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人们的血汗駦养了无数新帝的打手和贪官,无数人因此流离失所,无数文人墨客要么卑躬屈膝,要么被投入深牢大狱甚至含冤离世。
朝都外千疮百孔,民不聊生,朝都内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荒唐无度。
如今来的朝臣里不乏有识之士,见此情景俱是心寒,当年国主英明,纳贤士招良臣的景象如今早就灰飞烟灭。
很多文臣都曾闻得皇后贤名,她的诗词佳作民间至今有传,可谁能想到如今的她沦落如斯地步,别说皇后威仪尊严,就是一介草妇的声名恐怕都比她好。
村妇乡人尚有人尊敬,而如今的皇后,不过是新帝强行霸占的玩偶,连平常人家的温馨都一丝安享不得。
经此一事,下跪的无数良知尚存的文臣武将顿时旁生离心,俯首时皆自唾弃新帝低贱粗暴的行为作风,打算宴会一止,自己就挂印归隐罢了。
御撵内,新帝低吼一声,御撵的晃动这才停了下来,片刻后,新帝步出御撵,龙冠尚且未稳。
皇后依旧在他的掌握之中,谁也看不清龙袍广袖下是如何的一只手,皇后的凤袍微皱,被新帝拖得步履踉跄,两次近乎跌倒。
新帝的脸上挂满了桀骜不驯的阴笑,而皇后则雪肌煞白,凤目含泪,脸颊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强行拖拉着步履颤抖的皇后,把她摁倒在她的位置上,新帝自己也缓缓坐下,环顾四周,很满意地看着多数人肩头微颤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点头示意内官宣坐,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下,多数人此刻根本不敢也不愿抬头仰视所谓的新帝。
“带今夏美人……”随着内官拖长的声调,二十位美人鱼贯而入。
抬头看这些美人的人不由冷气倒抽,赶紧低头,内心哀叹,如此荒唐,如何让国家长治久安?
二十名美人此刻皆穿一层薄纱作为外裳,内里一丝不挂,青丝微绾,手足都缚着金铃,金链将手足金铃穿了起来,活生生一副镣铐。
美人们缓步踏至新帝座前,约好似的轻晃双肩,让自己的酥胸轻摆,然后除下薄纱系于腰间,柳腰轻转俯身下拜。
盈盈双唇微启,“国主在上,美人拜下。”美人们的声音个个酥松软糯,眼波流转之际,尽是春色。
以往美人进献,总安排有出人意表的表演,却都不及今日来的过分,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
新帝虽然看尽官员们使出的百宝,也不曾见到过这样的景象,此刻早已经被撩拨得心火旺盛,恨不能将二十位美人通通吞下。
“哈哈……哈哈……好!好哇!”说话间,新帝松开了刚才还紧握的皇后玉腕,兴致勃勃地走下观演台。
走近美人身边,新帝狂笑着捏捏这个美人的酥胸,香一下那个美人的粉颊,抚弄一下这个美人的腰肢,赏玩一下那个美人的玉臀。
放浪形骸的本色此刻毫不掩饰地表露无遗,如此的形象,也只有那些进献美人的佞臣才能高兴地笑出声来。
“好哇!好哇!奖赏!大大地奖赏!哈哈……”新帝此刻万全失态,“连升七级,连升七级!”
身为帝王者,不开恩科,不考臣子们胸中沟壑,即宣称可升七级,其实,他自己连到底升了谁的职都不清楚。
“国主陛下,这位美人是我进献!”“国主,那位,那位美人乃我贡奉!”佞臣们顿时来了精神,个个争相起身邀功领赏。
“哈哈,好!哈哈……你!升七级!你!升五级!你!赏黄金万两!你!你!你!统统有赏!都有赏!”这一刻的新帝手持酒杯,宛如狂人一般。
摁倒了一个眼前姿色优美的少女,新帝趴在她的身上又亲又咬,完全没有了一国之主的风范,还不如一个放浪狂徒。
内官们慌忙支宫娥拉起了布幔,想当住这不堪的一幕,却有佞臣们在位置上伸脖探脑,一脸心火焚身的丑恶相。
皇后此刻端坐在台上,不管台下布幔如何遮挡,坐在高处的皇后始终看得一清二楚。
仰天轻叹,皇后的嘴角竟流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极妙,极妙……”
衣香鬓影间,莺声燕语,新帝在脂粉堆中不胜风流快活,早已经忘了今夕是何夕。
远目天空,皇后的心却无限凄苦,眼前是残暴的新君,自己夫君当年苦心建立的繁华之国已败象毕现。
起身悄然离开之际,心想,难道大好疆土及社稷真的就如此白白断送?涛儿,你在哪里呀?娘亲好想念你……
忽然,看台上有人击案而起,一位银须老者声如洪钟,“启禀国主,如此景象,国将不国,臣将不臣啊!还请国主自重!”
场上靡靡之音嘎然而止,美人们面面相觑,新帝站起身来,冷笑着捋了捋满脸的络腮胡子,“你适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新帝仿佛根本不介意在群臣面前衣衫不整,向老者缓缓走去。
来到老者跟前站定,新帝的高大魁梧和老者瘦小的身躯产生了明显的反差。
老者谦卑拜倒,依旧直言陈词道,“禀国主,如此景象,国将不国,臣将不臣啊!还请国主自重!”
眼光中寒意炽盛,新帝森然咬牙道,“何谓国将不国,臣将不臣?”
匐身朗言,“国主之行,有悖国体人伦,败己之行,败国之德,德损则国损;臣不谏,败臣子之德,臣子哗众取宠倒行逆施助纣为虐,百害……”
可怜老先生尚未言尽,国主已一手将他擒起掼了出去,老者身若柳絮,前额重重着地,顿时阶庭前血花飞溅,此身了然。
冷笑着拍拍手,新帝只道了句“妖言惑众!”便转身准备离开。
“国主留步!顾太傅所言虽然刻薄,却句句金言!请国主为顾太傅立碑正名!”刚才坐在老者隔壁位置的一名中年臣子,此时起身进谏。
缓缓回身,新帝笑了起来,“哦,阶下那位是顾太傅?那你呢?你是谁?”
中年臣子闻言跪倒,“禀圣主明查,臣为太史院司院,名唤方行健。”
“方司院,你在太史院读了些酸书,准备造反了?”新帝嘴边露出了让人胆寒的微笑。
方司院忙道,“臣惶恐,臣并无此心,臣此心可昭日月。微臣司院十年,为国事肝脑涂地而毫无怨言。”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新帝瞟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方司院,“哦?心可昭日月?肝脑涂地而毫无怨言?”
稍停了片刻,新帝道“来人,将方司院剜去双目!”
未待方司院做出任何反应,侍役们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五六个彪形大汉将方司院按倒,白刀进红刀出,转眼间司院的双目已经置于金盘之内呈到了新帝面前。
狂笑间,新帝手执方司院一目,来到痛昏的司院身边,猛踢了司院一脚,“叫你目中无人!”
“心可昭日月?肝脑涂地而毫无怨言?哈哈……”新帝重复着方司院刚才的话,“来人,将此人弄醒!割去舍尖,生剜其心肝!让他好好尝尝如何叫做肝脑涂地的滋味!”
可怜两朝为官的忠心臣子,就这样凄惨地死在了演舞台前。
意犹未尽的新帝,手持司院之目来到美人中间,一手抓过一名美人,将血淋淋的司院眼睛放在她的唇前,“吃掉!”
“不,不,不要啊……”美人声音早在种种惨剧中离调,哭得几乎死去。
再把血目放置在另一个美人唇边,“你吃!”那美人顿时昏厥。
手里把玩着血目,新帝仿佛找到了有趣的游戏,在美人间穿梭着,而一众美人个个花容失色,几欲逃脱。
一手抓住一个想跑的美人脚上的金链,新帝将她拖至自己身下,不管少女如何哀声哭叫,把血目塞进了她的嘴里。
在一声凄厉的闷呼中,少女立时昏厥,新帝扯开她腰肢间的薄沙,撩开自己的下袍压了上去。
每一下的冲击,新帝都会满意地闷哼一声,身下的少女只随着新帝的律动而动,完全没了自己的意识,在少女体内冲撞片刻,新帝已然无趣,伸手探试,才知可怜的少女已经断气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