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作为正式员工上班的这段时间里,童安并不觉那里面有多的大的难处,若认真想了去,便知道,进去的门槛是难了些,但里面的工作是一学便会的,不同于其他的专业领域,要一定的技术沉淀才不至于丢了饭碗。
其实或许每个行业都如此,若是看清了便释然,很多有才能的人不能往自己门槛进,抑或进得不深便放弃也是常见的事,运气、关系都是必须,即便你没本事,童安便是运气女子的例子,打破了自然界规则。
只是在青铜时代每天都会很忙,因为要不断的充实自己,工作之余还要不断的强迫自己去记忆关于红酒的发展历史,关于它的酿造技术、品鉴口感描述以及关于当下各国红酒的信息,甚至包括进购的价格等等都是必须了解的。
其实青铜时代红酒师不止温佑隼一个以及童安这个冒牌的,正式上班一个星期后她才知道他们俩只不过分管半层楼罢了,可见这品酒师阵仗的庞大。童安知道若再不充实自己便立刻露出马脚,趁着有借口说自己还不怎么熟悉青铜时代的时间里,多花些时间补课才是正事。这话是温佑隼说的,童安虽是嘴硬应他几句,但是她已经算是开了窍的,心下也有担忧,不但要领工资养着孩子们,还要培养自己的专业知识才能靠近崔勇烨多些。
正在红酒坊的沙发上看着书看得犯困的时候,一把冷漠的声音响起:“哟,倒是勤奋了不少呢,是开了窍还是真怕露出马脚?”温佑隼连取笑讽刺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童安甚至怀疑他说话的时候嘴皮子有没有动过。但据她观察,他只是主动挖苦她而已,在其他员工面前,他根本很少说话,形同哑巴,对于青颜的询问也是简洁得惜字如金,童安虽好奇,倒是了解他脾性后觉得他能与自己说话真好,也不反驳,故意不理,静静睁眼看着天文般的国语文字。
但当童安不回应的时候,温佑隼竟没了下文,童安奇怪,知道向来温佑隼与自己说话定是有什么事的,见他没了下句,便急切问道:“有事吗?”跟—他相熟,便知道他是嘴巴形同被泥浆封闭的人,他主动搭话并证明他想说,定是有了什么事,跟—他相熟,越发的不会自讨没趣。该如何便如何,所以她迅速问了。
“崔董事过来巡视,指定找你去陪品红酒,还有几个所谓的随行嘉宾。”温佑隼还是一副面无表情无所谓的样子,在童安面前脱下工作服,解掉领带,扯了一下童安手臂:“滚吧,这地儿我要睡觉,你不来的时候是我的床,你真是奇怪,中午学着我不回家睡觉?莫不是家里有什么鬼怪吧?”生生把坐着的童安拉起,便鸠占鹊巢直挺挺躺下闭上眼睛。一点都不在意童安气愤。
正当童安要发火之际,温佑隼似是闭着眼睛也能看穿的样子,抢在她之前说了:“你最好是快点去,你还不够了解我们的崔董吗?他可不喜欢别人迟到一秒钟。我相信你是比我还了解的。”说完转动一下身子,侧着脸,火红的沙发足被他全部霸占。
童安心下有忐忑也有不解,但温佑隼的话不似是骗她的,此时轮到她犯糊涂了,她不知道为何崔勇烨要独独点她名字。但她不敢多想,温佑隼的话明显起了作用:崔勇烨可不喜欢别人迟到一秒。她心里只想着快点过去,但突然醒起不知道在哪一楼哪个房间,便问:“那崔董在哪里?”
温佑隼又翻了一次身,这次是仰面躺着,上身起来了些,动作有些过,睁着小眼睛,没好气的看着童安:“我怎么知道,楼下侍者只说告诉你在老地方你便知道,鬼知道你们的老地方是哪里,再说了,你们在老地方的时候又没叫上我,所以你们的老地方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吧。”语气中透着不屑与嘲弄,说完又躺下闭上眼睛。捆着手侧脸向着火红的沙发,形同赌气,童安是第一次见温佑隼这样。
童安不傻,怎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突然发怒,便弯腰一把扯起躺着的温佑隼衣领:“姓温的,你最好给我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老地方?谁跟—他有什么老地方,你倒是说啊!你什么意思?啊?!你这破嘴巴说的什么话?谁给你传话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说到末了,她自己都鄙视自己,竟然快要在温佑隼面前哭出来。
温佑隼不答,定定看童安几秒,只一把扯开童安放在自己衣领上的手,继续睡觉。童安更是来了火气,直接把他提了起来,她是学过跆拳道的,力道不比一般男子差,温佑隼生生的便被提了起来。虽是一脸的疑惑以及不耐烦,但还不失所谓风度:“童小姐,我是真的负责传话而已,我什么都不清楚,你若是不知道所谓的老地方,恐怕??????崔董也不会叫错了你名字吧?你说他那么多人不叫怎么会叫你是吧?”后句说得暧昧,童安算是听出来温佑隼意思了。
沉默了几秒之后,“啪”的一声脆响,火辣辣的以跆拳道力道的一巴掌便印在温佑隼脸上,“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我接着和领导亲昵上位吗?我告诉你温佑隼,我要是那样的人我马上把头给你!”说完提着马甲便气咻咻地走,温佑隼明显的看到她走出门外的时候擦了一把眼泪,顿时心生怜惜,双手狠狠插到一丝不苟的头发里,轻叹一口气,明显的痛恨了自己。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这些话本不想说,但就是阻止不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