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凡跟随拓跋昼一路,最终目的地却不是原来的别苑。易小凡满心疑惑却终究没有开口询问。易小凡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现在的不问,让她后来一直处于相当被动的境地。
有些破败的庭院,一地的枯枝败叶让易小凡压抑极了。仿佛那在提醒自己,昨日的甜蜜变成今日的淡漠。一夜的光景就改变了这么多,易小凡有些受不了了。但是处于良好的教养,易小凡只是皱了皱眉。
“小雅,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为了安全起见,先在老宅子住一阵吧。”商量的口吻说着不容拒绝的言语。陷进深思的易小凡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沉默进步一加深了拓跋昼的误解。
看到易小凡一直没出声,拓跋昼有些索然,莫不是她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单纯?应该不会啊,照理来说,久经商场的自己没理由发现不了。“小雅,我想提前告诉你,其实我以前的家境很不好。我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母亲为了我们姐弟受尽了折磨”
“你知道,我已经是孑然一身了。”易小凡望进拓跋昼的眼底深处“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放心吧。”易小凡轻拍拓跋昼的手背,不知道是安慰拓跋昼还是安慰自己。
易小凡的解释,让拓跋昼欲言又止。最后,拓跋昼只是轻叹一声,拉着易小凡的手进了主屋。如果易小凡能分分心思看看周围的景物,就会发现如此破败的院落不可能是有人长久居住,遗憾的是,易小凡满心想着如何说服拓跋昼允许自己暂时离开,追查真相。
“阿昼。”不怒自威的声音告诉易小凡,眼前的老太太不是简单的角色。
“母亲大人,这是”
“伯母,您好,我是易小凡。”易小凡抓住拓跋昼的手,阻止了拓跋昼喊出自己的名字。
“我在跟我的儿子讲话。”
“对不起,伯母。”易小凡乖巧的道歉。易小凡一直很相信直觉,打从她看到拓跋昼母亲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所以,不由自主的,她阻止了拓跋昼。
拓跋昼也没有揭穿易小凡的想法,淡淡一笑。
“阿昼,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王家小姐是个不错的人哦。”老妇人看易小凡乖巧的认错,也就不再纠缠,把注意的焦点转向了自己儿子。
“母亲,小凡已经是我的人了。”拓跋昼心平气和的道破自己与易小凡的关系。
“就她?个子那么小,胸部那么大,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更何况没成亲就发生关系。我不会认的!”老妇人抚着自己的胸口,气的不得了。“天,你要气死我了!就出去这么几天,就带回这么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父亲整天躺在病床上,是谁把你拉扯大?现在长大了,就不把娘放在眼里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妇人哭天抢地的样子让易小凡有些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难道这就是拓跋昼嘴里那个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母亲吗?那也太不像了吧?不仅没有慈母的形象,还一脸泼辣,只知道撒泼打诨。易小凡开始有点同情拓跋昼了。
“小凡,我带你去看看房间。”拓跋昼不再理会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反手握着易小凡,离开。
“拓跋昼,你的母亲,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哎。”忍了一路,易小凡还是问出了口。
“她只是不习惯吧。她是老人家,辛苦你多忍让了。”拓跋昼紧皱眉头,不知道是在抱歉还是在想别的什么事情。易小凡伸手想要抚平拓跋昼的眉头,不想才刚碰上拓跋昼的眉毛,就被拓跋昼伸手拨开。
易小凡尴尬的愣住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开始不确定了,想起刚刚,拓跋昼不是说自己是他的娘子,而是说是他的女人。那么恶俗的语言,怎么能从如谪仙的男子嘴里吐出来?究竟,自己在拓跋昼的心里是什么?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拓跋昼又欺近了易小凡,“小凡,我想要你。”
“额,不要,等等”易小凡很不喜欢这样的拓跋昼,这样的拓跋昼让自己觉得恶心。
“别装了,又不是第一次!”拓跋昼的语气里有了嫌恶。
刚刚有点动情的易小凡的热情瞬间降至冰点,“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我真是傻得可以,竟然以为你是爱我的。想想也是,你根本就不熟悉我,怎么会突然爱上我呢?那些黑衣人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那样的。”看着易小凡如泣如诉,拓跋昼竟有了一丝不忍,“我是不爱你,可是至少,我是喜欢你的。我会努力爱上你。”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太矛盾了嘛?狠狠的羞辱我之后,再告诉我,你喜欢我,你会努力的爱上我?”
“我是认真的,我从不骗人。”
“哈哈,我不得不承认,我看错你了。我竟然以为你是温文尔雅的谪仙的男子,其实你就是自私鬼!”
“我自私?如果我自私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用告诉你真话。如果我自私的一直哄着你,把你留在我身边,那等我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那个女孩的时候,你怎么办?”
“够了!不要再说了!”易小凡的情绪开始有些失控,“你让我觉得恶心!拓跋昼,我今天下午就离开,从此与你一刀两断。”
“随便你。”
拓跋昼的一句随便,让易小凡最后的一丝期待破灭了。原来伤心到极点,眼泪就流不出来了。易小凡现在就是这样。
“你应该谢谢我。”拓跋昼看着失魂落魄的易小凡,有些不忍。
“”易小凡鄙视的瞅着拓跋昼“谢谢你?”
“我让你成长,成熟,不再傻乎乎的被人骗。”
“唯一骗我的人就是你。”易小凡的东西其实很少,一会就收拾好了。
“等等,万一你怀孕了呢?我不是不负责的男人。”拓跋昼突然之间不想易小凡离开了。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易小凡现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厌恶至极了,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要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会让拓跋家族的子孙流落在外。”
“你的意思是?”
“你先在这住着,直到确定你有没有怀孕。”
易小凡怒瞪拓跋昼,咬牙切齿的摸样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她的心是黑色的。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啊!自己以前真是昏头了,竟然暗恋这样的一个男人!
“然后呢?”易小凡拼命压抑着怒火。
“如果你没有怀孕,并且那时候你还想离开的话,随你;不过如果你怀孕了,那就留下来,我会对你好,并且努力爱上你,我会娶你。”
“我绝对没有怀孕!”
“那可说不定!我记得”拓跋昼一脸暧昧。
“就算怀孕了,我也会把她打掉!我绝对绝对不会要你的孩子!”
“你好好休息吧。”拓跋昼看自家真的把易小凡惹毛了,也不在久留,“我先去忙了,钱庄还有事。”
“少奶奶,老夫人找你。”一个中年妇女傲慢的挪进易小凡的房间。
“你是?”
“你可以喊我容嬷嬷。”
听到这个名字,易小凡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拼命忍住想笑的欲望,易小凡回“我一会就去。”
“老夫人不喜欢等人。”容嬷嬷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夫人不喜欢等人,且,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喜欢等人呢!”嘴里还在碎碎念,手上功夫却一点也不含糊。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准备去独自见见刚刚的老太婆。
“刚刚见过,现在又见,真的是,搞什么!树立威信也不用这样吧?”当然,这些,易小凡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你来了?”
“你知道,我喊你来世什么事吗?”
易小凡腹议“我又没有透视眼,我怎么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儿媳妇的。”
“我知道,”易小凡也不再戴着淑女的面具,直言不讳“我也不承认我是你儿媳妇,你儿子也是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儿子。”
“可是,阿昼不是说,你是他的女人?”
“是啊,我是他的女人,不过是曾经!”
“哦?你可别以为我老人家还糊弄,就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吧?再说了,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那你怎么不离开?!”
“我也想离开啊。”之后,易小凡坦白了自己跟拓跋昼的约定,看着老夫人瞪大的眼睛,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妇人还是蛮可爱的。如果老夫人知道易小凡竟然觉得自己可爱,一定会郁闷吧?
“好吧。你也知道我们拓跋家是大户人家,你只能做个小妾!”老夫人不想刁难眼前这个女孩了,眼前这个女孩的眼神让自己觉得,是自己儿子做错了事,“你放心,我不会让阿昼欺负你的。”老夫人一脸为易小凡作主的摸样让易小凡冰冷的心有些回暖。
不过,就算再喜欢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娶自己做妻子,而只是小妾,还一脸施舍的模样。易小凡虽然表示理解,却不代表可以接受。
“你安心住着,缺什么可以直接告诉容嬷嬷,回去歇着吧。”老夫人精明的眼神一闪,也许,这个女孩不是那么一无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