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秋山将每份报纸都大致扫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出高桥应归所说的能影响大局的‘大事’。他疑惑的问高桥应归道:“高桥君,这报纸上有什么内容不妥吗?”
高桥应归走过去,随意拿出一份报纸,指着那硕大醒目的标题,说:“将军请看,若是真如报纸上所预言的那样,我在这里与您分庭抗礼,那受益的会是谁?”
被高桥应归这么一点,柳川秋山才重视起报纸上的内容,仔细思量之后,发现报纸上的字字句句似乎有已有所指。
看着柳川秋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高桥应归知道,柳川秋山这是上套了。他的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接着对柳川秋山说:“将军,他们这是在挑拨离间。若是您在这时处罚了小泉洋子,无论我们的解释是什么,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都会借此大做文章,挑拨将军与我之间的关系。”
柳川秋山的眉头松了下来,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枕头啊。按高桥应归的说法,那小泉洋子的事就完全不用他费心了。
只不过,就算他心中欣喜,对着高桥应归也不能表露出来。他面露难色,对高桥应归说:“但是高桥君,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你受了委屈?”
高桥应归脸上露出一个浅笑,说:“将军言重了,相比起我的感受,大局更重要。再者,我与关雎的婚期将近,这时候特高课出了问题不利于局势的稳定。这也是关雎的意思,虽说小泉洋子在医院对她没有手下留情,但是她还是不愿有人因她受罪。”
听高桥应归说完,柳川秋山拍了拍他的肩,郑重的说:“你夫人可真是善良。你放心,只是暂时让你委屈了,等到这阵风头过去,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从我来到上海,事事都要劳烦将军,真是让我过意不去。”高桥应归很是自责的样子。
这令柳川秋山十分受用,他再次拍了拍高桥应归的肩,露出一个笑容,说:“高桥君说的哪里话,从你来上海,你可帮了我不少的忙。我还要多谢你,有你这么个得力的下属,我肩上的担子轻松不少。”
这话无论真假高桥应归都不会信,从年宴上柳川秋山同意了小泉洋子用他做诱饵开始,他对柳川秋山就不会有一丁点的信任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不能一味的梗着脖子。
高桥应归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现出明显的感动的神色,像是感动的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样子。
说了这么多没什么用处的话,柳川秋山觉得也够了,他走到书桌后坐下,言归正传,问高桥应归道:“可是看报纸上的内容,小泉洋子在医院的言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又能用什么办法给她脱罪?”
柳川秋山还是想试探高桥应归的诚意,试探一下,高桥应归退步只是迫不得已还是真心实意的为大局着想。
他的话音刚落,高桥应归没有一丝的犹豫,接着就说道:“这个我已经想过,当时那封真的信并没有在小泉洋子的身上,不如将军就说小泉洋子是受了小人的蒙蔽和挑唆,才会猜忌我。只说小泉洋子是用人不当,然后随意的处罚一下就好了。”
柳川秋山没有想到高桥应归会接的这么快,思绪有了一瞬间的停滞。高桥应归的这样子,倒是真的没有让他怀疑的理由。
不过高桥应归有没有问题现在并不是当务之急,只要小泉洋子能继续待在特高课课长的位置上,那高桥应归就算是有问题,也不足为惧。
反之,要是他失去了小泉洋子,那高桥应归有没有问题都将是他的心腹大患。没有牵制的人,他不敢用。
看着柳川秋山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而不经意间从眼中流露出的算计,高桥应归只作未见。对柳川秋山的迟疑,也没有不耐与不满,只是将自己当做雕像一般,静静的等待着柳川秋山的决定。
而柳川秋山在医院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不动小泉洋子,此刻的犹豫也不过是看不透高桥应归,也不想答应的太爽快无端惹得高桥应归不满而已。
踌躇了那片刻之后,柳川秋山做着愧疚的样子,说:“我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就按你说的办吧。”
高桥应归立正敬了一礼,算是回应。
到这里,高桥应归来这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捎带着也解决了柳川秋山的难题。
柳川秋山目送着高桥应归就要走出了办公室,不想这时高桥应归已经迈出门槛的腿又收了回来,转身对柳川秋山道:“将军,我还有一件事忘了请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