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渊抱着头蹲了下来,低吼道:“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我爱宁儿,我是真的爱她。听到她出事,我疯了一般找她,但就是找不到,我找不到她。”
孙泽渊已经哽咽了起来。简宁失踪,他的魂自此也丢了,那时简宁还怀着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不通,他和简宁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
可就在一夕之间,他的幸福就消失了。如果可以,他早就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但他不可以啊,当时他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他振作起来,他还有孙家的担子要挑。周昙跪在地上求他以大局为重,孙家要是没有了他就完了。
然后呢,他每天活的痛苦万分,只要想到简宁的一颦一笑,他的心都如同被万只蚂蚁咬嗜着,最后,他麻木了。
他一天天的寻找着简宁的踪迹,一次次得到的都是杳无音讯。他的心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死去。
最后,孙家也没有了。
现在看来,他做这一切的意义在哪里?若是早知是那样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带着简宁远走他乡。
那现在,他们一定是幸福了。
可是没有如果了。他失去他的宁儿了,他已经失去他了。
不,也许他还是有机会的,只要……只要……
他忽然抬起了头,目光中坚定万分,对聂风舞道:“我要杀了高桥应归。”只要杀了高桥应归,宁儿还是他的。
听到他的话,聂风舞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似是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杀了高桥应归。”孙泽渊站了起来,说的比之前更加掷地有声。
聂风舞抚着额头笑了起来,然后问道:“为什么?”
“他让我家破人亡,他是日军的高级军官,军统的情报站因为他沦陷了大半,难道我不应该杀了他吗?”孙泽渊厉声道。
聂风舞紧紧的盯着他,收起了笑容,严肃道:“难道,不是为了关雎吗?”
孙泽渊愣在原地,他现在心情,他自己都难以言喻。可是高桥应归该死,无论如何高桥应归都要死。
“不可以吗?他就是一个恶魔,宁儿怎么可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孙泽渊近乎疯狂的喊道。
聂风舞看着孙泽渊有些癫狂的样子,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
“孙泽渊,不得不说,关雎会遇到你,真的不知道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聂风舞也懒得与这种人生气了。
而且以现在孙泽渊的本事,想要动高桥应归,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公于私,孙泽渊的死活与她也没有关系。并且想来高桥应归也不想孙泽渊出现在关雎面前。
只是高桥应归抄了孙家之后却让孙泽渊活了下来,可能是考虑关雎的感受。
从这一点上,孙泽渊真的不能与高桥应归相比。
高桥应归是不想孙泽渊死在他的手上,如果孙泽渊太过分的话,高桥应归权衡之下,应该不会再一味的忍让。
到时候,高桥应归自然会从孙泽渊去该去的地方。
这么想着,聂风舞舒了一口气,将之前被她扔在地上的棉巾捡了起来,洗干净了之后,又闲适的将脸擦了一遍,直到看不到一点脂粉的痕迹。
见她安静下来,孙泽渊反而有些隐隐的不安,随后想以聂风舞现在的身份,想必高桥应归对她来说也是大敌。
说不定聂风舞也是想要除去高桥应归的。
“风舞,宁儿既然邀请你参加晚宴,不如你就趁此机会,杀了高桥应归。”孙泽渊走到了聂风舞的面前,说。
聂风舞将棉巾扔到了一旁的盆中,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悠悠的说:“孙泽渊,你这话说的好笑,关雎一向视我为姐姐,那高桥应归就是我的妹夫,我连这个前妹夫都放任至此,我为何要杀了高桥应归?”
巧笑嫣然之间,净是嘲讽。
孙泽渊知道聂风舞讨厌他,却是万万也想不到聂风舞会说出这样的话。而聂风舞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认真的,只是在说气话。
孙泽渊便也当她说说着气话,说道:“风舞,你会帮我的,是吗?”
聂风舞转过头看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似是有寒冰冻结,让孙泽渊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孙泽渊,我告诉你,比起高桥应归,你真的不配做一个男人!你在做这样的决定时,有没有想过关雎,以后关雎会如何你想过没有!”聂风舞厉声质问道。
“我会照顾她!”孙泽渊信誓旦旦的说。
聂风舞听到他的回答,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等她笑的够了,才一字一字的对孙泽渊说:“孙泽渊,关雎已经不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