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什么理由呢?”傅君颜深深地看着他,这倒也是个办法,只不过太兴师动众
傅君颜细细地看着那块步,纺织不够细致。一看便知是那黑衣人随处弄来的,除了这熟悉的味道,竟一点头绪都没有。
张翼一向大大咧咧,“管它什么理由,老子就是想查了还不成。”
使鞭子的女子,瞥了他一眼道:“猪脑子就是猪脑子,你以为这里还是边疆,随你胡闹。”
“红衣,你这么泼妇,肯定嫁不出去了!”张翼大囔道。
傅君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她叫红衣。
红衣毫不犹豫的一鞭子就甩了出去,“老娘嫁不嫁的出去,跟你没关系,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张翼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继续嬉皮笑脸。
“不是杨裳月,或者说,不止是杨裳月。”傅君颜红唇轻启,明月高悬,月光清冷,柔柔地散在她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银色的面纱,显得她好似仙女一般。裙摆微漾,浅笑嫣然。
张翼傻愣愣地看着她,“九公主真漂亮!”
御南景不理会他,只道:“去把拿把剑捡回来。”
红衣瞥了张翼一眼,只见他还傻傻地看着傅君颜,一时气涌上心头,毫不犹豫的给了张翼一脚,直将人踢的哇哇叫。
“看看看,就知道看,还做不做事了。早晚剜了你的眼睛。”红衣恶狠狠的道。
张翼却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臭婆娘,就知道叫唤。”
鞭声破空而来,张翼连忙往旁边一躲,“凶婆娘,有人娶你才怪!”
红衣眯了眯眼睛,厉声道:“张翼,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娘送你一程。”
张翼白了她一眼,跑过去捡剑去了。红衣还要追上去,御南景手轻轻一挥,她就停了下来。
“来,你们说说,和他交手怎么样?”
红衣思索了半响道:“那人剑法好,身法却不够好,倒像个木桩一样。”
御南景点点头,神色缓和了许多,“都散了,去休息吧。”
“你也去吧。”御南景走了两步,才看见傅君颜还站在那思索,“明日自能见分晓。”
傅君颜点点头。
漆黑的夜里,寂静的建筑里突然传来两三声低低的咳嗽声。
“大人,我这就叫大夫来。”站在他身边的男子作势就要出门。
那人却挥了挥手,“无碍。”
“可大人的伤……”
要是现在有个人往屋子字瞧上一眼,定然会被吓一跳。屋子的人肩膀处血肉模糊,鲜血还不住的往下流。衣服早已浸润成血衣,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可是那人却毫不在乎的把衣服一脱就扔给了旁边的男子,“把它烧了,做的隐蔽些。”
男子点点头,退了下去。
一晃便是两日,这两日京城里人心浮动,各个都恍惚不安的样子。除了傅君颜,她想清楚了,那日的黑衣人就算不是杨裳月派来的。遇刺的事她也脱不了干系,不如一并拉她下水。
至于为何有人来行刺自己。
傅君颜眉眼轻佻,想要瞒天过海,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她前世习医,识的许多草药的味道,不出她所料,那衣服上的味道应当是……
“公主,该出发了。”思绪被簇锦的喊声叫停。
傅君颜点点头,刚一出门便瞧见景府门口的御南景。
他骑着一匹白马,颇有几分横扫沙场的味道。那匹马只是瞧上一眼,就知道定然不是凡物,毛色鲜亮,尤其是眼神中都蔓延着一股子的不屑。
御南景斜睨了她一眼,“九公主早。”
傅君颜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浪荡子!一转头就上了马车。
“走,给九公主带路。”
张翼这家伙从来看不懂形势,乐呵呵的大声道,“九公主可好跟好了。”
“傻子。”
“你这个凶婆娘,你说谁傻子呢?”
红衣瞥了他一眼,“谁接话,我说谁!”
“九公主,他们两个人这叫不叫打情骂俏?”簇锦小时候不知道跟着原来那个傅君颜看了多少才子佳人的话本,头一次见这样的两个人,颇有兴趣。
“呸,谁要跟她这样的凶婆娘打情骂俏。”
红衣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说的也是,谁看上你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说什么!”
红衣使劲儿地瞪着他,“我就说你怎么了,有本事来打一架。”
御南景不但不管,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他长着一双桃花眼。生来就含情,看着谁都跟放电一般。隔着众人,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傅君颜,刹那之间,好似天地之间所有人皆退去。
傅君颜突然想起书里说,狐狸精都长着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勾着。她刷的一声就把帘子拉了个严实,这个人铁定是个妖精。
“别闹了,走了。”
不消一会,就到了审案的地方。早有好奇的人把外面堵得水泻不通。
傅君颜和御南景坐在右侧,而另一侧坐着个傅君颜不熟的人。
杨裳月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堂上了,脸上皆是惶惶不安。
你也会有今天吗?你也会害怕吗?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怕,我的宝宝整夜整夜的叫我娘亲。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你也会吗?
傅君颜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怎么还不开始啊?”
“就是,就是,这都等了多久了。”
“这还审不审啊。”
外面围着的的百姓各个都叫囔起来了。
御南景看了杨裳月一眼,“开始吧。”
“五皇子,看在裳月怀着孩子的份上,臣来帮她审吧。”章恒“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臣以为,自己比裳月更会审案。”
御南景拿起桌子上的茶,沏了下,才道,“章大人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不过一个皇子。这可是父皇做的决定,难道章大人要抗旨不尊?”
“我……”章恒犹豫了下道,“只要五皇子答应,这罪名章某一人承担。”
御南景轻笑,“既然章大人已经决定一人担下罪名,又何必需要我答应呢。”
“章大人真是有趣,想找个靠山,再落井下石?”刚刚坐在那一言不发的人突然开口道,“果真够阴险。”
章恒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为何要和自己作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何况我们南晋国的事,何时和你这个蛮子有关。”
傅君颜听了这句蛮子才认真的打量了下那个人,那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却满脸胡子拉碴,头发更不是像西卫国和南晋国一般冠在头上,而是随意的弄了弄,一看就是对外貌极为不在乎的样子。
“没事了,就快点开始吧,本皇子没这么闲,我想,九公主也是。”
杨裳月又妒又恨的眼神送了过来,她就觉得这个傅君颜不论怎么看都觉得眼熟。而且这个人对自己还不甚友好。
“把犯人压上来。”
不消一会,就又一个男子被衙役押了上来。他显然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看见杨裳月只有却震惊般的往后退了一步,“你……”
杨裳月气的脸都涨红了,这就是他们找来的废物,连保主子都不会?
“你什么你,叫我大人!”
那人立刻害怕的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大人。”
杨裳月眼神晦暗不明,“说,你为什么要刺杀九公主,谁派你去的?”
那人刚一抬头看着她,杨裳月立刻大声喝到,“看我做什么,我问你的不会回答吗?”
“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打死他,打死他,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活命。
眼见着衙役就要走上来,傅君颜轻轻一笑,想蒙混过关可不行。不然御南景招来的人可就一点作用都没有了,“章二夫人未免太心急了,不如让他慢慢说。”
“他蔑视我,我打他两棒还不成了吗?”杨裳月白了她一眼,“怎么?我连这个都做不了?九公主?”
傅君颜轻笑,杨裳月铁了心的想蒙混过关。
章恒是个有脑子的人,不停的在给杨裳月使眼色,偏偏杨裳月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御南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章二夫人要实在不会审,那就算了吧。父皇兴许一个开心,就饶了你不是。”
杨裳月越是想要弄死那人,御南景越是用皇上来逼她。纵她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当今的五皇子作对。更不要提和南晋帝作对,她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杨裳月果真被威胁到了,愤愤地看着台下那人,“说,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杀九公主的?”
“我……我……我不知啊。”
杨裳月看着他,突然眼眸内闪过一丝光芒,“还不肯说,是不是?要是你今日好生生的交代了,兴许看在你态度好,不连累你家里人,否则……”
犯人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怎么?不好好考虑下?”
“小的,确实不知道啊,是个男人来指使小的去杀人,说事成之后给我小的三千两。”
杨裳月听此,眉眼之间都舒畅了不少,还好自己聪明,知道用他的父母来威胁他,“男人?什么样的男人?你可认识?”
犯人猛地摇摇头,“小的不知道,只是有人说他给的钱多,小的才跟着他混。”
杨裳月抬起头来一挑眉,朝着傅君颜露出个为难的表情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九公主,这……我该怎么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