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仇织玉微微皱眉,擦掉嘴边的血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蓝色的衣服上满是黑色的血迹,充满着血液的腥味。
影侧踢一脚,正中墨云腹部,原来就受了伤的墨云,被踢飞十米外摔在地上,影用内力运起一把遗落的剑,刺到墨云体内,墨云吐出最后一口鲜血,化成一个紫色的蝎子。
玄嘴角向上勾起,将扇子飞向凝云,凝云侧身,扇子带走了凝云额前的两缕秀发,见扇子飞过,凝云刚松了一口气,却没到扇子从凝云背后穿过身体,回到了玄的手中,凝云倒在地上,化作了一只绿色的蜘蛛。
风云看着已经死去的墨云和凝云,邹紧眉头,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带着主人安全回到五毒山顶。他冲向包围圈,杀死一个个面前的魔兵,一支箭却从他背后穿过左胸口,又飞向仇织玉,正中仇织玉心脏。
清云呆呆的看着风云倒下化作一条黑色的蛇。仇织玉将剑插入面前的土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皱紧眉头,用力拔出箭,吃力的站起来,她轻声冷笑,刚想说点什么,一支箭又刺中心脏,第二支箭,第三支箭……
清云飞快冲到仇织玉身边,仇织玉慢慢倒在清云的怀中,她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这个世界,第一次会心的笑了,好像她这一生中,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留着一丝笑容,笑的很真很美很甜,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她不带着一丝痛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或许她是在开心结束了这一千年来的痛苦,她活着,就是一种罪孽,一种痛苦……
就在箭在弦上,弓被拉满之时,魔君痛苦的说了一句:“住手!”
魔君二儿子疏放下弓箭,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魔君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他用左手握着心脏,抬起右手看了看,瞳孔突然变大,一丝懊悔在眼中旋转,他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再去想右手手心上那暗淡的第四颗星。
“父王,您没事吧?”玄和影立刻跑到魔君身边,魔君拜了拜手表示没有大碍,他整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已往的高傲,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惆怅,他慢慢走向清云。
清云看着死在自己怀中的仇织玉,眼泪从眼中溢出。魔君走到清云面前:“你可以选择留在我身边做我的手下”
清云抬起头,仇视着魔君,心想:“留住性命,总有一天会报仇的!”他止住泪水,点了点头。
凌云躲在洞中,透过法镜,看见了山下的一切,穷奇伤心的低着头,好像不愿意看到主人死去。
魔君走后,凌云来到山下,带回仇织玉的尸体,将自己的内珠放入仇织玉的体内,让它可以完好无损的保持几千年。
奈何桥边,仇织玉和凝云一起喝下孟婆汤,进入轮回……
那是一片树林,我记得我来过这里。
远处高高的树长着灰黄色的树叶,这里的一些树却长着暗红色的树叶,但是它们都如同枯木般了无生机。
叶子翩翩落下,随着风急促地飞走,它们不像是在享受这旅行,而像是在逃命。
一些树被拦腰折断,露出了上百年的年轮,但是树却只有几十年的粗细,好像这几百年来它停止了生长,只是年轮在不断地变多变密。
更是一些树像被火烧焦了般变成了炭黑色,扭曲的树干如同一只魔鬼在张牙舞爪,想从这红黑色的土地中拨出。
空气中弥漫的却不是泥土的芬芳和树叶的清香,而是一种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
天空,总是一片灰暗,好像是有一层层厚厚的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芒,但是天上万里无云。所以,好像这里并没有太阳这个东西。
周围一片灰暗,只有那红色的树叶和地上殷红色的鲜血显得格外明朗。
我,就站在那里,周围躺着无数的尸体,鲜血流成了河,染红了这片灰黄色的土地,又慢慢变黑,大树们贪婪的吸收着这些生物们的血液,将自己的树叶染成了红色。
我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死去的生物们,不带一丝感情的巡查周围是否还有活口。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缺少的一个该成为尸体的呼吸声,在那!
我睁开眼睛,看向刚刚被我杀死的那个人的旁边的一棵树后。那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躲在一个树下面,她身穿着一个红色的琉璃甲。
我慢慢走过去,她转身逃跑,我纵身一跃,跳到她的面前,她恐惧的看着我,脸上的泪是她自己的,但是血,却不知道了。她停住脚步,或许她是知道了自己逃不掉了吧!
是啊,我想杀的人,有几个逃走了呢?好像还没有。
她看着我,恐惧又仇恨的看着我,我却没有一点感觉,她摆出一副作战的姿态。
我冷笑:“你还想和我打?”
她看着我却不语。
我:“你叫什么?”
她怒视着我却不语。
我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式蹲下,她汇聚所有的法力于手心,重重的向我左肩一击,然而,我却没有丝毫损伤。我将右手搭她的左肩上:“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她看着我,又有了些恐惧:“我,我叫,叫,阎,阎梦。”
我的手慢慢向上移到她的脖子,我冰凉的手指感受到了她颈部的温度和那在跳动的脉搏。
“主人,不要啊!”一个女声突然出现在身后,语气有点急切和害怕。
我冷冷的说:“他说的是灭族。”
女声急促、害怕、带着哭腔的说:“可,可她是阎梦啊!”
我:“阎梦怎么了?”话音刚落,我的手指一紧,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鲜血从她的口中流出,慢慢流到我的手上,染红了我冰蓝色的露指手套。
“主人!”女声大叫:“小心!快醒醒!快醒醒!”
那女孩突然瞪大眼睛充满仇恨的看着我,一抹邪笑爬她的嘴角,她的右手汇聚一团紫色的力量,正要向我的心口处袭来。
我睁开眼睛,坐起来,额头上汗珠慢慢落下,我急忙打开灯,舒缓着呼吸……我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梦里,它总是沾满了鲜血。
我看了看闹钟,才凌晨两点三十分,平时做这种奇怪的梦,都是被闹钟吵醒,今天……居然被那个女孩的眼神吓醒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