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洋子离开之后,屋中的气氛还是没有彻底缓和下来。高桥应归和林原俊介已经很确定,小泉洋子已经将他们视作势在必得的猎物了。
聂风舞和华青山也从小泉洋子的言行中大致推测出了她已经对庆功宴那晚的事情有了怀疑,有了这个怀疑,他们看向高桥应归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些担心。毕竟,这个麻烦是他们搞出来的。
不,准确的说,是孙泽渊惹出来的。
聂风舞在心中又将孙泽渊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关雎最是敏感,他们四人的情绪不对关雎自然有所察觉,对小泉洋子的到来,她心中也隐隐觉得,这小泉洋子此来的目的,会对高桥应归不利。
这个想法让关雎心神不宁,之前还一直向往的灯会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若不是还有聂风舞他们在,她真的想现在就问高桥应归小泉洋子意欲何为。
哪怕高桥应归不会告诉她,哪怕高桥应归只是和以前一样,给她一个保证,她也能稍稍安心。
但关雎能大致猜出小泉洋子的意图,高桥应归又怎会看不出关雎的不对劲。在察觉到关雎的担忧时,他也不禁感叹关雎的洞察力还有聪慧。
看来人果真不能太过执着于权利,否则的话,会被那些污浊蒙了心智的。
高桥应归看了看屋中的人,虽是极力掩饰着,但是细细一看的话,不难看出掩饰在笑容之后的担忧。
想来若是不给他们吃一剂定心丸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自乱阵脚的事。
不过当务之急是安抚关雎,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关雎对他来说永远都是要最先考虑的人。
这么想着,他握住了关雎的手,并且轻轻的拍着,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的,你相信我,没事的。”
关雎也握紧了他的手,似是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些支撑自己的力量。他任由关雎握着,看着关雎的目光也更是温情无限。
看高桥应归的样子,聂风舞再次想不通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来也是可笑,小泉洋子的忽如其来是为了什么,在场的人只怕心中都有数。
在知道了有人要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还能泰然处之的,也就高桥应归一个了。
而且若是不趁现在恰好聚在一起商量出一个对策,那以后只怕是很难再找到机会互相传递消息了。
可现在关雎还在这里,这些事情,也是万万不能让关雎知道的。这可如何是好?
对聂风舞等人的焦急,高桥应归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他的眼中,似乎只看得到一个关雎。刚才小泉洋子就这么进来,又说了那样一番话,关雎确是受到了惊吓。
高桥应归给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关雎的面前,说:“喝点水吧,我看从进来你就没有喝过水,渴了吧。”
经高桥应归这么一提醒,关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口干舌燥,她看着高桥应归,弯了弯嘴角,然后接过高桥应归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只是一杯还不够,她一连喝了两杯,才算是喝够了。
看她喝完,高桥应归再问道:“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些?”
关雎摇了摇头,经过刚才那一出,她的胃口都没有了。
见她的回答高桥应归也没有勉强,转而问聂风舞和华青山道:“聂小姐和华先生要不要再吃点什么,你们是关雎的朋友,和我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
聂风舞也没有什么胃口,也就和关雎一样,摇了摇头。
“高桥先生客气了,今天承蒙高桥先生和您夫人招待,我们才能吃到这上海最有名的烧鸡。”华青山客套道。
“哎,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今天是上元佳节,能在这里相聚,也算是有缘,不如我们喝两杯?”高桥应归笑吟吟的问道。
华青山总觉得高桥应归说这些话不像是无意,从之前在搜查戏院时高桥应归言语中那些暗示提醒,再联系今天的情况,他决定一切都顺着高桥应归的意思。
“我也正有此意。”华青山说着,拿起了之前一直没有动的酒瓶,起身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中都倒了些酒。
等华青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高桥应归举杯站了起来,声音洪亮的说:“这一杯,我敬聂小姐,愿意帮我和关雎筹办婚礼。”
听高桥应归说了这许多,关雎的心神已经差不多从刚才的插曲中抽离了出来,她也举起了酒杯,与众人一起,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聂风舞看着高桥应归并没有阻止关雎喝酒,心中升起一些异样,这些异样并不是排斥,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