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在离她一CM的距离外骤然停住,发出尖厉的磨擦声!刺眼让人浑身一震,顾善站立不稳,看着近在咫尺的奔驰,心险些停了。然后,没等她虚惊过去,就看见言子封从车上下来,急切的朝她走过来:“嫂子!有没有撞到你?”
顾善回过神,才怔怔的摇了下头。
言子封刚松了一口气,语气又开始急迫起来:“走!快跟我上车!”
顾善眼底有些迷茫:“去哪里?”
“日刚出事了!”顾善讪讪的望着他,并没有其它的神情,言子封眸色一暗,上前一步抓住了顾善的手臂:“嫂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日刚这几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上周去美国出了几天差……今天早上下飞机时,他的车在上高速时和一辆货车撞上了,后来车子又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整辆车撞得面目全非!”
言子封只顾着解释,没注意到顾善的神情已经大变,待他说到去美国出差时,心里就隐约猜到了几分不对劲,温夜白也在美国……言子封觉得顾善这样的反应太过于平静,十分不对劲,就算她再怎么不爱蓝日刚了,好歹是曾经的枕边人,如今出了事故,竟一点也不担忧?
言子封试图解释得再清楚一些:“半个月前,你和温夜白的事情在机场曝光,后来日刚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每天的状态也很差,在开会的时候,董事会提出了收购案,那个时候他的心根本没在会议上,大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收购案就这样被定了下来,他从如至终都没有出过一声反对这个对和他无利的收购案!别人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我很明白,嫂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不对?”
见顾善依然无动于衷,言子封更是不敢置信:“但是,收购案失败了,董事会也对商家失诺。表面上有许多理由,但事实上从你们的事情开始闹起来后,董事会就开始质疑日刚的办事能力,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任大家再怎么议论他都不出半点声,上周他突然说要去美国,一去就是一周,我怎么打他电话都没有用,他完全不接电话,只到早上他的消息传来时,已经在医院动手术了!”
顾善垂眸,声音柔和似叹息一般缓缓响起:“这不关我的事。”
言子封用力抓紧了她,声音比他的动作更加用力:“当然关你的事!他现在正在做一项重大的手术,是死是活就靠这个手术了,他需要你去看他,给他打气,他醒来想看到的第一个人也一定是你!”
顾善毫不犹豫地抽开了手,没有半点为之所动,攥紧了手里的手机转身就走,言子封在她身后,仍然不停地喊:“你一定要去!你要是不去,说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你会后悔的!”
顾善头也不回,如果他不再醒来,她去了也没有用。她不关心他是否又和别人联手来骗自己,一年前她最害怕看到这样的结果,俩人会闹得支离破碎,无法挽回。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同时把她也逼上了绝路……
她明白去医院看他,不过一点时间就能做到。但她不能不为以后的生活考虑!去医院看他,也许她能心里好受一些,接下来的艰难,会更加不容她想像。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何况要陪着她一起受连累的,还有温夜白。在这点上,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出任何一点差错!
她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无法就去想那些无法承受的事情,她无视掉身后言子封的叫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到路旁招计程车,缓缓的坐进车子里,跟司机说了地址,脸安静的望向窗外。
回到家,门一关上,她才觉得双腿发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瞬间用光了似的,客厅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机不停的响着,屏幕显示的名字是言子封,她深吸了一口气,关了手机。
缓一口气从地上撑起身体,走进客厅尽头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在冬夜里掬一把冷水浇到脸上,冷冰冰的水滴渗入皮肤,才觉得冷静了几分,也不去拿毛巾擦干净,就任着水滴从脸上滴到脖子里……
她不知道,究竟蓝日刚把她逼迫到现在这种局面,他又能获得什么?虚荣心吗?
但是,她是做错了,她犯的不是一般的错误,是一个女孩最大的禁忌,若是今天犯错的对象不是温夜白,她会无脸面继续生活下去,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脆弱,她害怕一切的诋毁……
顾善擦掉眼泪,正准备从洗手间出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不经意跳了一下。明白是温夜白回来了,她正要出去,却听到他正在气愤地说着话:“我说过了,一切都照我说的做,一千万只是小意思!”
顾善怔仲的听着,惊呆了。
她的心里发酸,因为她对接下来的生活感到犹豫,对活着也没有信心,她不知道有个人在付出更多,为了这样一个她,他已经花了太多的钱和精力,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
她的心已经承受不起更多了,那让她负载不了!她已经猜到他会努力帮她,但她没有想到要付出这么多钱,一股巨大的酸涩充斥着她的感官,让她哽咽出声,她那颗孤独飘荡了二十二年的心,在这一刻才感到了真正的靠岸!温夜白才是她的真正的信仰啊!
她被无法表达的心情和巨大的冲击刺激得哭了!她以为不敢再随便接受,但是,她怎么有办法抗拒这个强大的诱惑?她已经完全听从了自己的心,冒着再被伤害第二次的风险!她从洗手间里跑了出去,寻到他的身影扑了上去,双手紧抓着他的衬衫,踮起脚去亲吻他的面颊和嘴唇。
她笨拙的语言不能帮她表达出所有,她内心深处那强大的冲击也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来传达自己的心意。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懂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她眼眶掉下的泪水湿了他的脸庞。
温夜白微变了脸色,眸色深沉:“善善。”
他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那温和的音调,还有简单的俩个字,居然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顾善在心里轻轻笑,眼角仍是一片湿润。泪眼模糊,望向温夜白,脚开始放平,把脸贴在了他胸膛上,低声啜泣。
女孩抽泣着的样子让他也着急起来,手指去捏她的下巴:“善善。”
她知道温夜白在乎她,和其他人的不同。普通朋友是不会每天睡在一起的,只是对他们来说,他们在一起时,他只是牛郎的身份,她总将那些当作是他尽职的服务。
可是不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事实和她的想像差得太远太大了。
她没办法再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仅仅是一件小事,对她来都说都是恩赐。
顾善红着眼睛不肯对着他,从他漆黑的瞳孔里,她可以看到狼狈又丑的自己,在他手指里转动下颌,侧过了脸。他松开了手指,双手放在她腰上,将她抱得更紧。
“为什么一看到我就哭?”温夜白微微拧眉,无奈地低声责备。
顾善的肩膀因为抽噎而颤动,双手也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只低低的啜泣,没有出声。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煎熬等待,几乎要放弃信心时,耳朵里突然出现他的声音,眼睛里也出现了鲜活的他,情感顷刻崩塌,全部的情绪都解放了出来,却不知道说出来后,他会不会接受自己。
顾善害怕一般地抱紧他,眼睛给泪水浸得一片湿润。
温夜白也不再等待她的回答,低眼对上女孩那张白皙透红的脸庞一双黑眸被遮上一层透明的务,她正委屈蠕动着的嘴唇,那种难过低低啜泣的样子,让他心一沉,边喃喃骂着“笨蛋”,边咬住她的嘴唇,将她的嘴撬开。
舌头一碰触,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了,没有半点抵触,也没有半点推让,就自然而然地深吻。温夜白一边吻着她,身子弯下半折,将她的双腿拢到了手臂上,另只手扣着她的脑袋,在湿吻中抱着她躺到沙发上。
俩人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熟门熟路,顾善也没有半点抵触,接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是在最后一步时,承受不住那硕大时感到了疼意,哼出了声音,接下来温夜白放慢了动作,力度却更大。
为什么身体明明传来疼意,但心上灵灵魂却都是无限的满足。
明明目前的情势这么严峻,俩个人却在此刻感到了快乐。
顾善脸色潮红,双臂环上他的颈脖,从来没有在欢爱时做过这般主动的动作,她颤抖着拉下他的头,仰起头,还有上半身和他锲合在一起的身子,吻上他的喉结。
他的呼息越发粗重,越发肿大起来,本就让她无法承受了,这时更加变本加厉,在他的狂野里,她搂着他的脖颈,身体已经先到达了颠覆,愉悦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激烈的动作里,他沉声问。
顾善在他身下柔弱的任他动作,呜咽着,声音破碎:“因为喜欢。”
温夜白身子一僵,没有出声,但她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气息。
她窒了窒,无法避免的害怕起来,害怕他的反应,害怕他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