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别苑的门口,易小凡突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想到这里又一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住在这个别苑的那天起就是自己的一个噩梦!现在又回到这里,难道自己与拓跋昼之间竟是如此的纠缠不休吗?
“易小姐”守卫略带讽刺的声音唤回了还在发呆的易小凡的注意,哂然一笑,脸守卫都是如此,只怕拓跋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呢。看来,提前与南宫静编的谎言是用不上了呢。“嗯。”对守卫没必要解释很多。
一路走来,看着熟悉的风景,易小凡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静儿,这里就是了。”易小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与这个别苑的关系,说是自己的家却又不是,说是自己相公的家,可是自己与拓跋昼并没有成亲。
南宫静倒是没有发觉易小凡的尴尬一般,“这宅子美是美,只是少了那么一丝的自然,让人感觉到假。”都说看一个人的住宅就能了解一个人的品性,看来这个拓跋昼也不是良善君子。
易小凡哪里知道南宫静现在对拓跋昼的感觉很差,只是微笑着,“是啊,中规中矩的让人看着闷闷的呢。”
两人相视而笑,看来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不枉姐妹一场。
温馨的一刻被米粒的哭喊打破了,“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虽然当初小姐把自己推给沐阳少爷的时候,自己是有些怨恨的,可是终究还是听了小姐的劝告,没想到自己猜离开了小姐没几个月,小姐就遇到这样的大事,就连小姐生产的时候自己都不在身边。妹妹想到小姐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就会恨死自己当时的赌气,如果不是因为与小姐赌气,自己就不会与沐阳离开,也就不会没办法帮到小姐了。
易小凡被米粒夸张的表情有些吓到,她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整天开开心心的米粒哭的这样的凄惨,就像自己遭逢家变之后,与米粒重聚的那天,也没见米粒哭的如此凄凉。“米粒,怎么了?”
米粒哽咽着,她怎么能开口说自己后悔离开易小凡呢?她怕易小凡知道自己当初与沐阳离开,只是因为自己嫉妒随心和随性能伺候易小凡那么久,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位置被随心和随性取代的恐慌,所以在沐阳玩笑的开口讨了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赌气的与沐阳离开。现在看到易小凡憔悴不堪的模样,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小姐,米粒再也不要离开小姐了。”
虽然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可是米粒扑过来的时候,易小凡没注意,差点被米粒扑到。易小凡点了点米粒的鼻子,“你这个小丫头,不是嫁人了么?还说什么傻话?!”易小凡有些羡慕米粒的单纯了。
“小姐,米粒没有嫁人啦!”米粒有些羞涩的低着头,深怕自己的心思吓到了易小凡。
“哦?”南宫静虽说是自己的姐妹,可毕竟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在她的面前讲,看来今天下午找个机会问问米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晚点再说这个吧,你怎么来了?”
“沐阳带我一起回来的。”米粒顺便把易小凡不再的这段时间,拓跋昼家里发生的事情与易小凡一一说明,当中不免添加了一些诋毁拓跋昼的成分,却也不会偏离事实很多。
听着米粒的话,易小凡有些惊讶,拓跋昼与王婉心不是真心相爱的吗?就算拓跋昼不是,那王婉心对拓跋昼的心思,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她绝对不相信王婉心会与别的男人通奸。而且老夫人虽然抱养的不错,可是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视家族利益重于一切的传统老妇人,说什么也不能与那些淫靡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一男二女,那很明显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嘛!等等,在王婉心的婚礼那天,自己被夜未央带走,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想着,易小凡的眼神变得狠戾。如果自己那天没有被夜未央带走,那是不是被发现的人就变成了自己?!易小凡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拓跋昼,你当真就如此恨我么?我毕竟还为你生了儿子啊!
米粒被易小凡阴郁的眼神有些吓到,“小姐?小姐?”
“没事,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好好想想于我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才好!”易小凡调笑着,还好自己还有米粒不是吗?
南宫静握住了易小凡的手,给予易小凡支持,“易姐姐,我们是好姐妹。”回来之前,未央哥哥就嘱托了自己,可能面临很大的风雨,却没想到是如此龌龊的事情。易小凡想道德,自己何尝没有想到!南宫家虽然不是百年世家大族,可是也算是有些家底的大族,自己自认见过的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少,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相公谋害自己娘子的事情!她刚进这院子的时候,就感觉院子的主人一定是那种霸道专制的人,现在听了米粒的话,更是对易小凡的处境忧心不已。不过还好自己有武功傍身,实在不行,就直接带着易姐姐和米粒离开。
“不用担心。”易小凡不知道是安慰南宫静和米粒,还是安慰自己。“我想先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给了米粒一个眼色,让米粒带着南宫静先去自己的院子坐下。
“小姐,你一个人去老夫人那里不太合适,让米粒陪你去吧。”让易小凡一个人面对那个古怪老太婆,她可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你想啊,一个能与自己的儿媳妇以及别的男人躺在一起被人发现之后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女人那得多可怕啊。
“易姐姐,静儿也向认识一下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老夫人呢。”南宫静自然也是担心易小凡,不过更多是好奇,那样的老夫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易小凡思量再三,也就默许了,“静儿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就随了我一同去见见老夫人吧。”有个人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底气也足一些,说真的,她还真怕自己口不择言把老太太气死了,那就不好了。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倒也有几分春天的感觉了。
“老夫人就住在这里了,你们两个可不要胡言才好。”易小凡在进门前也不忘提醒唯恐天下不乱的南宫静和米粒,就怕她们一时说错话,惹了大麻烦。
“易姐姐,静儿在你=心目中就这么爱闯祸么?静儿好伤心哦。”南宫静做出一副哀伤不已的表情。
“米粒也是啊,小姐。”米粒不甘示弱。
“你们呀,小心说话!”易小凡无奈的说着,只希望南宫静和米粒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心事重重的易小凡就这样带着两个人进门了。
“老夫人”易小凡毕恭毕敬的行着礼,甚至连眼角都不曾闪出包含揣测之意的目光。易小凡在经历了这些之后,已经很懂得收敛自己了。
“嗯,”老夫人状似无意的哼应着,“这几天去哪里了?想找你陪我说说话也找不见人影。”老夫人忍住怒意。她不相信易小凡与那日的黑衣人没有半点关系。
“老夫人,静儿在几天前偶遇易姐姐,相谈甚欢,留了易姐姐与自己在一起游玩,竟忘记了送易姐姐回来,真是不好意思。”南宫静一看老夫人就没有半点好感,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夫人!
“这位姑娘是?”老夫人强忍怒气的问着易小凡。
“回老夫人,前几日去逛街,在布艺坊遇到的这位南宫静小姐,两人很是谈得来。”易小凡温顺的回着。
“南宫静小姐是吧?这是老身的家事,还望小姐不要搀和,以免坏了小姐的名声。”老夫人话音一转,“易小凡,你明知道这几日是昼儿与婉心的婚事,还敢跑出去!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这就是你的家教?!”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父母恰好就是易小凡的逆鳞。无论怎样侮辱自己,都没关心,只是老夫人千不该万不该拿了易小凡的父母来说事!
“老夫人,家父家母一直教育小凡男女有别,要知分寸,不能随便爬上男人的床。却没有教小凡不可以带着朋友到自己住的地方!更何况,我只是借住在这里,并没有责任和义务费心拓跋昼和王婉心的婚事。”
“几日不见,你倒是牙尖嘴利!”老夫人气的全身发颤!这一小凡摆明了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自己三令五申的不准把事情泄露出去,没想到还是被这个丫头片子知道了!现在竟然敢这样来羞辱自己,真是反了!“难过我的昼儿看不上你!贱人!”
易小凡只是冷笑,“老夫人说的是,我配不上令郎,小凡这次来,是希望带走贱人的儿子,还望老夫人成全。”
“你这个死丫头!”老夫人终于按捺不住,颤颤巍巍的起身,把手中的拐棍挥向易小凡。
南宫静一个飞身,抓住了挥向易小凡的拐棍,“老夫人,君子动口不动手!莫不是老夫人被易姐姐说的理亏,恼羞成怒了?”
“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滚开!”
“老夫人,我这次回来之时想要回我的儿子,不是回来闹事的。”易小凡不想把彼此的关系闹的太过僵硬,毕竟这人也算是自己儿子的祖母。
可惜,老夫人怒极攻心,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解释,场面开始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