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出声,欣长的身子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将她瘦小的身子紧紧地抱住,他的力气紧攥得她骨头生疼,他全然不觉,力道大得像要将她狠狠掐断。他的头抵在她发上,狠狠地眯眸,好一会才咬牙切齿怒不可言地吐出几个字:“叶流苏,你有种,你他妈赢了!”
她有些愣住了,背部紧贴着他仅着衬衣的胸膛,一股淡香的烟草味散开来。她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忍的,其实跟了他半年多,她见他吸烟的次数是极少极少的,由此可见他几乎是不怎么抽烟的,晚上几个钟的时间他就抽了近半包烟,她无能为力,靠近了才发现那烟草味竟有些浓。
她紧紧地抿着唇说不出话,到底要说什么,她不知道,说顾夏?扯他们之间都不想提的往事,说刘新凉?她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罢了,说自己?适当的解释自己是事出有因才会动手打人,她打人是不对,可他吼人,又对到哪里去了。
他们之间地位悬殊,所以完全没有公平可言,出了事,弱的方总要先出声服软,她讨厌这样,服软她是愿意的,可这样的身份这样成立的关系,就像一道细水长流的小溪,越流心越凉,他吼她,到底还是出在不平等的身份地位上。
“就像是有错在先,你也可以这样淡然,你吃定我了是不是?认为我不可能对你动手,嗯?”
这话听在心里竟有些熟悉,她敛了敛眸,有些不可思议地品着这句话,好像带着点无奈,是不是还带着点宠溺地味儿,她自以为地觉得是有的,他气极,手臂硌得她身体发痛。
她赢了?她吃定他了?他不可能对她对手?这些话的真相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去奢求过能实现,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金钱上,还带点心不甘情不愿地长辈逼婚,她见识过他俊脸乌青的模样,那天去买酱料,他的车就停在离学校很近的走道上,被拉走车子里时,她就惊觉了他的伤口。
她天真了,在当时带着有些情急的时刻下没有深想过他带伤的原因,今天顾夏的到来无疑是让她的心口更深些,那天在车子里,他会说出那些话,到底还是因为爷爷,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会有结果,可当他一点一点地把希望带给她,潜意识里逼着她接受这些幸福的幻像,她也是个女人,会深陷进去,会渴求温柔,对爱情同样会向往。
杏连翼力道深猛地抱着她,脸放在她肩上,对着雪白的颈肩咬了上去,大力地咬了一口白嫩的肉。他还是在意了,行走情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女人会让他受这种气,偏偏她不知收敛,一次两次甚至三四次地给他脸色看,就算是吵架闹翻脸她也不懂得主动走上前讨好,吸了一晚上的烟,她就像不存在地空气般静静地蹲坐在床上,一语不发,最后还是他忍不住地打断沉默!
承认吧,杏连翼,你在意得发狂!
脑袋一阵发晕,所有的固态物体在脑海璇转,他将她娇小的身子从床上打横抱起,一手脱下了她身上的橙色的毛衣,拉下她牛仔裤的拉链,去脱她的牛仔裤,高大的身子重重地将她抵在墙边,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阴郁,“你哑巴了么?那现在来做点让你能发出声音的事!”
不要,她不要又再这样继续下去,每次不管是吵到身疲力尽还是风雨欲来前都用这种恶俗直接的方式解决,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感情,不纯粹,掺杂着许多人的情感,在她脑后挥之不去,根本无法放开心扉心甘情愿地跟他做男欢女爱的事情。
他长了她八岁,不算长的距离,可阅历却等于十个她,初经情事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天平完全失衡,他调教了何止她一个女人,众多美艳妖娆的女人统统陪在他身边,有的或许只有一夜露水情缘,可这样,早已超过她了的底线。
她的身体不像以往般,被他一触碰就软下来,相反是冰冷地僵硬着,像只刺猬似地缩着骨头,在他怀里抵触着,唇微微地蠕动,若是脸贴脸如此近距离,他不会发现,她此时,神情里是厌恶,双手坚定地抵在胸前,逃过他胸膛地触碰,他的眉柠得深紧。
他双臂微松了下来,将她的身体轻轻地丢到床上,得到松懈,她立刻捡起了衣服穿回身上。
流苏……他心底有个声音慌了地叫她的名字,表面仍是居高临下的据傲,怎么会有女人不爱他,若不是她亲口说过爱他,他今天怕是要质疑一千次一万次,流苏,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懒懒地将衬衫的袖子折了几屋,将领带扯了下来,丢在一旁放着台灯手提的桌上,他慵慵地坐在了床上,和她的位置靠得有些近,扬了扬眉,“难不成还要我低声下气地求你出个声,你才肯勉为其难地说句话么。”
她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低声下气地求她么?再怎么做,他也做不到那个气势。
她的脸色惨淡,嘲讽地勾起抹微笑的弧度,“你想听我说什么?只要出个声我都能说,我很笨,但还不至笨到得罪金主,要是你想我去向顾小姐道谦说好话,我也可以做到呀。”
“叶流苏!”他低吼一声。
“嗯?”她轻轻地应,无所谓地淡淡一笑,“你好像不是很愿意,那我先去洗个澡,杏先生你有洁癖,我会洗得干干净净再来取悦你。”
他板着脸没有回答,她淡淡一笑,走进了浴室没有再理会他。
她不善常吵架,而今晚俩人的口气都不善类,她虚心地想先逃,关上门靠在门上轻叹气。
喘了半会的气,无力地挪动步伐想去放水,浴室的门传来响声,他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给我开门!”她眨了眨眼,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认命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杏连翼健硕颀长的身驱依着门框,细长的眼角勾勒出一脸冷漠。
她注意到了,他看看到她时弯了弯唇,还沉浸在那意味深长的笑意里。
他大手倏然地一扯,将她的身体带向了他,她意外地送上了上去,脸撞在他精壮的胸膛上,鼻梁骨泛痛,脑袋被这动作弄得晕得厉害,有股恶心犯吐的感觉,她强迫地忍了下来,单薄的身子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她推搡的动作起不到半点效果。
她现在身体又难受又痛的,忍不住朝他发火:“疯子,你要干嘛?!”
他双臂紧锢着她,都能听到骨头呼吱响的声音,他的声音狠狠地:“你在闹什么别扭!”
是啊,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在闹别扭,他一回家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吼,他任由顾夏在他怀里哭诉,他甚至不知道事情的原由就要她道歉!
她的性子或许真的不好,此时心里竟也燃起了熊熊地火,就想大骂。
她呵斥:“我打她一巴掌,是因为我气不过她做的事,那你呢?你为什么吼我?”
难道他就没有错吗?不过半斤八两!
她又斥道:“我从心眼里祝福你和顾夏,要是想离婚就离,不用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让给她,把这些如幻境般让人成天生活在若得若失的绝望里的生活让给她,大可不必这样一副嘴脸,我从来就没有奢求过嫁入豪门!”
他的胸膛起浮得厉害,一双眸黑沉得翻江倒海,箍着她身体的双臂微微有些松动,贴在他胸膛上的脸,感觉到他此时的怒气,他的胸膛起浮得幅度很大,她黯然地敛眸,就在这时他松开了她,将她的身子谦弃地推开。
然后,是他贯常的习惯,摔门而去,听到那声巨大地砰响声,竟比中午那声水晶玻璃破碎还叫人永生难忘,她重新走回浴室,打开温水准备放水洗澡。
面色淡然,听着徐徐的水声,缓缓闭上眼,两行清泪滑下了面颊——
吵杂喧闹的酒吧,放着燥动扰乱人心催情的迪斯科音乐。
“杏少,你好久没来了,不要只喝酒嘛,人家陪你聊聊天?”吧台的小姐妩媚地眯着眸笑。
杏连翼斜依在沙发上,身上的衬衫有些微皱,却无阻风流倜傥,衬衣的袖子仍和初时般折了几圈,他眉宇微锁,细长的眼角是风流潇洒的桃花眸,唇噙一丝淡淡的冷笑,扫了眼妩媚的女人,他掐了掐她粉艳的脸,女人得到回应瞬时喜得媚开眼笑,桃花眸微微眯起,他冷漠地又喝了杯酒。
“杏少,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小姐对他之前的倾城一笑还心有余悸,所以安静地坐了一晚上,她心里仍是十分地期盼,热衷地表达热情。
杏少爷在X市谁不知道,有名的花花少爷,年少倜傥风流不羁,这几年来掳获了的女人不是手指能数得过来的,许多女人将在吧台的最后希望都投放在富二代身上,而他当之无愧地是摆放在首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