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名都会所。
灯光绚烂,男男女女喝酒调笑。
苏乔坐在角落的卡座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她酒量是真的不行,没几杯下肚,就觉着有些晕乎乎的了。
白展忙完事情过来,见着苏乔这般模样,伸手过去按住了她倒酒的手。
一个个的,还真是不省心。一个昨个来这里闹了一回,另一个又赶在这个时候还出来买醉了。真是在拿他开涮是么?
苏乔抬头朝着白展瞧去,眼神有些飘忽了起来,她嗔道,“别拦着我。”
白展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白皙光洁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可给我安生点啊——你上次醉酒还记得你干了啥吗?”
苏乔迷茫地瞪大了眼,上次醉酒?她舔了舔嘴角,眼神稍稍一转,“干了什么?”
“你把人陆先生给亲了。”上流社会这些个人物,白展在这个圈子里可大多是熟悉的,更何况是那样一个人物呢?
那次的事情,可真真是让他心有余悸。
闻言,苏乔清醒了点,脑子有些乱糟糟地,一把抓住了白展的胳膊,“哪个陆先生?”
白展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醉得差不多了的小醉猫,“陆淮与啊,还能有哪个陆先生?还真是巧了,今个陆先生也在这,就上次那个包厢。乔乔这么感兴趣,是想去打个招呼?”
“呸——”苏乔一巴掌打在白展凑上来的俊脸上,“你还不快滚?”
她有些懵,她上次醉酒把人陆淮与给亲了?
白展脸上挨了一记,也不算疼,看着她这模样,也不好再开她玩笑,他摇摇头,不禁觉得自个这提议还真真不错。
这个招呼该怎么打呢?
‘嗨——陆先生,我是上次在包厢门口亲了你的苏乔?’
想到这,白展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听见有人叫他,他忙应了一声,转过头来跟苏乔叮嘱了几句,又顺走了她面前的酒,跟酒保说了别再给她酒了,这才放心离开。
面前没了酒,苏乔也不无聊,她看着晶莹剔透的酒杯,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乔坐的地方不起眼,但人长得惹眼,自然地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
“美女,一个人喝酒?”一个男人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一杯递到了苏乔的面前。
鸡尾酒,很漂亮的颜色,苏乔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哪怕是有些醉了,自我保护意识她还是有的,“不好意思,我等人!”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等人?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等的人,怕是放你鸽子了。一个人多没意思,来,哥跟你喝。”
苏乔拧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先生,你这酒我无福消受,请你离开。”
男人的目光扫过苏乔精致的脸蛋,啧了几声,不禁在心底感叹这美人哪怕是生气都是美的。
男人是个小霸王,仗着自己老子是个当官的,横行霸道惯了,酒保记着这位小姐是白经理的朋友,眼见着苏乔被人缠上了,而这人也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就立刻让人去找白展过来。
男人的手伸过来时,苏乔有些恶心,反胃的感觉涌上来,毫无征兆地吐了男人一手。
“你……”男人顿时黑了脸,伸手就要扇苏乔。“给脸不要脸!”
苏乔吓得闭了眼,这一巴掌打下来,自己的脸恐怕是不能看了吧——
只是预期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传来男人嗷嗷痛呼求饶的声音。
人群里不安的躁动,尖叫声分贝很大。
苏乔有些迟钝地睁开眼,进入视线的是男人的背影,衬衫下男人肩胛的弧线极流畅因为压着刚才那个男人多少带了点野性。
陆淮与一手抓着男人的手腕按在身后,长腿曲起压着男人的后背让他直接给跪在了地上。
那人还在求饶,出口的声音满是痛苦,“陆先生饶命,放过我吧……”
“南城,打个电话给陈局让他过来,把这个败类带回去好好管管,别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人。”陆淮与松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一旁的傅南城,有些嫌恶地把人踢开了些,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圈,立马讪讪地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恐惧。
傅南城无语地接过手机,看了眼坐在卡座上表情有些呆的苏乔,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老陆都三十四岁的人了,居然还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为了个女人跟人打架,而且打的还是局长家的小公子。
要说,这两人没点什么,他还就真不信了。
男人点头哈腰地跟苏乔道了歉,完全是迫于陆淮与在。
陆淮与只是冷着眼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乔睁着有些雾蒙蒙的眼,对上男人那双湛黑的眸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淮与迈开长腿朝着她过去,微俯下身凝着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不禁拧起了眉头,“又喝酒了?”
苏乔酒醒了大半,仰头看着男人的脸,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白展说的话,就在两个多月前,她在这吻了他。
现在知道了这段,苏乔更无地自容了。她以为上次男人说的完全是无中生有,现在……
苏乔抿了抿嘴角,模样呆呆的,又无措得像是个孩子。“嗯——就喝了一点点。陆先生,谢谢你。”
陆淮与嗯了一声,抬起手看了眼时间,这才将眸光转到苏乔的身上,“起来吧,我送你回去。女孩子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不安全。”
男人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同时又具有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由地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会儿,苏乔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有一瞬很明显的空白,她咬咬嘴唇,不由地点了下头。
跟着男人走出会所,被外边的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慢下了脚步,看着走在前边的男人,又觉得有些懊恼,声音小小地说,“陆先生,我自己回去好了。不用麻烦你送——”
话出了口,苏乔拧了拧眉头,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