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吓死啦?哈哈……真没用。”起身一脚踢开少女的尸身,伸手抓过另一名哭得几乎断气的少女,新帝似乎有发发泄不完的欲念,折磨得少女们死去活来。
良涛他们登顶以后在桃花坳附近的一个村子的一对老夫妇家讨水喝。通过老夫妇的讲述才知道,原来因为新帝的原因,百姓们都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每家都家徒四壁,村子里几乎没有年轻女性,因为国主每月都要新的美人相伴,地方上发疯似的到处收掳人,稍有姿色的都难逃一劫……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院落里传来了阵阵吆喝,四人眉头微皱,不知发生什么事,正待起身,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们冲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快!把家里吃的都拿出来招待大爷们!”
良涛的侍卫们‘咻’一下全部起身,各自的手都按在了兵器所在的位置。
一个头领模样的发现屋内情况不对,猛地一挥手,广海等人正待回手,却见一阵白烟袭来。
“有毒!”话音未落,良涛和侍卫们只觉得脚底发软,全身功夫竟无可施之处,还没运气,人已经尽数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良涛广茂醒来时,刚才一伙人已经没了踪迹,跟着消失的,还有昏睡未醒的清儿!
被就醒的老人颤抖地伸出了枯槁的手,点着一个方向,“往那个西南方向去,离此地三里路,是那些人歇息的驿站,他们找到了女子,都会集中在此处,准备送去渡口乘船往下一隘口。”
良涛和侍卫们闻言,个个默契起身,准备去营救清儿,广茂褪下了身上兽皮,“老人家,这是我等猎得禽兽皮毛,您老不嫌弃,收下换个钱用吧。”说完不等老人拒绝,就放在老妇人身边,一众人转身提气,瞬间离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老人家,长叹着口颂佛号,希望上苍保佑好人平安,救的少女回家。
话说清儿无端被掳,一伙强差将她置于马背,策马奔腾回到驿站,看都没看便将清儿锁于专门关押掳来女子的小木屋,准备送往渡口。
悠悠转醒的清儿,被狠狠丢在草堆旁,强打精神才发现自己身在异处,不由大为骇然,她道自己仍与良涛一起,却没想到,周围多了几个低声啜泣的女子。
一位面带菜色的小女孩缓缓靠了过来,颤声道,“姐姐可好?你一脸病容,没事吧?”
本能地点点头,清儿悄然问,“小妹妹,这是何处?”
看着清儿美丽的大眼睛,小女孩扁嘴道,“这能是何处,便是将我们卖至地方官员手中的驿站。”
小女孩的话一说完,清儿一副五雷轰顶的骇然模样,小女孩赶紧说道“我看姐姐美得紧,或许不会被卖为奴,兴许那个官员相中你,纳你为小妾,姐姐就不用吃苦了。”
“什么?”清儿这一刻真是吓得七魂八魄不见一半,“泱泱国土,怎能容此等龌龊?”
边上一位少妇此时也挪了挪位置,靠向清儿,“傻丫头,如今的国主暴虐昏慵,如不是他,哪里有我们的劫难?”
“国主……”清儿隐约记得良涛告诉过她,现在的国主,就是良涛的杀父仇人。
心下慌乱,颤声问那少妇,“姐姐,那你我至此,未来会如何?”
指了指小女孩,少妇回“这不就是丫头说的那样,相不中的卖身为奴,相中的送往地方官员处,最终有可能被送至朝都,供那国主亵玩。”
清儿听完,惊至无语。
随后清儿她们这些被掳来的女孩儿就被转移了地方。而良涛他们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在寻找的过程中巧遇少时的故交。
这名故交便是在新帝面前进言,因一句‘国将不国’而惨死殿前的顾太傅之幺孙,名唤顾云潇。
顾太傅惨死之后,新帝命人查抄顾家大宅,男的发配边疆,女的投入花楼或者为奴,当时因顾云潇外出游历而幸免遇难,此刻京城中正四处缉拿他,好在云潇机敏,所以此时躲在这种边远的小村,也是无人能知晓。
少年云潇这日正在自己小宅练武,恰巧广茂来讨水,好心收留了一干人等里,竟然发现了儿时的知交落魄至此。
两人秉烛夜谈,不胜唏嘘二人各自之际遇,闻得良涛心仪之女子被如此下三滥的手法掳劫,云潇悲愤咬牙:“昏君!不知糟蹋了多少青春少艾!我那两位可怜的姐姐因被掳进宫不堪受辱而自尽……”
“他日觅得机会,我定将此禽兽不如的家伙碎尸万段!”
直陈了自己在朝都仍能联系到的人物,悉数列出了能联合扳倒新帝的力量,云潇甚至倾己所有财力,准备着和良涛携手,酬己未酬之志。
云潇默默思考片刻:“我父亲至交在临近的郡里有处宅子,他在此地颇有威望,我能逃脱并在此生息,亦仰仗他老人家庇佑,不如这样,你与我同去,待我登门试探,看能否打听得什么消息。”
两人当下决定,即刻同往临郡,打探虚实。
天色大亮,良涛和云潇便和侍卫们做了简单的交待,他俩在明,三名侍卫在暗,直奔临郡。
未及晌午时分二人便至,两人身份都很敏感,但见过良涛的人都待在朝都或深宫之中,而且新帝以为他已葬身桃花坳,所以放松了对他的监察,此时反而是云潇的更容易让人敏感。
顾太傅的至交早已挂冠归隐弃文从商,因此才积累如此资产,生活得丰厚自在。
老先生亦是精明之人,每次会见云潇,都有另外的渠道,再经过密道才见面商议各项事情。
老人在看清楚良涛的脸时即认出他是少主,表示愿意为少主效力,他们打听到落选的女子都会在街边东市进行拍卖但是老人以良涛是日后君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的的原因,不同意良涛和云潇冒险去救清儿,为了日后的成功,良涛只好听老人的,暂时先不去救人。
东市的拍卖,最终只剩下清儿和丫头等四个人。
“哎,这几个再卖不出去,丢进野窑子算啦!”瞟了眼这些不上‘档次’的货色,差役很是不满。
“不要啊!大爷饶命呐……”剩下的一名妇人‘扑通’跪倒,额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感受着妇人的恐惧,清儿浑身冰凉,真的只能这样吗?上天再没有路给自己了吗?
丫头亦跪在地上痛苦哀求:“大爷,行行好,那些地方去不得的。”
“我说去得便去得,别啰嗦,走!”差役们扑上来拖着她们三个往台下走。
“且慢!”洪亮的吆喝声,制止了差役们的举动。
一名高大的武夫走了过来,“这三人值多少?”差役眼打量此人模样,哼道:“五两银子。”
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有人冷哼:“这衙门的人就是不一样,刚才那妇人只值一两碎银,此刻开价却是五两!”
差役一听,不知道对方什么底细,也不想纠缠,忙改口:“即是个熟悉市道的主顾,这三个咱就亏本卖了,三两,三两怎么样?”
车里的人没有出声,刚才喝止差役的武夫即刻从袖间掏出三两递给差役,差役们欢天喜地接过银子,把三名女子推了一把道:“归您啦!”
但是车内的公子并没有打算收留她们,而是让她们各自离去。
清儿想到如果自己离开,肯定还会被那些差役抓回去,于是对车内的人拜道:“先生,我等蒙您相救,如不嫌弃,烧火做饭,我等皆愿,但求您收留了我们,好让我们不再受差役恐吓摧残。”
清儿的声音如珠如玉,温婉柔和,车内的人明显一滞,片刻后才说:“我家女丁皆喂药石而不能言,即使这样你也愿意?”
丫头一听忍不住叫了起来:“哎,大爷您才救了我们,怎么要我们都做哑巴那么狠心呢?”
“放肆!”武夫急喝。
“我愿意!”清儿声调不高,却字字坚定,“我愿意!”
清晨当看着第一缕曙光洒进房间时,良涛的眼眶里泪水汹涌,心脏像被硬生生撕扯开,痛得他浑身颤抖。
伸出手,曙光从指缝里倾斜而过,仿佛是清儿柔嫩的脸颊,一声声欢快的笑声银铃般地穿越过他的心灵。
“我喜欢你。”
“良涛,我把彩虹折给你了。”
“良涛,这是给你的藤甲……”
清儿甜美清澈的声音,清儿拼死护着自己的样子,还有清儿巧手做成的信物,一桩桩一件件镌刻在良涛的心头。
他现在必须在国家和清儿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作为一个人,个人的情义非常重要,但身为少主,国家的安危比个人重要得多,甚至可以说自己与国家而言,没有可比性。
颓然坐在床边,抚摸着身上的藤甲,那里有清儿的密密心思,那里有她的爱意和气息。良涛解开了身上的藤甲,贴紧胸口的位置,清儿为了赶制藤甲时被割伤后留下的血迹还在,血色已经变暗,良涛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抽出腰间的软剑,食指一抖,划开了一个小口,血从指尖涌了出来,紧贴着清儿留下的血迹,良涛按下了一枚自己的指印。
作为一个人,个人的情义非常重要,但身为少主,国家的安危比个人重要得多,甚至可以说自己与国家而言,没有可比性。
此刻,良涛已经有了决定。
三名侍卫和云潇在良涛门外已经徘徊了很久,就在他们打算冲进去的时候良涛的房门却开了,黄昏的余霞撒在良涛的身上,三天,整整三天,良涛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人瘦了,满脸的胡茬,最重要的是他的气质也变了,没了相遇时的温和,一双丹凤眼再不含笑,里面好像结了冰,冒着丝丝寒意。
良涛指了指大家商议事情的书房,什么话都没说便大步地走了过去。
云潇还想叫他,不知怎的,到唇边的‘兄弟’愣是被吞回了肚子,嘴唇抖了又抖,喊出的是:“少主……”
五人聚首,没人敢问良涛此刻的心情,侍卫们的心一沉,这时的良涛,再不是曾经忧伤的少年,不是桃花坳里精进习武虚心却温文的少主,曾经因清儿所带来的温情柔软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仇恨。
布置了所有下一步如何返回朝都的方案,阐明了该联合谁,该利用谁,该从哪儿摧毁谁,丢下一句:“小心行藏,见机行事,明日启程。”良涛就冷冷地转身离开。
云潇长叹一声,在良涛的背后说了句:“兄……少主,您三日未曾饮食。”
“回头放屋外,我饿了自是会用。”没有回头,没有感谢,良涛说完就走。
清儿在马车里颠簸了半天,傍晚时分,车停在了一间大宅门前,过了一会儿武夫前来引清儿进了大宅。
“这是我家公子行馆,明天我等才会启程,今晚就在此地休憩,你的屋子已经安排好了,你跟着婆婆便是。”
谢过了武夫,清儿并没有看见车里那位公子,她跟在一名前来迎她的老婆婆身后,走进了后院一间屋子。
房间不大,但对清儿来说已经非常好了,脱离了恐吓与残暴,清儿长长地舒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