一将功成万骨枯。
“免!”
“谢殿下!”
冬阳之下,云倾城一身暗自锦袍华服立于大殿之上,金灿灿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众人身上,宛若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临渊望着站在上面笑的肆意张扬的云倾城,紫色的眸子愈发深沉了。
此人非绝池中之物。
微生无杭的后事如何云倾城不想多问亦不想多管,经此一事云倾城已经不想理会关于夜郎王室的事情了。只是听说微生连要把王位传给了微生卿,临渊提议的,而临渊则是借着自己名号提议的。也对,自己现在是神女天下,能传授上天旨意的神女殿下,自己的话犹如神谕。
此话一出没有人敢说话,那些个内阁大臣也都拥护着他的话。
午膳过后外面便下起了雪,原本下雪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后面雪越下越大,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外面的天却已经是乌云蔽日了。云倾城喜欢雪,但是当婢女来跟她说外面下雪了,她已然没有什么兴趣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内自己与自己下着围棋。
这些日子,这些算计,她每一样都记在心里的,但是似乎却没有什么报复的立场,因为每一样都跟她有关系,她不能把她自己摘除,因为摘除不掉。
呵,还真是无可奈何啊。
哒!
哒!
云倾城坐在榻上,榻前的炭盆内冒着蓝紫色的火焰,捡着棋盘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棋子一颗一颗丢进那棋盒子里,也不管那些黑白棋子有没有分开。
“殿下。”
“嗯?”云倾城应道,目光也没有看来人,依旧一颗一颗的捡着棋子。
“大祭司请您去星辰殿。”
星辰殿。
云倾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会子去星辰殿做什么?何不等到明日,今儿大早上劳心劳力的,下午时儿了还不让人好好休息。
“不去。”云倾城回道。
“这……”来人也是为难的看了看云倾城,也不知道这位主儿是在耍什么脾气了。
“回去告诉临渊,有什么事情明儿等我早起再说,今儿早上的收了惊吓我乏了,没精力了。若是他有时间精力,倒不如去理会理会其他的事情。”云倾城瞌着眸子,一副神情怏怏的模样,瞧起来似乎是真的累了。
“是。”
婢女走后整间屋子内又只剩下云倾城一人了,微微叹了口气,倒真是有些想素禾了,她在也好好说说话,逗逗她,如今真的闲得慌。
云倾城掀开了锦被,起身去了窗柩前,望着微微敞开透气的窗户,里面吹进丝丝冷风。
哐当!
云倾城猛的一把推开窗户,凛冽的寒风夹在着鹅毛雪对着云倾城迎面吹了来,那冰冷的雪花子一落在脸上边化成了水。
真好看。
那红墙黄瓦的屋顶全都被白茫茫的雪给遮住了,不过一两时辰而已,就已经落得这么大了。
微生白走近屋内,望了一圈终是在打开的窗户前找见了云倾城,“看久了,可是会得雪盲症的。”
“哦。”云倾城也不回头,只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今儿上午才刚刚见过的,还救了她一命呢。
“怎么了?”微生白抬步走至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往前望去,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就是还在随风飞落的雪花子。
“好玩吗?”云倾城轻声问道。
也不知道她问的是这场雪下得好玩,还是意有他指。
“嗯?”微生白也不回答,只是反问回去,似乎是显得他特别愚钝似的。
“这场戏,今儿早上你们筹划已久的那场戏。”云倾城知道他在装糊涂,所以也不和他说那些弯弯绕绕模模糊糊的话了,索性直接把话说白了。
“怎么能说筹划已久呢,准确来说应该是措手不及。”微生白微微蹙着眉头说道,似是他说的就是真的一样,也显得无辜至极。
云倾城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再者她信或不信也就一个结局。
“微生卿呢?”云倾城又问道。
“他啊……”
“他看起来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霁月吧。”
微生白听了之后也是轻笑一声。
“原本你或许更适合的吧,不过他比你好控制。”顿了一下,云倾城侧眸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安分。”
微生白也不否认,哈哈笑了两声。
云倾城也笑了一声,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一时间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关上窗户被屋内的热气一烘,有些热得慌。
微生白先一步离开了窗柩前,行至榻前,坐在棋盘边。
“如今我这个模样像是不安分的吗。”微生白抓了一把棋盒里的黑白棋子笑着说道。
“人心这个东西啊,谁说的准呢。”
“是啊,谁说的准呢,可是把我看紧点,我,不安分。”
云倾城嗤笑一声,端着那混着黑白棋子的一颗一颗的又给分着,“不给我说说微生卿这个人吗?”
“你想听什么样的?”
云倾城是丢一颗他捡一颗,嘴角永远带着一丝笑意,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看的人甚是舒服。
“什么样儿的都成,闲了。”云倾城懒懒的说道。
微生白又问道:“那您要告诉我的您知道些什么,不然有些话说了不是白说了嘛。”
“说些别人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啊……”微生白捻着这句话在嘴里尝了一个遍,也是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就笑了,“他活不了二十五岁的。”
“哦?”云倾城明显的有些兴趣了,她知道微生卿不过三十岁的,其中一点是天生的胎里不足而已,听他这话里是有别的原因了。
“与其说他,不如说整个夜郎王室都不得善终。”
“少卖关子了,直接点。”云倾城不想猜来猜去的,如今难得闲下来不想动脑子。
“夜郎信奉巫蛊之术,这神蕴殿便是最神圣的地界儿,也是因为神蕴殿在所以夜郎王室才得所存活,不过你也知道,人吗,总是有欲望的。”微生白说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
云倾城同意似的点点头,“也对,那微生无杭不就是想推翻神蕴殿吗,若是我,我也会,不过不会像他做的那样愚蠢。”
“可不是吗。”微生白叹息一声,“不过神蕴殿坐落在这的夜郎几百年几近千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哪能说没就没有呢。能废了神蕴殿早就废黜了,谁会允许的一个影响自己政权的存在呢。是整个神蕴殿支撑着夜郎王室,这个秘密只有等王上继位之后才会知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云倾城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