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绵了大半夜，顾善身上全是一块块的红记，还有最后一道防线没有破，她却已经气喘呼吁了，躺在他身上脸靠着他的胸膛，准备入眠的时候，顾善突然想起来：“你会对蓝日刚怎么样吗？”
他闭着的眼睛在听到她的话后，睁开看着她：“嗯？”
“我们在一起，还是不要太轰动吧……”
“嗯？”
“他如果愿意协议离婚，对彼此都好呢……”最重要的是不会连累到温夜白。
温夜白沉默了一会儿：“我想短期内，没有人愿意看到他倾家荡产的下场。到时候他愿意选择对双方都好的路走，我也不会为难他。”
她忽得瞪大眼睛，惊喜万分地看着温夜白：“你也这样想？只是让他答应协议离婚？太好了……其实只要好好地跟他谈，相信他……会懂得衡量利弊的，毕竟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感情。”
“嗯，我会试着说服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管这件事情，否则我怕你会弄巧成拙，蓝日刚是个死心眼的人，我不希望你再做什么事情让他误会。”
“我都听你的。”顾善不停地点头。只要能和蓝日刚和平离婚，她不妨碍他的人生，他也不要来破坏她的生活，俩人没有半点牵连，各过各的，或者从此山水不相逢。
在黑暗里，温夜白在她的头发上亲吻。
※※※※
床上，浑身赤裸的女人枕在男子精壮黝黑的臂弯里，慢慢打玩着男人的头发。
地上散着许多凌乱的衣服，男人的衣服，女人的内衣。
“是我想的不周到，让你在这里等了我一晚上，刚才才补偿了你两次，是不是太少了一点？”蓝日刚伸手在女人挺圆的部分掐了一把，声音暖昧低沉。
女人娇柔一笑，两只纤细的小臂缠上他的脖颈，“你这个坏蛋，只会在床上欺负我。偏偏我就是吃你这一招，被你治得死死的，看见别的男人都没有感觉了，你以后要是不要我了，你说我是不是作茧自缚？”
“你聪明漂亮能干，上得了床，出得了厅堂，更最重要的是，你还能替我当间谍，这样的你，我舍得不要吗？”蓝日刚雅魅地勾唇，手指抚着女人的眉眼，轻轻描绘。
女人眉开眼笑，她正是程津津！
她微微一怔，随即心头一荡，抓住在脸上动作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日刚，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我，你说过这件事情过去后要娶我，我一直都记得呢。顾善配不上你，只有我能一心一意的爱你，我会帮你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她双手改缠上蓝日刚的脖颈，蓝日刚轻轻一笑，在她唇上啄吻一下，程津津抚着他绝美的面容，“温子瑞不会每次都赢的。”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他胸膛上点着，脸上又是咯咯一笑，“最可笑的是，他们还不知道，我早就和你这个坏蛋勾搭上了，到时候只怕连怎么输的都不明不白。”
蓝日刚眯了眯眸，唇上弧线微扬。
天亮了，程津津目光里有不舍，却从蓝日刚身上起来：“我要回去了。”
蓝日刚微微眯了下眼睛，在她脸上轻轻一揉，替她穿上衣服，送她离开。
程津津羞涩一笑：“你不必对我这么温暖，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蓝日刚一怔，垂下眼睫无声一笑，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锋芒。
来日方长？温夜白会浪费时间和他周旋么……
送走程津津，蓝日刚也上了车，向蓝氏去。
办公室里，蓝日刚置身在办公桌后的沙发，沉默地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静静思量着一切的事情，温夜白的权势在S市已是无人能左右的地步，他的财力富可敌国，一时半会不会轻易沦落。
言子封突然感叹道：“想不到蓝日刚精明一世，居然也过不了美人关！”
蓝日刚从沉思里走出来，提眸看向他，“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言子封点点头，用震惊的语气说：“和你想的没错，S市旗下所有情色行业的垄断幕后龙头是温子瑞！一共五十间warmer夜店，三十间同性恋酒吧，还有二十九间洗脚城，他的财力不容低估，绝对比我们所能想到的还要庞大。”
蓝日刚皱眉，若有所思地想着。
“温子瑞深思熟虑城府极深，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你安插了程津津在他集团，如今你想要和他一争高低，手里的筹码就只有程津津，你不想你和她的关系戳破，就不能打算她家会援助你。那凭你现在一个蓝氏，怎么和温子瑞的大企和背后一百多间娱乐场所斗？我敢断定，他的误乐场所一年所赚的利润，都远远超出我们公司的营业额，他的财力过于雄厚，你若是想以本伤人，只怕对他来说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罢了。”
这话在他听来，特别刺耳。他将视线转向窗口，眸光暗沉。
言子封没有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说着自己的思虑：“我的意思是，和温子瑞明斗是没有机会胜出的。当初你不就后悔了吗？说明凡是得罪温子瑞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你是有前车之鉴，就知道不要再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次你的赌注，是整个蓝氏。”
沉默了半晌，蓝日刚才沉声道：“这次输的绝对不只我一个，我的筹码固然是蓝氏。温子瑞却是整个人温氏，带给他所有权势的大企，但现在大权还在温华生手上，温子瑞不如表面般风光，事事还要受限于温华生，温华生相中程津津，他愿意娶程津津固然是好，若他到头来仍要和我争，失去的则是整个温氏，你说谁的赌注比较大？”
言子封凝神听蓝日刚说着，目中有惊愕诧异之色，最终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温子瑞的赌注大，但是却不代表他会放弃，要是他执意和你争呢？你是一个疯子，不代表不会碰上另个疯子，你确定到时候拼起来，你们唇亡齿寒，这样的结局对你有用吗？”
“不错，这结局对谁都没有用！但我要的是这过程，我要看看温子瑞会不会放弃她，他这个满口仁义道德，表现得伟大无能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愿意为了她和温华生对恃，我要当着她的面拆破他伪君子的形象，让她亲眼看看，她爱上的男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子封叹了声气，“只希望到时候这样做，嫂子会回心转意。否则你这样做的苦心全白费。”
蓝日刚盯着窗外，没有说话，一双眸子黑不见底。
顾善，你当初爱上的我，不过就是因为我在你面前伪装成温尔儒雅，细心贴切的样子。如今碰上另一个男人，只是不同的脸，但实施的招数一样，你就又陷了进去，果真笨得极致。
这次我精心计划这一切，会慢慢让你看到他的真面目，看看你爱上的人又是个多丑陋的男人。
看看日后他再碰你的时候，你会不会露出当初对过我显露的抗拒厌恶的神情！
※※※※
快到下班时间，顾善开始收拾东西。
程津津来到了她办公室，敲了下门：“顾助理，你现在有空吗？”
“有的，什么事？”顾善抬头发现是程津津，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
程津津扬着笑脸，走了进来坐在她对面的位子上，“你是不是和秦镜很熟啊？”
程津津是想打听秦镜的事情，刚进财务部的时候，她就直言喜欢秦镜，所以现在才会过来找她，精致漂亮的小脸上藏着女孩子羞涩动情的心思，顾善很快反应过来，“还可以，我和秦经理只是同事关系。”
程津津脸上立刻染了失望的神色，鲜艳动人的眸光黯然下来，润红的唇微微瘪着，垂头丧气地叹气：“那怎么办，我想了解秦经理，但是又不认识和他熟的人，真麻烦。”
见状，顾善忍不住歉意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秦经理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亲人吗？”程津津有意无意地问。
顾善想了想，发现没有听秦镜说过些事，于是摇摇头：“不然你去问秦经理？”
“算了吧。”程津津立刻摇头拒绝，脸上染上一抹羞红：“到时候让他觉得我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是没交过男朋友呢，我的初夜是要留到以后结婚的，别看我出过国看起来思想挺开放，我在这方面上都很保守，不是我深爱的男人，我宁死都不会把自己给他！”
程津津说得情真意切，眉眼里都流露着坚决的神情，笃定的语气让人无法怀疑她的决心。
听到这话，顾善心提了一下，更加觉得她是个好女孩，不免有些窃喜，幸好她没有喜欢上温夜白，正想着呢，忽听电话铃声响起来，“你等下，我接个电话。”
程津津大方地点头。
顾善接起电话，听到秘书的声音：“顾秘书，明天把12月的总结拿到总裁办公室。”
“总裁明天什么时候要？”顾善不禁问。
“明天中午之前，请尽快提供，总裁十二点后有个会议。”
“知道，我明天中午前会拿去的。”
闻声，程津津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得体，她含笑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