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都晕过去了,我十分惊奇、惊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都昏过去了?难道还是因为军训?不对!今天一直在下雨,整整休息了一天。如果只是其中一个、两个晕了,还可以解释。现在都晕了,着实让人害怕。
我奔走于几个床铺之间,试图将她们叫醒。但任凭我怎样大声的喊叫、推搡,她们都没有任何反应,慢慢的我开始慌了,难道她们被幽鬼吸取了阳气,夺走了魂魄?
一想到此,我再也无法平静下来,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四周一片静寂,死一般的静寂,静的骇人,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是谁要吸取她们的阳气呢?风清玄!他的名字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脑海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功力有目共睹,不需要再吸取别人的阳气来提升自己。如果真的是他,那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
现在再想起风清玄,除去昨晚那僵硬的温度,脑海中他的样子更多的带给我的就是害怕,莫名的害怕。
一阵阴冷的风破门而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然而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一筹莫展。一筹莫展啊,一个计策也想不出来。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黄姐姐的电话,直到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内心才逐渐平复下来。
我告诉黄姐姐我的处境以及我恐怖的猜测,电话那边的黄姐姐略作思考,用非常镇定的声音告诉我眼下的应急措施:
首先用还魂符贴在舍友的额头上,封住她们的阳气,保住她们的元气元神。然后用香水喷洒整个宿舍,因为芳香可以化浊,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希望她们能够早点醒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黄姐姐告诉我,用李姑婆教我的排兵布阵的方法布置迷魂阵法,以固守自己的阵地,为自己赢得宝贵的时间。我仔细的听着黄姐姐说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每一个关键字。边听边记,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默而志之,只求**作起来能顺利一些。
挂上电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气吐出。正想拿香水喷洒宿舍的时候,忽然从卫生间传来了啪……啪……啪……的滴水声,不对!那或许滴的是血。那声音一声一声砸在地面上,在这样幽静的校园,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响亮。
就这样一声一声萦绕在我的耳畔,没有高山流水的美妙,也没有余音绕梁的高雅。有的只是让人不能挪步的惊悚。我不敢跑到卫生间看看到底声音从何而来,难道是女鬼?刚刚平复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怎么办……”
心慌意乱的关键时刻,我还是想到了黄姐姐,鼓起了勇气,我颤抖着双手慌忙拿出香水,胡乱地一阵喷洒,直到确定自己闻到了香味才停止。
接着又从抽屉里翻出先前画好的还魂符,嘴里念念有词,配合着手的动作,符在舍友面前来回飘动,最后紧紧的粘在她们的额头上。
做完了这些,我停顿了一下,心中默默祈祷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祈祷她们能尽快的醒过来。
接下来就要布置我的迷魂大阵了,布阵虽然我跟着李姑婆学习了很长时间,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由于我缺乏实战经验,所以在这方面显得很是笨拙。再加上现在情形危急,我只能草草的将迷魂大阵布置了一番。先东方甲乙木,再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最后中央戊己土。嘴里还念叨着五行阴阳相生相克,二十八星宿的各自功用,“青龙白虎镇四方,朱雀玄武避不祥。”
“哈……哈……哈……”一阵冷笑破空而来,打破了幽静,同时这笑声也钻进了我的耳朵,震颤着我的耳膜。这笑声也来自卫生间。这女性的声音也让我断定吸取舍友阳气的绝不是风清玄,而是女鬼。这笑声里满满的都是鄙视,似乎在嘲笑我这蹩脚的阵法,愚蠢可笑。
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刀,这刀还是黄哥哥留给我的,由于珍惜我一直留在身边。要是黄哥哥现在能在身边,凭他的法术本领,一定能让这女鬼闻风丧胆。然而这也只能是安慰自己罢了,自从黄哥哥离开之后,至今杳无音信,想来不免感伤。我努力的控制心绪,挪动故作镇定的步子,缓慢地向卫生间靠近,不知怎的,先前滴水的声音没有了。难道是幻觉?
自己又顿了一下,突然一个白色物体从卫生间里飘了出来,我吓得跌坐在地上,刀子也甩了出去,这时已经看出了她就是那个女鬼。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桃木剑,猛地刺向女鬼,哪知女鬼轻飘飘地就来到了我的身后,我转身又刺,女鬼又轻易的躲避。
“哈……哈……哈……”又是一阵刺耳的冷笑。
几十个回合下来,我已经有气无力了。女鬼却十分得意,一改先前猫耍老鼠的逗玩,女鬼露出青面獠牙的丑恶面目,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拼劲了最后的力气举起桃木剑,希冀这最后的一剑能击中女鬼,化险为夷。
侥幸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女鬼还是轻松地避开桃木剑,并顺势把我掀翻在地。我绝望地躺在地上,已无力做出任何没有意义的反抗,心无枯槁的等待着女鬼对我的宣判:是吸尽我的阳气,还是直接与我交换身体,我只有听从安排。
难道我就这样结束我的一生了吗?眼前浮现了种种的经历:我的妈妈和姐姐,我狠心的父亲,可怜的林依,可敬李姑婆、黄哥哥、黄姐姐……想到他们,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看着女鬼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伸长了脖子,闭上了眼睛,等待那最后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