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亲切的说“进来吧。”初歌让开了身子,让那个男人进了屋。然后去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男人手上。
来人将斗笠脱下,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接过初歌递来的茶,道了一声谢。低头看了初歌一眼,心下一惊,但还是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转过头和爷爷讲话。
“老人家,你们家就你们祖孙俩啊?”男人客气的问。
爷爷点点头,闲聊间,男人问起了爷爷关于初歌的事情,“这个男孩是梦师吗?为何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梦师的气息?”男人疑惑道。
爷爷摇摇头,说,初歌没有成为梦师的天赋。
男人讶异道:“原来是这样啊。”男人使用心神小心的探测了一下初歌的身体,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就在他摇摇头也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心神一动,一股强大的热浪传递而来,阻断了探测和他的联系。心下又是一惊,这孩子果然不同,难怪刚才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男人和爷爷又闲聊了很久。
第二日,男人打算离开时,突然和爷爷提出,想让初歌和他一起走。
他说初歌资质虽平平,但是他依然有办法让初歌成为一个梦师,所以他想收初歌为徒,爷爷很为难,虽然初歌不是他的亲孙子,可是相处了好几年爷爷都把他当亲孙子看待,这样说带走谁也不会愿意。
男人想了想说,“老人家,不瞒您说,我是迷踪派的人,如果您不嫌弃,您和初歌都可以来我们门派,初歌如果从小教育的话,一定会很好的。”迷踪派,是梅城最好的门派,爷爷为难和担忧的说:“可是这孩子,并没有天赋,如果强行让他修炼也不会成大器,而且在梦师的门派里会被欺负的。”“老人家,这你尽管可以放心,我们迷踪派有严格的制度,不会让他受欺负的,更何况,如果您在,也能对他照看有加。”
爷爷犹豫了一下,“迷踪派是梅城有名的大门派,但我一个人惯了,不想处在门派之中,如果你能答应我你会照看歌儿,那我便同意你带走他,毕竟,成为一个梦师,是每个梦界之人的心愿啊。”
初歌也在旁边,他疑惑的看向那个男人,刚才好像听到他说什么梦师,好像还提到了自己。
于是男人就带走了初歌,刚开始,初歌死活不愿意,他舍不得爷爷,但是男人说,他还可以常常回来看爷爷的。听他这么说,初歌才安静下来,虽然他还小,但是他也知道,爷爷一直希望他成为一个梦师。
他一步一回头的跟着男人走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好好修行,给爷爷争气,让爷爷可以不用去人类的梦境里,还要躲避梦魔,梦魔,忽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子。
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成为梦师然后找到你。
少年踏上了未知的旅程,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路上会有什么荆棘和泥泞,可怕与肮脏。只是一切都是要为了所爱之人,义无反顾。
“梦是躲避单调枯燥生活的避难所,它让想象力挣脱枷锁,它打乱每天存在的客观模式,驱散人们心头无休止的烦忧,让满面愁容的人像孩子一样欢乐的玩耍,假若没有梦,我们必定会很快衰老,所以我们不应该仅仅地它们看做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还应看做我们黄泉路上的佳伴良朋。”
我读着诺瓦利斯的话,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真的是这样吗?
我觉得梦是很神奇的东西,多少年来,弗洛伊德一直在研究梦,可是,梦是那么神秘的东西,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所以我固执的相信,一定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
狂风在肆虐着,带着点毫不停歇的架势,空无一人的街道,很多杂物被吹倒翻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被撕扯着,道路两旁很多被废弃了的商店和已经枯死了的老树,若是仔细看,隐约能认出来竟然都是些很有年头的合欢树,粗壮的树身可以看出来以前这里曾是多么的繁茂。可惜花开时树死,能看得出来落了一地的花瓣,奇怪,怎么这一块好像被定格了一样,风都没有吹动花瓣的一丝一毫。而且花的颜色竟然如同活着时那样,粉红色,中心带着点点艳红色。如此奇怪的场景呢。老旧的碟片店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奇怪的声响,伴随着滴答答的奇怪旋律,大概是什么的碟片还在播放没被主人暂停。这里,应该是一个被废弃了很久的地方,总觉得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哪里都透着一股孤单与苍凉。不知为何街道的尽头竟是一处陡峭的悬崖边,灰暗阴沉的天空上一轮圆月出奇的大,照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清冷的月光像有一种魔力,有着要把人的灵鬼都给吸进去的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这里没有一点生气,甚至连一只鸟也没有,我像来过了无数遍一样,没带任何恐惧的看着这里,甚至无视了那大的离奇的月亮。
慢慢的走到了悬崖边,静静的站着。我觉得我好像在等什么,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只是每一次,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来到这个地方,然后在这里站着。站很久,只看着隐藏在迷雾中的山峰。以及眺望不到的远方。
月亮依然清冷的发着光,但是肆虐的风慢慢的停了下来,我白色的裙边也随着风停慢慢的静了下来,一阵悦耳旋律竹笛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我立刻转身寻找,什么都没有,这一段旋律好像来自我的记忆深处,遥远而又模糊。心里划过一阵失落,然后,很熟稔的纵身跃下了悬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在我跃下悬崖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场景,不知道那是我跃下悬崖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还是只是一直存在我脑海中的画面,只觉得,世界荒凉,遍地废墟,还有远处的一团一团的大火,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他靠在一棵无比庞大的树上,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何,我觉得我有点害怕他。然而,这场景转瞬即逝,以至于,每每想起,都怀疑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