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凡脸色煞白,早就不在乎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拓跋昼这么说,自己还是会心痛?!“拓跋昼,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还是不相信,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与我在一起?”
拓跋昼心里咯噔一下,他又想起了果果临死之前的眼神,忍不住全身战栗,难道果果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果果是自己的儿子,那自己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不行,易小凡一定是在撒谎,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而已,绝对是!拓跋昼拼命的安慰着自己,“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叫与你在一起!你不过是我闲来没事时候的消遣,换句话说,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我把你留下,不过是为了禁锢你,折磨你!难道你不知道吗?”看着易小凡虚弱的要晕倒的模样,民命心疼了,后悔了,可是刻薄的话还是一句接一句的从拓跋昼的嘴里吐出来,“怎么?要装晕倒吗?易小凡,你难道只会这些吗?不过也对,凭你的姿色,如果不用点儿这样的心机,怎么可能会有男人要你呢?”
拓跋昼的话越说越过分,易小凡都已经快要崩溃了,心里还是在乎这个男人的吧?不然那一句句如同刀子的言辞又怎么会伤的了自己呢?哀婉的凝视着还在滔滔不绝的男人,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拓跋昼,既然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的不堪,你当初为什么一次次的对我好?现在为什么又这样的绝情?”现在易小凡的眼里已经看不到米粒,看不到家丁,看不到侍卫,只看到拓跋昼那一张一翕的嘴唇,仿佛在念着魔咒,把自己推到最深的绝境。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下去!”拓跋昼见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心里生起了莫名的愤怒!这个易小凡总是这样的爱给自己找麻烦!
“不!我不留下!要么,你让我离开,要么,我就立刻死在这里!”易小凡想见儿子的心情代替了一切。
拓跋昼骂完人之后,反而恢复了理智,可是易小凡不一样,她已经被拓跋昼说的理智全无,一心一意的想要离开这里。或者说,离开这里已经成为了执念!
“你以为你的生死,我会在乎吗?”拓跋昼有些恼怒今天晚上的失态,“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拓跋昼轻蔑的微笑打破了易小凡所有的信念。是啊,自己刚刚的威胁能够成立的前提是拓跋昼还在乎着自己的胜似。如果拓跋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刚刚的那句话就是自己的催命符!这个时候易小凡想起了自己不能死,自己还要活着为家族报仇,可是这样会不会已经太迟了?自己终究逃不过所有女人的宿命吗?易小凡绝望了。
米粒见易小凡好不反抗的就要被人带走,心里着急了,她知道易小凡是有武功的,只要易小凡想要离开这里,绝对可以。现在,易小凡这样的沮丧只是因为隐藏武功太久了,反而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应该隐藏武功的时候。米粒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功夫,趁着拿刀指着自己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左手后探,擒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手瞬间拿住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顺势捡起了对方的刀,既然拓跋昼已经决定了要与自家小姐过不去,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隐忍不发了!
月色下,刀光剑影米粒以一敌百,尚且能够喘息,只是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拓跋昼还没有出售,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或伤或死的躺在地上。米粒不仅要对付着一波又一波冲上来的侍卫,还要分神注意着拓跋昼的一举一动,渐渐的双拳难敌众手,慢慢的开始处于下风。
眼前的血腥的场面又让易小凡想起了将军府满门抄斩的刑场,想起了自己因为迟到只能看着家人尸体的绝望。现在眼看着米粒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易小凡的神色越来越清冷,连米粒都在为了自己而战斗,自己怎么可以软弱!既然拓跋昼给了自己绝路,那么自己就杀出一条血路!易小凡抽出了身上的软剑。
暗自苦笑,没想到这软剑第一个要对付的人竟然是自己儿子的父亲,希望以后果果不要恨自己。
米粒见易小凡终于愿意面对现实了,心生喜悦,精神大振,刚刚处于弱势仿佛是幻觉一般,现在米粒刀光闪过之处,必见血光,硬生生把不断逼近的侍卫群给砍的七零八落,剩下的人也不敢近身。她甚至在想,要不要现在把果果的死亡真相告诉易小凡,让易小凡能够彻底的离开拓跋昼,甚至可以在离开之前,为果果报仇!
高手对决,胜负只在一瞬间!也许就是因为易小凡对拓跋昼的一念之仁,让拓跋昼扭转乾坤,再次制住了易小凡。“易小凡,想不到你已经恢复了武功!”现在拓跋昼对易小凡不再是看废物的眼神,而是有着欣喜,也许把易小凡留下来,对自己夺取全丰钱庄的主导权也是一大助力。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易小凡趁着拓跋昼说话的空,已经射出了藏在袖里的银针,堪堪的扎在了曲泽穴。现在易小凡有些庆幸自己从小就跟着父亲修习武功兵法的同时也修习了医术。平常人被刺了曲泽穴,要么晕厥要么死亡,可是她相信拓跋昼不会死亡,只是会晕厥而已。因为现在拓跋昼只是轻微的松开了一下对易小凡的钳制。可是紧紧着一瞬间就够了!易小凡迅速的离开了拓跋昼可以触及的范围。
见易小凡毫不留恋的要带着米粒离开,拓跋昼立刻反应过来,可是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易小凡与米粒相互扶持着准备离开。可是刚刚已经见识了易小凡的能力的拓跋昼怎么可能让易小凡就这样离开!“易小凡,你不想见你儿子了吗?你的儿子果果可是还在我的手里!”
易小凡急不可见的微微一震,身子有些僵住。拓跋昼没有发现,米粒却是感觉到了。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小姐!”
“米粒,果果真的被夜未央救走了吗?”易小凡直视米粒的眼睛,不要怪她多想,如果真的已经救走了的话,夜未央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夜未央向趁着自己与米粒离开时候的混乱救走果果!见米粒的眼神有些闪躲,易小凡就知道了,可是她还是想要从米粒的嘴里知道真相,“米粒,我痛恨别人骗我。”是的,痛恨!就是因为自己的叔叔颛顼凯的欺骗,自己才错过了救全族的最佳时间!如果可能,她宁愿与全族的人一起去死,也不要这样苟且的活着!之前的隐姓埋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逃避,逃避自己面对全族灭门的无能为力,逃避自己是全族唯一生还者背负的责任
米粒明白易小凡的意思,她知道易小凡过得有多辛苦,在拓跋昼这里受尽了煎熬是变相的自虐!是惩罚自己没有能够及时的出现救回自己的亲人,是惩罚自己面对这一切的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不是自我惩罚的时候!本来以为在离开之前的那番谈话,易小凡已经觉醒了,想不到到,竟然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米粒有些心疼,“小姐,也许夜未央好耶有什么急事来不了了”米粒在心里大骂特骂,该死的夜未央,本来以为是小姐可以依靠的良人,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一样!
米粒闪烁的言辞,拓跋昼坚定的眼神,这一切都让易小凡知道,“米粒,夜未央没有把果果救出来,是不是?”
米粒艰难的点头,“小姐,只有我们安全的离开了,才有可能来救果果,不是吗?”她不希望易小凡再继续在拓跋昼这个牢笼里自我虐待了,就算是虐待也要有个时间限制,听夜未央府里的下人说,小姐与某个通缉犯长相相似,她怀疑,很有可能是青木国的皇帝准备斩草除根!如果易小凡再不离开这里的话,只安排拓跋昼迟早也会发现通缉令,那么易小凡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小姐,米粒不是故意骗你的”
易小凡安抚的看了一眼米粒,她知道米粒从来都是把自己的礼仪放在第一位,既然米粒这样说,那就代表着,一定有米粒这样做的理由,她相信米粒,“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只是,她决定不要把米粒牵扯进来。让米粒平安离开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现在对她驱逐!易小凡狠下心,说着刻薄尖利的话,“米粒,我说过,我痛恨有人骗我!只要骗过我一次,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了,你走吧。念在以前的主仆一场,你走吧。”
米粒坚决不肯走,她知道易小凡这么做只是想要自己平安的离开,可是自己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易小凡才回来的,现在反而要易小凡保护着自己离开,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小姐,我不走!”
拓跋昼见状,知道易小凡动了留下来的心思,赶紧开口,“不用这么依依不舍的主仆情深了,易小凡,只要你留下来,我就把儿子还给你,甚至可以让米粒一直伺候你。”现在留下易小凡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米粒,到时候找个机会杀了她,再让人易容成米粒的样子就行了!自己并不介意让米粒多活个三五七天。而且米粒的功夫看起来也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找个机会纳了她,之后,就不怕她不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米粒明显感觉到一猥琐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可是仔细去找的时候,又没有发现。可是看拓跋昼那可疑的眼神,分明是在评估一件商品!难道这该死的拓跋昼要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吗?!“小姐,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易小凡不明白,为什么米粒的话里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下意识的点头,现在自己只有果果一个亲人了,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只怕夜夜难以安寝。“米粒”
米粒有些失望,可是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还没待米粒开口,就听到拓跋昼的声音,“米粒想来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就找个好人家,把米粒嫁出去,毕竟女人还是要嫁人的。”说着,眼神不断的打量着米粒的身材,心里暗自比较着易小凡和米粒。
易小凡听到这话,对拓跋昼很是厌恶,米粒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姐妹,竟然用这样猥亵的眼神打量米粒,“拓跋昼,你休想打米粒的主意!”看拓跋昼那眼神,分明是想把米粒拆吃如腹!自己已经这样了,她不希望米粒步上自己的后尘,“米粒不是你可以碰的!”米粒还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易小凡绝对不允许有人染指米粒的幸福!
米粒听到易小凡的话,明白易小凡留下真的是单纯为了果果,可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开始摇摆,“小姐,米粒能够自保,如果有人敢动米粒,米粒绝对让他死无全尸!”说话间,米粒若有所指的扫向拓跋昼。
“米粒,你走吧。我要留下来。”留下来带走果果,易小凡现在真是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拓跋昼,“拓跋昼,你先把我儿子带来!我要确定我的儿子在你手上!”
这样的易小凡是拓跋昼没有想到的,他不相信易小凡只是为了果果回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果果在我这里。今天我不拦着你,你要走要留,自己决定。”
如果拓跋昼拼命的强调果果在他的手上的话,可能自己还会怀疑,可是现在看来,只怕果果真的在拓跋昼的手里!“好,我留下,但是你要放米粒走。”
米粒知道自己再不说出真相的话,易小凡救又要深陷拓跋昼的囚笼了,“小姐,果果已经死了!而且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开胸挖心而死的!小姐,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院子里的人全都换了吗?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奶娘没办法抱出宝宝来会给我们看吗?那是因为果果在被拓跋昼带走的第一天晚上,就被拓跋昼给杀死了!果果那样凄惨的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你还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吗?”虽然知道易小凡是为了果果才决定留下来,可是米粒就是忍不住的愤怒,为什么明明那样聪明的小姐,现在竟然这样的任人摆布!
“拓跋昼,果果真的已经死了吗?”其实易小凡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天晚上,拓跋昼那样癫狂的模样让自己想想都觉得恐惧。那样情绪不稳的情况下,面对深信不是自己儿子的果果,只怕是真的如米粒那样说的吧?只是,拓跋昼真的那样残忍的把果果杀害吗?!她不愿意相信!
易小凡杀人的眼光让拓跋昼心生寒意。拓跋昼又想起了果果临死之前的眼神,如同中了梦魇一般,“是我,是我亲手了结了他!”看着易小凡瞬间煞白的脸色,拓跋昼竟然觉得有些兴奋,“那个野种!是我,是我让他的死有了价值!”
“拓跋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果果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易小凡崩溃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已经死了!他竟然已经死了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看易小凡崩溃的模样,米粒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一直不知道是不是会比较幸福一点?如果,自己去找一个没人要的婴儿带给易小凡,然后就可以一起离开了,不是吗?米粒的脑袋胡思乱想着。
拓跋昼尖利的笑着,“易小凡,你不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看着诡异莫名的拓跋昼,不断的说着,易小凡的心瞬间冰凉,“他是怎么死的?”果果是怎么死的,就让拓跋昼怎么死去!她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拓跋昼仿佛陷入了梦魇,“那样小小的软软的身子,真可爱,可惜是个野种!野种!我用绳子把他绑在桌子上,用这么长的刀,”拓跋昼伸手比划着,“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胸膛,他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走!那个该死的野种竟然想要逃走!可惜啊,我用绳子把他绑起来了!”拓跋昼的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
拓跋昼的话,让易小凡几乎咬碎了一嘴银牙,自己的儿子竟然那样死在自己父亲的手里吗?!“拓跋昼,只要我还活着,我定要你偿还着一切!”
拓跋昼仿佛没有听见,“可是他还没有死!他怎么还没有死呢?我自己的看了看,原来,他的心还在跳动!那个野种的心竟然孩还在跳动!于是,我一下子”
易小凡再也听不下去了,如果刚刚的银针还留有一份余地的话,现在就是针针刺向了拓跋昼的死穴!“我要你为我的儿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