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君毕竟不是那些伤春感秋的小女子,而是见惯了大场面,腥风血雨里拼出来的女中豪杰。
虽然心下对苏雪依的未来担忧,但是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薛老太君和北夜华的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二人很显然话语很投机,一时间房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了,而一旁苏雪依也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听到一些北夜华讲述那些年在战场上的事,不由得脑海中勾勒出,一副跃马金胺,指点江山的白衣少帅形象。
尤其是听着北夜华如何化险为夷以少胜多的布局谋略,不由得暗自感慨,当今圣上果然所言不虚,此人果然睿绝古今,果然有让水月上下崇敬的资本。抬眼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北夜华起身站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了拂白衣被压褶的痕迹,对着薛老太君请辞道:“天色已晚,夜华就告辞了,老太君早些休息,夜华府上有一神医,医术甚是高明,明日夜华便带她前来,为老太君好好诊治一番。”
“好好好,有劳北王挂念了,雪依还不送北王出府?”看着自家那明显没有起身相送之意的苏雪依,薛老太君不禁催促道。
虽然薛老太君知道,苏雪依心里有着凤沧澜,对别人自是不上心的。
但如今北王突然出手相助,如若北王此番出手相助真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因着对雪依有意,那么她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可以稍稍放下了。“看雪依小姐如此疲惫,不妨早些休息!”出了薛老太君的视线,看着苏雪依,一张俏脸之上写满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的大字时,北夜华侧倾着身子对着苏雪依道。
“好!”打个了哈欠,在现代从与那些刺杀姐姐的杀手针锋相对,到方才宴会之上对那男子使用催眠术,再到一步步为自己筹谋,想着如何脱身,她已然是累及了。
所以当下也不管这北夜华此言到底是出于客气还是真正体贴她疲惫,便直直的向着记忆中的闺房走去。
不行了,她实在是太疲惫了,太需要补个美容觉了。
而一旁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春月则是瞬间怔住了。
望着那依旧如来时那般,步履轻缓优雅的向着门口走去北夜华,春月忍不住小声跑道苏雪依的面前提醒道:“小姐你也太实在了吧?人家北王说不用送,您就真不送了?外一人家这是客气呢?”
“如果他真是客气的话,那本姑娘只能送她六字,贱人就是矫情!”一边扶住春月,一边闭着眼睛,让春月领路的苏雪依,虽然困得要命,但是还是不忘吐槽道。
贱人就是矫情,恐怕普天之下,只有小姐有这胆子这么说北王吧?
虽然春月还想再劝几句,让苏雪依追上北王。
但是一见,自家小姐那确实疲惫到了极致,就这么说话的工夫已然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之后,终是不忍心再打扰苏雪依了。
于是便扶着苏雪依,尽量不让她碰着坑洼之地的向着苏雪依的闺房而去。
“这不是雪依堂妹吗?怎么舍得回来了?还是说是被北王赶了回来?”正在苏雪依快要入院时,一道尖酸的女声突然从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