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与他一直说的是昨晚宴会发生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如同没话找话的陌生人,萧燕便放开了吃,一句话都插不上,只愿他赶快走,好问无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还没自我介绍,对了,我再说一遍,我叫乔旻晨,昨晚聊这么多一直未问及姓名,甚是无礼,在这里先道歉。”乔旻晨突然高声说话,本是形同夏日里蚊虫的谈话,很是突兀的变得大声,气氛倒是活跃了些,他装腔作势学着民国时期男子作揖赔礼模样,看的无花不知如何是好,萧燕一阵反胃:“得了,用不着这么文绉绉的,小女子萧燕,大家叫我燕儿,你请便吧。”说完埋头又吃起来,似是怎么吃也不胖的架势。随即又抬头加上一句:“其实,我今天没煮你的饭,你可以不吃。”声音里有怨气,乔旻晨不傻,自是听出来了。
“怎么你们这里像是不怎么欢迎我这样的男子?”他虽是坐着,但头往后仰,双手交叉放在头部,慵懒得敲着筷子形同在自己家里一般环顾四周,寻找自己一直努力想要的证据。他是带着目的而来,昨晚在宴会上接近无花也是如此,他很难动感情,但他知道无花已经开始对自己有好感,任何女人对于他都是难以招架的,就连刚说话的萧燕也如此,此刻虽是一副苦瓜脸,但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无反感。他倒是见得多了,这样的女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不好招惹。
他不明白萧燕为何会对自己的到来这般为难,对他不但冷漠而且排斥,按理同住一处朋友的朋友过来拜访吃顿饭不该是这等态度。这是个谜,他就是来找答案的。
他其实一进来便看出了氛围的怪异,刚进门的时候,一旁发廊的镜子物什摆设便出现在眼前,但还不想开口捅破,可眼前两名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发廊妹子的气质。加诸昨晚参加宴会嘉宾,身份都是非一般人士,若无花仅仅是开发廊的底子,那个携她同去的男子身份不容置疑是地产商高盛恒之子高广通,在报纸上的曝光率堪比明星,而无花是怎么认识的高广通也值得怀疑了。
当下社会是无奇不有的,这样的女子他也不少见,做别人小三的终究难以有好下场,不免在心下对无花有几分同情,却没半分鄙视。
“说实话,是不怎么欢迎。”没待有人回应,乔旻晨身后响起回答,声音是在红颜房间里传出来的,是艳儿,想不到她竟突兀地出现在身后,形同鬼魅,就连无花和萧燕都被吓一跳,都自座位上站起。她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她们竟也都不知道。
艳儿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很少对人这般冷漠,但她有一把毒舌,说出来的话都不甚好听,特别是对陌生人,即便是没见过的人也充满嘲讽,对与“红颜”女子有关系的人更甚。似是生来便与这个世界诸人不合。
乔旻晨又是一愣,想不到这小小发廊真的是金屋藏娇,如此美貌女子,比起萧燕和无花又多出成熟韵味,自认是阅人无数,也不禁张嘴作惊讶状。俄顷,收敛神色抬起头来,邪魅一笑:“哦?此话怎讲?难道一个美貌如斯的男子不该出现在美女身旁?”
艳儿穿着紧身短裤,宽大卡通图案上衣,刚睡醒,整个人透出慵懒的味儿,自一旁桌子上坐下,双手抱于胸前。乔旻晨顺着她身子看过去,她听得乔旻晨开口,顿半响,自抽屉掏出一根烟来,遍地的找打火机。乔旻晨见状便主动走上前,拿出自身携带的打火机帮忙点上。
艳儿不客气把烟嘴凑上去,打火机的火苗前。
烟点燃后,艳儿的脸竟泛起红晕,干咳几声避去了尴尬便狠狠吸一口,喷出浓重的烟雾,放在平日里是很自然的事,但乔旻晨身上似是有一种让人接近了产生暧昧的东西。
乔旻晨看在眼里,都明白几分,三位都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形同涉世未深的孩子,艳儿虽是年岁比无花她们大,但不难对付,也形同天真孩子。独独无花冷漠了些,略施小计便很容易对付。主动权此刻都掌握在他手里,但他竟有不忍,这般风尘而天真的女子,很是少见,在当今世界已是难得。
至少他所见过的做得了别人小三的女子,骗得了别人钱都不会这般单纯,为一个男子容貌失去理智?
“你们这里以前是开发廊的吗?”他走在逼仄空间里,不断查看,似是找寻证据的警察般一心二用。
“是又怎样?看不起剪头发的吗?”回答的是艳儿,自桌面站起身,是要往红颜房间走。
“没怎样,只是觉得你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剪头发的人??????别误会,我是说你们的气质不该是剪头发的。”男子说着便跟—着艳儿走进去,他是故意的,萧燕下意识站起来想阻止,但已经晚了。他还是进了去,他并不知道红颜的房间是她们的禁忌。
一进门抬眼一看,红颜的遗像瞬间映入眼帘,只见乔旻晨脸色大变,形同冻僵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