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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七章  两个人的难过
作者:寒塘渡鹤 时间:2018-05-16 15:51 字数:2553 字

林木夕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她侧着身子将一半的脸埋在枕头里一半的脸对着灰败的天空。

一群鸽子低低掠过城市的上空,留下一道华丽的剪影,林木夕想这些鸽子一定是将这个城市所有的悲欢离合看在了眼里,它们就是哲学家,什么都知道却是什么都不说,只留给天空一串串耐人寻味的鸽鸣。

林木夕呆呆望着毫无变化的天空,手紧紧攥着被角,感觉到眼里滚烫的湿意灼烧着她的眼角。她抬手摸了摸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滑了出来,她自嘲的笑了笑,眼泪这时候有什么用呢?给自己心多加些负担而已。她想张口说些什么,嘴半启着又停了下来,颓然的闭上嘴,她差点忘记自己已经不能够说话了。这下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不一会儿被子就一耸一耸的,林木夕在无声的哭泣。

林木夕在天空还飘着一缕一缕灰白的云的时候就醒来了,他在门外陪了她一夜,心情是无以复加的沉重。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站了起来。手抬到半空却终是无力的垂在了身侧。开门该和她说些什么呢。安慰她说没事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么?呵呵,不是很好笑,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连一阵轻微的风都能吹走的,毫无重量的,安慰的话除了不断提醒她可能再也说不出话的事实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只是越说越残忍吧。沈城山觉得自己很失败,连让她重新发出声音都做不到,他不能冒险让她去做那几率微乎其微的手术,他是自私的,他承认自己接受不了可能失去她的可能,可是命运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总是在幸福的另一侧放上比其重几倍的灾难。

沈城山无力的瘫坐在林木夕的门前,靠着她卧室的门绝望的闭着眼睛。客厅里静的可以听到墙上时钟“滴答”走动的细微声响,本是那么小的声音此刻却像是洪水淹没了屋子。

忽地,沈城山从地上站起来,眼睛里放着光芒,现在与他一墙之隔的林木夕一定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流沙一般的恐惧呢?他一定是疯了,他应该陪着她的,即使是一句话都不说也应该陪着她的。沈城山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轻轻敲响了门。林木夕听到敲门声慌忙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跑下床去给他开门。

“早啊”门一开沈城山就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可是那微笑却在他看到她红红的眼眶时凝固在了脸上,心像是被带着刺的皮鞭狠狠抽了一下,血淋淋的疼。他们就那么隔着一步之遥,两两将彼此望进了灵魂深处。

“我来晚了”沈城山将她抱进怀中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着,抱着她的手是颤抖的。林木夕环抱着他什么动作都没有,沈城山知道她是在哭,因为他薄薄的衬衫上传来了温热的湿意,她的眼泪像是一把灼热的火烧着他的心脏。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怎么样我都在这里,陪着你痛,陪着你沉默”虽然知道这些话没什么作用但是沈城山还是说了。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声音都是颤抖的,林木夕的泪让他的心尖都在抖着。

林木夕哭够了,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她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全都擦在了沈城山的衣服上,然后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对他粲然一笑,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个抱着她的人的感受,自己有多痛苦他就有多痛苦吧,甚至是比自己更心痛。林木夕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着,指腹传递着柔柔的温暖。沈城山也蹭着她的手像是一只贪恋着主人爱抚的猫。林木夕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刮了刮他新长的胡茬对他撇了撇嘴,那意思是你应该刮胡子了。沈城山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还故意用胡茬扎了扎她的手,不过被她笑着躲开了。林木夕笑着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厨房指了指锅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沈城山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光顾着伤心都忘了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于是他将林木夕安置在沙发上就开始忙碌起来。林木夕却没有在沙发上坐着而是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沈城山忙碌着,心情变得很好,压在心上的石头也像是断了线的氢气球倏忽不见。沈城山腰间系着一条灰色棉围裙,手里拿着铲子转过身对靠在门上一脸专注地林木夕笑笑,俨然一副贤妻模样。

林木夕没见过做饭的沈城山,现在看他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抚着嘴唇痴痴笑了起来。没多会儿早餐就做好了,沈城山将煎好的荷包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摆成爱心型放到林木夕的面前,一脸笑意的坐在她面前。林木夕看着他做的这一切心里暖暖的,眼角又隐隐泛着湿意。

“很好吃吧,这煎蛋嫩度适中”沈城山眼睛完成了月牙,王婆卖瓜般夸着自己的手艺。林木夕笑着点点头很快将盘子里的荷包蛋消灭光了,然后喝了一杯牛奶,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

“吃饱啦”沈城山咬了一口荷包蛋看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幸福也就这样吧,看着心爱的人吃完自己亲手做的早餐然后满含爱意的看着自己,虽然只是简单的生活,可是却被幸福的蜜包围着。

林木夕的嘴角噙着笑对他点点头,眼神中流露的爱意快让沈城山溺死了。

早餐吃完后,沈城山就牵着林木夕到楼下去遛遛西西,西西已经长大了一圈,成了浑圆的团子。林木夕笑着蹲下身子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西西立刻乐得在她的脚边转圈圈。

“走啦”沈城山拉着狗绳是对西西说话然后抬起胳膊示意林木夕挽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吃醋了,林木夕看着他的孩子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挽上了他的胳膊。

这人居然连狗的醋都吃。

遛完了狗,林木夕就催着沈城山去公司,沈城山本想赖在家里不过被林木夕狠狠瞪了一眼,他只能咽下肚子里的不想去公司的话乖乖换上衣服。林木夕见他衬衫还没穿好就跑了出来,脸上一红,转过身不去看他。沈城山知道她是害羞了不再逗她将衬衫穿好手里拿着领带把她身子掰过来将手里的领带递给她,微微低下身子让她给自己系领带。林木夕红着脸给他系好领带又将他的领子理了理,脸上的红晕才退了些。

“我去上班了,你在家里好好的哦中午我就回来”说着他在她脸上印上一吻,对她摆摆手走了出去。

林木夕脸上刚退下的潮红又涌了上来,愣愣的摸着被他亲吻过的脸颊,眉弯成了柳叶形。

报社她是不能去了,不过领导并没有开除她而是给她留了一个位置等她康复后再回去继续工作。一想到康复这两个字,林木夕的目光就暗了下去,她颤巍巍的摸着自己的嗓子,清了清,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声音。颓然的坐到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又灰暗了些。她眼神空洞的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角又渗着细密的泪。

突然感觉到腿边暖融融的,低下头一看是西西,它依偎在她的腿边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黑黑的眼睛水汪汪的,尾巴欢快的摇动着。林木夕擦干净眼角的泪将西西抱在腿上。

“真是个小胖子”林木夕想着脸上又爬上了笑意。

应该有希望的活下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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