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回到凤翔宫,正好撞见从里面出来的月尘,此时的天麟还身着蓝色内侍服,抬头看了一眼一身朴素白衣的月尘,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尘姨。”
月尘刚从凤翔宫出来打算回到宫内收拾一下,带着女儿过来,却看见了一身内侍服的天麟从远处跑来呢,着实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便又释怀了,看这幅样子,怕是趁着自己来太后这里的这段时间,偷偷跑去看自家女儿了。
她急急忙忙地拦住了天麟,把他拉到一个隐蔽些的地方,担心的道:“怎么又偷跑出去了,不怕太后责罚了?”
天麟听言委屈地说:“可是今天我答应熙儿要去看她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昂首挺胸的看着月尘。
月尘闻言欣慰的笑了一下,毕竟自己的女儿在宫里是个什么地位她清清楚楚,就连宫女都不要陪她,难得天麟屈尊降贵,不惜冒着被罚的危险也要去看她,说不敢动那绝对是假的,再次看了一眼小王爷的着装,说道:“那王爷也要小心一点啊,既然已经穿成了这样,那就从偏僻些的地方进去回房换件衣服再出来,你这样冒冒失失的从大门进去,迟早会传到你母后的耳朵里去的,到了那时候,您又该受罚了。”
听了这些话,一拍脑袋叫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尘姨想的周到。”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对月尘说:“那我先回去了。”
月尘笑着说了一声去吧,便看着天麟蹑手蹑脚的找偏门去了。
在风中吹了一段时间的风,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不会真把自己当男孩了吧,万一。。。。。。可是会出事的。。。。。。”
伫立了许久,摇了摇头:“以后以后晚颜总会找机会向她说明一切的。”转身,往千阕宫的方向走去,一想到这,不由轻笑:“以后二皇子就不用总是这么偷偷摸摸了,熙儿也会开心很多吧。。。。。。”
不知是为自己庆幸,还是为天麟开心。
御书房
“皇上,二皇子求见。”安公公向天麒禀告。
天麒看了一眼安德,说道:“朕不是说过了么,以后天麟来这里不用禀报,直接请进来。”放下手中的比,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人胆战心惊。
安德连声说是,本想出去请小祖宗进来,可是却看见一道影子更快自己一步,仔细一看,竟然是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皇上对这个弟弟是有多宠啊。”
“天麟。”正在殿外踢石子的天麟听到叫唤声之后一脸呆笑的转过身,看到一袭紫金色滚龙长袍的男子,愉悦的唤了一声:“皇兄。”
天麒走到天麟面前,把小脸都冻得有些发紫的他抱起来,笑着说:“不是说以后若是只有我们兄弟两人的时候,就叫我哥哥吗,怎么了,叫不出口。”
天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叫道:“是,哥。”
“你这小机灵鬼,找我什么事?”
走入御书房后,抱了天麟坐在龙椅上,看也不看桌子上那些烦人的东西,宠溺的摸摸天麟的小手,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暖身子,谈谈的温馨充斥在整个豪华的金屋子里。
“以后多穿的衣服,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冻坏了怎么办。”像个老妈子似的嘱咐,生怕自家妹子出事。
天麟开心的应了:“嗯!”有大哥关心的感觉真好,那种有肩膀可以依靠的感觉,就像,嗯。。。。。。父亲?突然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于是问道:“皇兄,你知道千阕宫的尘华人吗?”
“千阕宫?尘华人?”手中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满脸求知欲的妹妹,想了想,突然之间想起了那个曾经照顾过自己一段时间的月尘姑姑,回答说:“知道啊,怎么了?”
听到皇兄的回答,天麟就好像找到了新大陆一般,急忙问道:“那尘姨明明是一个华人,可是为什么前阕宫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呢?”小王爷的算盘打的倒是蛮好,打算从哥哥嘴里多套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来,然后再求一个恩典,但是他忘了,忘了他哥哥是什么人啊,他可是谢天麒,掌握整个崎钏天下的帝王,当了皇帝少说也有三四年了,什么小心思没见过?哪会看不出天麟这么一点小心思。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也没打算瞒天麟,但是不耍耍他岂不是让他认为自己这个皇兄好欺负。
“没有人侍奉吗?我怎么不知道,尘华人自己怎么不说啊?”
天麟看到自家哥哥也一幅不知道一个所以然的样子,那表情叫一个纠结啊,努力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哥哥告诉自己一切。
天麟的表情天麒看在眼里,特别是弟弟一脸纠结的样子,更是让他忍俊不禁。
听到哥哥的笑声,天麟全明白过来了,原来哥哥是在绕自己啊,于是马上撒娇的道:“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告诉我吧。”
于此,天麒也不再逗天麟了,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缓缓开口。
“这件事算起来还要从你出生之前说起,我从果姨口中得知,尘华人在很小的时候便被木家收养,做了母后身边的贴身丫头,她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曾经母后与她形影不离,唯有一次,两人分开。”
“那是你还只有七个月大小,正逢天宁国侵犯我崎钏边境,打破了殷离大陆数百年的平静。父皇手握修罗兵符,不得不重披战袍御驾亲征,母后放不下父皇,本欲相随,但却因身怀有孕只得做罢。不过母后担心父皇身边尽是些男子,怕他们照顾不周,于是便月尘与御驾同征,父皇为了不让母后担心,准了。”
“当年一战,父皇指挥得当,我军一直传来捷报,而天宁国因为一直处在劣势,敌军元帅火彘恼羞成怒决定邀我军于渡迎关决一胜负,也恰恰是在那最后一场战争,父皇出事了。”
好像在竭力忍着什么,一直抓着天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紧。
“啊,哥,你弄疼我了。”小王爷哪受得了这种苦楚,吃痛的惊呼出声,也还好是这一叫,把天麟的魂给勾了回来。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天麒立刻松了松手,怜惜的抚摸天麟的小手:“疼吗?”
天麟却顾不得回答,着急的说:“皇兄,然后发生了舍呢么事了,你快说啊!”
看了看妹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摇了摇头,介乎于孩童与成熟男子的声音再次在整个御书房内回响:“原本那一战我军大捷在望,父皇认为我剩下的事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作安排的了,再加上思念心切,便决定先带一只军队撤回大帐,为回朝的事先做安排。可是这件事不知为何却被火彘知道了,也就是在那时,父皇受伤了,是箭伤。”
“月尘那时恰好在父皇的身边,趁着我军士兵与敌军士兵激战之时带着父皇跑了。渡迎关与我军驻扎的地方有一段距离,没有马,月尘知道带着父皇向营地方向走去,但她又害怕半路上会有人刺杀父皇毕竟那时他的一身着装太过耀眼,而且那时父皇由于身上中箭,失血过多,已经昏厥,月尘毕竟是个女人,体力有限。上天垂怜,正好在这时她发现了一个村庄,便火急火燎的带着父皇前去求医。”
“他们以夫妻的名义住在了一家农户家里,也是在那时,他们发生了关系,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就是在那时,月尘怀了孕。”
“父皇伤势有所好转之后,便带着月尘回到了大营,那时战争已经大捷,父皇不顾身上有伤与重大将的劝阻,下令班师回朝。”
“回到宫中之后,父皇因为受伤当时处理并不得当,再加上车马劳顿伤了元气,伤口日益严重,,唯有痊愈的迹象,等到。。。。。。”
“等到天麟出生之后,父皇就驾崩了,对吧?”天麟拉怂着小脑袋,语气中隐隐有这几分伤心:“我一出生,父皇就走了吧。”
感受到天麟忧伤,且身体竟略微有一点颤抖,天麒把她抱得更紧了:“父皇驾崩以后,但是还是母后婢女尘华人前去找了母后,除了两人之外,没人知道当时两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晚凤翔宫的烛火亮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月尘就搬去了皇宫中最偏僻的千阕宫,母后也在那天下令,说父皇生前有旨,封月尘为尘华人,赐千阕宫。七个月后,尘华人诞下了一个女儿,母后赐字。。。。。。熙,从那以后,千阕宫与凤翔宫便再也没有往来了。”
听到这,天麟不解了:“那么熙儿应该是我们的妹妹啊,为什么会一个伺候她们的人都没有呢?”
摸了摸天麟的小脑袋,叹了口气,声音带了一点悲凉:“宫里最忌讳的便是人言,更何况父皇一走,尘华人的孩子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说她是谁的都可以,且她出身卑微,母后赐她一个华人便是天大的恩德了,其他的也不好出面,所以也只好任其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