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民风开放,超短裙、热裤满天飞的21世纪,她的穿着也算保守,但她露出在裙子外因扫地一晃一晃的白净小腿,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成了伤风败俗的代名词。
元怿的生母,孝文帝的罗夫人——如今的罗太妃,此时正由此路过。她看到了紫灵暴露的穿着,心中直气愤,也不知是谁家教导出如此不知礼仪廉耻的狐媚子,这是把王府当做勾栏瓦肆了,倚门卖笑也不带这样勾引主子的,怿儿的王府中怎能有这样的女子存在。
当即冲紫灵怒斥道:“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王府之中”。
紫灵听闻叱责声,抬起头来见一年约三十几岁、衣饰华丽、相貌姣好的美艳妇人板着脸对着她训斥。她左右逡巡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才知道说的是她自己。
“不用左右顾盼了,说的就是你,你是哪房的丫头,王府的规矩不懂是不是,管家没有告诉过你们衣服要整洁,见了主人要问安……”。
美艳妇人板着脸、言辞具厉地将紫灵教训了一番,虽然紫灵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尊贵,但她初来乍到,实在是认不得几个人,可是对方竟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仗着身份高贵就将她训斥了一顿,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气的涨红了一张脸,此事若是在21世纪,她必将她狠狠的打一顿不可。
“您是谁,紫灵初来乍到贵地,实在是认不得几个人,也就难识贵人您的身份了”。她忍着气,违心地尽量缓和着语气说道。
一声清越好听的男声传来,“母妃,何必这样和一个小丫头置气。”紫灵看向来人,他一脸温暖的笑意一手将她拉向身后。
“灵儿是我今天从外面带来的一个丫头,乡野之人、见识浅短,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为难了她吧”。
紫灵不知他竟如此护着她,委屈的她眼里含着泪只想哭。元怿微笑的面孔下对她温柔的嘱咐道:“灵儿,这是我的母亲,你初来王府不识规矩,母亲已经原谅了你,还不快谢过”。他以眼神示意她去陪罪。
她便违心地向前福了一礼,拉着脸、身子转向一旁,看也不看、她言不由衷地道:“太妃娘娘长乐无极,紫灵谢过太妃娘娘原谅紫灵的无知之罪”。
“嗬嗬,不敢当,一些闲杂人等也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勾搭主子,怿儿的王妃可不是谁想做都可以的,即使是侍妾的身份也是要经过不宫点头同意的才算数”。
讽刺挖苦的话在紫灵听来是怎生的刺耳,虽然她确实有那样的目的,但也不是像她所言的那样不堪。
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到底哪得罪了她了,凭什么非要处处为难的和她过不去。
元怿则舒朗的一笑,母亲护他的方式实在是有些过了,她的门第观念永远都是排在她为他择妻标准的第一位,自他从十四岁起,王府中但凡出现有些姿色的丫鬟,行为对他有些亲昵或者亲密的举动,便会被母亲辞退。长期的宫廷生活压力,她对他近乎有些变态的保护欲也让很多爱慕他的女子望而却步,她为他安排的人他又不喜欢,长此下去,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要娶妻生子了。
他按耐下有些无奈的心情,忽心生一计:“母妃,听说畅春园的名角今天要在宫里演出,母妃不要去看吗”。
经他提醒才醒觉她要去做的事情,今天也并非是她有意非要为难这个丫头,究其原因,不光是因王府的面子,因她也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她心中也有难言的苦衷,才让她如此的护着元怿。
“好吧,今日就看在怿儿的份上不与你为难,以后注意下仪表穿着”。
罗太妃走后,元怿与紫灵说道:“不是母亲故意的与你过不去,实在是你今天的穿着…”他伸手抚额头,她一个姑娘家,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她的穿着,难入大雅之堂,偏偏还被他撞见了两次……停顿了下,他继续说道“我不是要小翠帮你拿换洗的衣服了么,怎么是这样的穿戴”?
他的问话让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全是因她不习惯古代女子的衣服穿着习惯,才让她不小心将裙子弄破的。她的尴尬事被他撞见两次,还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她今天真的是嗅大了。
“那个元…”她刚开口忽然就觉得这样称呼他不妥,他是王爷,怎么可以被她直呼其名,不能这样称呼他。求人办事,当然要笑脸相迎。她便谄媚地笑着说道“王爷,可不可以给我几件男装,女装我穿着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察觉到她的尴尬,元怿欣然点头允诺道:“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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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坐于琴台前,身上锦袍之上佩戴的香囊散发出如梨花般的冷香,眸子里似有万千星辉流转。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如行云流水般的曲音便流泻开来。修长手指在琴上点拨。有时宛若春风拂面的温柔细腻,有时又像极了池中夏荷的净心澈骨,有时犹如秋季枫叶的凄凄婉婉,有时又若冬季雪花的高尚圣洁。一曲终毕,轻轻起身,浅浅的笑意残留在嘴角,光彩耀目的星眸翩若惊鸿般的回眸一瞥,如谪仙下凡一般清傲于世。
紫灵则象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挨着就粘上。
“王爷,你要不要我把房间整理一下?”对面的人无声无息,他没说不,那就是同意了嘛。
“王爷,我给你打了热水,洗脸。”紫灵端着一盆水兴奋的闯入。而正在换衣服的元怿,下一秒便惊呼“哇”出去”紫灵红着脸放下水盆捂着眼出去。
晚上,“王爷,我又打了热水,洗脸,暖脚。”这一次,某女仍然不长记性、厚着脸皮的贴了上来。而元怿依旧清冷的眸子对她不理不睬,出来时她吐着舌头,他一定再为上午的事情气恼,不过没关系,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来日方长,再接再厉,她为自己打气。
隔天,紫灵手提着一桶满满的热水,艰难地倒入浴桶里,顷刻水满,她“呼呲呼呲”喘着粗气,用手帕擦擦汗,然后将备好的干花瓣撒入,轻舒口气,嫣然一笑,总算大功告成。
“王爷,我给你送水来了,沐……沐浴。”
紫灵走出房间,带上门却不离去,一会儿,房里便传出了哗哗的拍水声。紫灵站在房门前,手指捅破门纸,眼睛朝里看去。
这是怎样一副绮靡香艳的场景呢,一个身材面容连女人见了都艳羡羞惭的完美人儿,将温水一捧捧掬向莹白如玉的肌肤,玫瑰花瓣粘在他的身上,热气氤氲,花香四溢。
“紫灵,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去去去……”她不满的推开身边人骚扰的手指。
“让我看看”,说着身子便被人拉开。她回身便看到原来是小翠。
下一秒“啊”字还未从小翠的嘴里出口前,紫灵便先一步的将她的嘴捂住。结果动作太急左右脚一绊,门被推开,紫灵带着杀猪般的尖叫,身体飞扑了进去。而罪魁祸首小翠见事不妙,立刻逃之夭夭。
“啊~~~”她撞倒了屏风,浴桶被震动的弹挪了地方,她忍住尖叫,却刹不住身形,双眼一闭,憋气,等着身体与温水接触的一刻。
然温暖的手在腰间一带,轻巧的一旋,冷香入鼻,还有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她现在是在元怿的怀里?
她撑起身子,脸上喜笑颜开地望进一双深褐色的眼,无情,无欲,无嗔,无喜,那粉色的唇瓣就在她的眼前,润泽的光,在勾引着她靠近,靠近……
“哎呀!”水花四溅,还有与地面亲密接触后的响声,一整桶水翻倒,已经让不大的房间里积起了厚厚的水,紫灵的身子落地,狼狈而可怜,满头湿发耷拉在脑后,好不容易卷起的发髻早歪到了一旁,衣服紧贴再身上,一副落汤鸡的狼狈相,竟湿身了。
抬头对上元怿愤怒的眼神,他竟被她又一次看光了。“我我……洗地!”紫灵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抖抖满头的水珠,啪叽啪叽踩着全是水的鞋子,故作潇洒的走出门。
一出门口,紫灵所有的从容顿时飞到了九霄天外,一张脸上挂满了幸福,元怿的胸好香,好温暖,可惜没来得及摸一摸,也没来得及亲上他,不过他会出手救她,是不是代表有一点点喜欢呢?一定是的!她坚信。
而此刻害紫灵出丑的罪魁祸首的小翠,远远的看着有些得意傻笑的紫灵,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弄不明白,紫灵是不是把脑袋烧坏了。
繁华的洛阳城街市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有经营绫罗绸缎的绸缎庄,有售珠宝香料的珠宝店铺,此外尚有药铺,算命馆、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男女老幼,形形色色,一派商业都市的繁华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