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在外高声宣读着祭祀的祭词,可能是太长了,太后都听的闭上了眼睛,终于传来了一声”太后、太妃一祭!”只见太后理了理裙摆,慢慢的跪在了蒲团之上,对着先祖们的牌位,三叩首;“皇上、皇后二祭!”我和皇上走上前,皇上按礼跪了下去,我站在蒲团后面对着先祖们福了一福代替跪礼;“后宫主子三祭!”只见门外的妃嫔们都按礼跪下,面朝先祖牌位三叩首。
“祭祀礼礼毕!”礼部官员停了停又高声说道,“向先祖禀报国家概况!”
只见福德公公从礼部官员手中接过一张黄色的锦缎,开始大声宣读起来:“吏部报:元顺三年,共上交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三亿两,粮食三百万石,玉器五十万件,宝石五十万件,珊瑚二十万件;户部报:元顺三年,大莹出生婴孩约八万,男婴约五万,女婴约三万,故去约三万人;礼部报:元顺三年,帝后大婚开销共一百万两银子,昭曦帝姬大婚开销三十万两,嫁妆十万两银子,太后千秋节五万两银子,皇上万圣节十万两银子,各类节日后宫开销共五百万两银子,总共合计六百五十五万两银子;兵部报:元顺三年,征兵开销五万两白银,军费开支三百万两白银,南夷进犯预备军费五百万两银子,总计八百零五万两银子;刑部报:刑部抄斩共收三十万两银子,狱卒和官员开销五十万两银子,总计花去二十万两银子;工部报:今年夏天泉河水灾,国库拨去五百万两白银,黄河水灾拨去八百万两,重建灾区开销一千万两,共计两千三百万两;元顺三年,共开销三千七百八十万两白银!”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因为今年在大莹建朝以来还算是丰收的一年,所以所有人都要向皇上祝贺。
晚宴的时候,参加的都是皇室成员,已经有了封地的亲王们也需要回宫参加出席的晚宴,我一袭桃花粉的“雪殇”,配上玉饰,整个人的气质不再是明艳华贵不可方物的,而是清新婉约柔美,要不是身型明显,也看不出已是嫁作人妇的了。皇上回尚仪殿换过衣服之后,就来到了凤仪殿等我,带我打扮好了出来的时候,就是连共处三年的皇上也不禁看的痴了,幸好一旁有福德提醒着。
“皇上可是觉得臣妾的妆容有何不妥之处?”我淡淡的笑着。
轩璃愣了愣,回过神说道:“出乎朕的意料之外,然然真是越长大越美了,朕的后宫,然然已然能够睥睨群芳,独占鳌头了。”
“皇上谬赞了,想是各位姐妹们等久了吧,请皇上移驾寿仙宫。”转过身,皇上和玉梧姑姑一左一右的扶着我走上了龙辇。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司仪的唱喏,我和轩璃一起走进了寿仙宫。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一众人都行着大礼,待众人抬起头的时候众人眼底的惊艳一一揽入眼底,只有敏贵嫔和祥云宗姬皱了皱鼻子,表示不屑。
皇上扶着我一起走上了寿仙宫最高的位置,刚坐下,就传来了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众太妃、帝姬驾到!”又是一阵相互间的行礼声,待太后、皇上和我坐下了众人才一一坐下。
皇上坐在寿仙宫的最高位置的正中间,太后坐在皇上右边,我坐在皇上左边,太后下面一次是静硕贵太妃昭韵帝姬,宸太妃和柔太妃,昭逸昭淑帝姬,后面就是有了封底的亲王,第一个是大莹元和的皇长子赤王协同家眷,后面是三王轩魏和老四轩慎,在后面则是轩轾和轩桓,我的下首是敏贵嫔、祥云宗姬,韶容华、琴婉仪,青芳仪和华顺仪,林嫔和王小媛,胡小媛和肖良娣,贺贵人、徐贵人和望贵人坐在一桌,大莹朝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出了阁的公主只能在元宵节的时候回宫跟亲人团聚,上元节一结束就要离宫回自己的府邸。
皇上命中人坐下之后,晚宴就正式开始了,首先是皇上举杯说着,“朕此杯祝大莹国运顺昌,千秋万载,诸位共饮此杯!”说着下首众人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饮下满杯;接着是太后,“哀家的此杯是希望皇后和敏贵嫔能够平平安安的诞下皇嗣!”众人又站起来,“本宫这杯是希望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大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众人又饮下一杯。
接着就是众人开始各自敬酒,用些膳食,此时歌舞也开始了,大殿中间身着红色舞衣绿色裙摆的舞姬让大家不觉耳目一新,随着舞姬们柔美的舞姿好妖娆的身段,把殿内的不少人可是煞红了眼啊。
“朕记得琴婉仪的琴声甚是优美,很久没听到了,婉仪可否弹奏一曲以贺新春?”皇上旋转着酒杯似喜非喜的问道。
“臣妾遵命!”琴婉仪恭敬地答道,说完,找来他的贴身丫鬟竹翠,吩咐她回去抱琴。
正在用膳的敏贵嫔缓缓的放下箸,满面笑容的说道:“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的琴技也是不可多得,臣妾还曾听闻皇后娘娘曾一起和宣宜王琴箫合奏的时候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啊,只是不知皇后娘娘的琴技与琴婉仪相比谁更胜一朝呢?”
听着这些话,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并不开口说话。“敏贵嫔还真是宫中的老人了,听闻的确实够多了,连哀家都自叹弗如呢”开口的是柔太妃,她故意在”老”字上面把音拖得很长,“贵嫔可知,后宫女子擅自冒犯皇后是何等大罪?”柔太妃拔了一下指套,似是无意的问着。
诧异过,以柔太妃的性子,怎么可能单凭一个昭乔帝姬而封为四妃之一的柔贤妃呢?原来是这样,不仅心思玲珑,而且反应敏捷,怕是连一向自诩聪慧过人的宸太妃也不如吧。
“臣妾知罪,只是昔日宫里的人传的多,臣妾就信了。”敏贵嫔慌忙的跪了下来。
祥云宗姬陪着走到敏贵嫔旁边,不满的说道:“敏姐姐说的是啊,当时碧云也知道呢,是吧,姑姑?”祥云宗姬看着宸太妃。
“可是昔日里皇后娘娘还是郡主,郡主成婚后此事怎么可以冒然提及呢?好了,敏儿你先回润泽宫忏悔吧。”宸太妃似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太后幽幽的呷一口茶,放下茶盅,说道:“此事滋体甚大,还是好好地查上一查,也好还给皇后一个清白,不然以后老是有人拿昔日郡主在宫中和宣宜王琴箫合奏来说事,怎么了得?至于敏贵嫔么,也太不像话了,都是自己当家作主掌管一宫的人了,还这么粗心大意,此次就罚俸禄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吧,其他的等贵嫔诞下皇嗣再论吧,祥云宗姬在润泽宫没人照顾了,就去哀家的慈安殿陪陪哀家吧,不知宸妹妹和祥云宗姬可否满意?”
“妹妹觉得姐姐如此安排甚好,只是碧云这孩子顽皮,可要劳烦姐姐多操点心了。”宸太妃恭恭敬敬的说道。
祥云宗姬可能意识到了什么,非常不情愿,可是有没有脱身之计,只得硬下头皮说道:“碧云多谢太后!”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看着就喜欢。”虽然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端庄大气的,可是我依然能够感受得到那威仪多有气势,这正是我所欠缺的。
“臣妾告退!”敏贵嫔扶着宝娟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这时候琴婉仪的丫鬟已经把她的琴抱了过来,我私底下拉了拉皇上的衣服,他才回过神,缓和了一下脸色,我打趣的说道:“刚刚不知是谁要听琴婉仪的琴的,这会子倒好,琴婉仪的琴来了,倒是发起愣来了。”
“臣妾献丑了!”琴婉仪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行了个礼,便开始坐下弹琴,琴婉仪所弹之曲乃为《天仙子》,琴声铮铮,让人如痴如醉,一去罢了,众人都尚未回味过来,倒是静硕贵太妃先开口了:“婉仪果然担得起‘琴’的封号啊。”
“赏!”皇上笑着抚掌说道。
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名妃嫔自告奋勇的表演,或舞或书画之类的,看得多了,便乏味了,可能是突然饮了几杯酒,头有些晕乎乎的,于是我就早早的告退回了未央宫。
初一的时候,是历来都不曾改变的规矩,那就是帝后先接受百官的朝拜,然后帝后在一起出现在青雀门前的城楼之上接受黎民百姓的朝贺。
“吾皇万岁万福,皇后娘娘千岁吉祥!”看着城楼之下十里左右百姓的朝贺,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澎湃。
“新桃换旧符,一年又一度;新年新气象,君民同欢乐。请大家起身吧!”只见皇上一抬手,帝王的威仪显示的恰到好处。
“谢皇上万岁!”黎民百姓再一次高呼,接着就是百姓们选出来的代表为皇上的千秋帝业歌颂,然后是民间百姓自发组织的歌舞活动,虽然隔着城门,但是百姓们的欢乐与祝福还是感受得到的。最让我诧异的是最后竟是由整整一百名孩童组成的一幅真实版的百子千孙图,这不能不让我感动,大概也是百姓们希望我能够顺利的诞下皇嗣吧。
由于接受朝贺是站着的,站得久了我的腿开始发酸,我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好在朝拜已经结束,雨桐和玉梧姑姑眼尖,一把扶住了我。
皇上感受到了旁边的异样,紧张的从玉梧姑姑手中接住了我,大声喊道:“宣太医,快!”说着,懒腰打横抱起我,快步走向龙辇,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凤仪殿。两边的奴仆们见状都让出中间的大道纷纷跪下行礼,一眨眼的功夫,太医院的院判、太医令等一干医术高超的太医都齐聚凤仪殿。
“回皇上,皇后娘娘是因为长期体质不佳,加上为新春之事操劳过度,而且郁结在心,所以才会如此的。”几位太医商量着,由康太医说道。
“你们说皇后长期体质不佳?”皇上似是不信的看着下面的几位太医。
康太医正了正身子严肃的说道:“是,找娘娘的情状因是小时候受寒不治而导致的病根,还有就是娘娘小时候因为饥饿而导致的肠胃不顺致使娘娘胃口欠佳,故此才有今日的症状。”康太医娓娓道来。
此话一出,几位太医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皇上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怒的使劲的一挥衣袖,“呯”的一声桌上的茶具都摔倒了地上:“堂堂大莹宣西王府的郡主,居然落下了这些病根,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宣西王府朕一定要着人好好查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