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习氏财团’现在还少不了我。”不以为然的笑笑他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习墨抬头饮酒的瞬间,习景辰再也抑制不住红了眼眶,可是他不会让习墨看到,他把头低下给自己和他又斟上了酒,同时也藏住了感动。
“他们不会同意的。”习景辰用一只手指沿着杯口旋转。
“你也会在意这些吗?”
他的问题让习景辰陷入了沉默,他不想说,其实他真的很在意。哪怕原来他那么想证明比习墨强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得到认可,他很在意习景辰这个身份是不是被承认。
“话我已经说了,不会收回也不会更改,你,习景辰,就是习家的老二,我习墨的弟弟!我们流淌的血液是一模一样的!”习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按稳,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
要是换做以前,习墨绝对不会说习景辰是他的弟弟,不是他不这么认为,是他说不出口,也许是酒让他丢掉了所有的包袱,他说的极其诚恳。
习景辰觉得心里涌进了一股暖流,像一汪春水淌进了干枯已久的河床,他觉得自己的心莫名变得温暖,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但年轻的孩子总是喜欢心口不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你本来就是习家的的人不是吗?我们身上都留着同样的血。”习墨答的理所当然。
没有什么能比酒更快速的打开人的话匣子了,两个人平日里明明都是不会轻易泄露心事的男人,可一喝了酒就像着了魔,什么话都往外吐(具体参见酒后都找季忆大吐真心话部分)。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酒,他们的酒意越来越高了,然后在最开怀的时候谈起了年少的光阴,借着酒意两人一同描绘了习氏财团的未来。
第二天晚上下班后,习墨回到习家的时候那几个老家伙在客厅围成了一桌,见到他各个都面色不善。
“习墨,你给我们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过我们就向媒体宣布这种事?你父亲母亲在国外你就翻天了嘛!”大伯父用拐杖用力的戳着地面,一副快要爆炸的样子。
习墨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旁停住,“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再说全市人都知道他是习家的私生子,我只是还他该有的身份而已。”说完他就直接上楼去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
后面那几个老头老太一直在叱喝他,但他都不理不顾,依旧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刚扭开自己房间的门习墨立刻有种走错屋的感觉,整个房间的台灯灯罩被换成了朦胧的橘黄色,还弥漫着一股玫瑰精油的芳香。
一脸戒备的走进去习墨打开了室内的白炽灯,房间内霎时变得明亮。
不知道哪个丫的在他的主卧和厅里的分界口挂上了一排闪亮闪亮的亮片,这恶趣味差点没逼他喷出一口盐汽水。
“谁在这里面吗?”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他口气不善的问,不过基本上他已经猜出来来人是谁了。
里面忽然响起火辣的音乐沈雅惠从主卧里走了出来,身上仅裹着一件浴袍,裸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跟着音乐的节奏她表情魅惑的扭动着身姿,竭尽挑逗之能。
将手撑在沙发上支着头看她,习墨眼眸半眯,心中波澜不禁。
沈雅惠舞着身体慢慢向她靠近,一只手拉住他搭在肩上的领带缓缓抽了出来,身体逐渐向他贴近,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娇艳的双唇在他耳边喷吐着温热的气息,满是诱惑。
“够了,停止。”合眸,他淡淡的开口。
昨天和习景辰聊了一整晚的天,今天又忙了一整天的工作,他乏得很,不想应酬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尾调温温糯糯,她坐到了他大腿上,丝毫不在意他疲惫的神情。
感觉到她坐到了自己身上习墨的眉头微微皱到了一起,“够了!”他一把把沈雅惠从身上推开。
沈雅惠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一时没把握好平衡摔到了地上。“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她一脸受伤的神情。
“如果你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生活中,从几年前就一直消失在我视线中的话,我可能还会偶尔想起有你这么一个人出现过,可是现在,我厌恶极了你。”
习墨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雅惠,从他的眼睛中她看不到一点温度。她自嘲的笑了,失了平常的恶毒像只受伤的蛇伏于地上。
“我以为季忆不在了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又怎么会有重新回到你身边这么一说?以前不过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做给外人看的罢了。”这次讽刺的神情移到了习墨脸上,“这些年来你了解我的,我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坚持,对自己讨厌的东西也很坚持。我以前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我现在喜欢季忆以后也会喜欢季忆。”
“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明明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说着沈雅惠的眼眶红了,有多少男人对她阿谀奉承,但她一心只喜欢习墨,喜欢了那么多年,为了牺牲了那么多,却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季忆。她不懂,她不懂自己到底输在哪里,心痛极了。
可是这些看再习墨眼里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他了解沈雅惠就像沈雅惠了解他一样,习墨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个软弱的女人,他不相信她的眼泪。
坐在沙发上他缓缓俯身向他,“你知道吗?我们太像了,我不喜欢女人这样,因为知道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他忽然阴测测的笑起来,这些话像一把把利刃再次割伤了沈雅惠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沈雅惠不信他真的一点都在意她了,毕竟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不顾一切的解掉了身上的浴巾。“看我,你好好看我,我是从小就和你在一起的沈雅惠呀。”她的声音近乎哀求,沈雅惠不曾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就算是从前对习墨也没有过,可是现在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季忆了,她一点砝码也没有。
“你走吧。”看都不看她一眼习墨起身直接从她身旁走过了,走出房间去了书房。
沈雅惠抬起头忍耐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掉了下来,抽了抽鼻子她几声自嘲,顺着视线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
他还是把她一个丢在房间里走掉了,虽然时间变了,地点变了,但他对她的心依旧没有变,还是冷冰冰的,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他的好也从不对她展现。
吃一堑长一智,她也该学会放聪明点了,就像她不喜欢君颂程一样,习墨也不喜欢她,哪怕因为爱他她把自己的骄傲都踩进了尘埃中他也不会对她温柔半分,一点也不会。
处在另一个城市的季忆正坐在家里看电视,明明门窗都关的很好,但她还是没有由来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有人在骂她。这个是季忆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把盖在膝盖上的毛毯拉了拉,千万不能冷到她的孩子。
那晚从习家离开后沈雅惠个君颂程打了电话,她忽然发现除了他没有人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随便出现。但是这次君颂程也没有出现,他所有的电话都换了,无论沈雅惠打电话到公寓还是公司都没有找到他。
有些属于你的东西在你苦苦追寻不属于你的东西的时候,不经意就丢掉了,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沈雅惠就这样的例子。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翻看着电脑上曾经和君颂程的合照,这些照片她当初无比的讨厌,只不过因为忘记有存在电脑里了才没有删,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她忽然发觉君颂程和自己是多么的相像,所以说,你伤了一个人必定会有另一个人来伤你,一切因果循环都是存在的。
沈雅惠忽然想起了她和习墨见面的那一年,那时他们都是小小的孩子,但从见到他第一眼的那时起她的心就走失了,因为那个叫习墨的少年走失了,走失在了踌躇的光阴中。
他从小就是性情冷薄的人,她很早前就发现了,但还是没有办法从他清秀俊逸的眉眼中自拔出来,以至于自己落到今天这种下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人。
历史总是出人意料的相识,这一天晚上沈雅惠哭了,大哭了一场,就想当初被习墨丢在那间公寓里的那个晚上一样。所以沈雅惠决定用跟上次一样的方法结束她和习墨的关系。
她选择了离开,她纠缠了习墨二十几年,也白白耽误了自己二十几年,现在她终于想通了,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来。她通后她也释然了,她要去好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她已经一刻都不想留在这个给她带来这么多伤害的城市了,她定了当天起飞的飞机离开了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