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光线不是很好,等我追过去,就听见赵天生一声惨叫!
从角落里冲出来两个健壮男人,把鼻子喷血的赵天生撞倒在地,快速在他身上狠踢几脚,踢得他弓起身子嗷嗷申吟,我见这情景吓得不轻,换成以前,我肯定会舍命护他,但这时见他被人设计,我紧张之余,心里流过一阵邪恶的窃喜。
不过窃喜之余,也是倒抽一口凉气,看来今天下午送我进医院的那男人把我的情况都摸透了,不然也不会成功把赵天生引来。
可那个男人,到底是在为我出气,还是有其他意思呢,毕竟我和他应该只是萍水相逢。
我出神片刻,两人男的打完赵天生后,一人吐了他一口唾沫,扬长而去了。
赵天生踉踉跄跄起身,抹去嘴上的血迹对我骂道:“你有种,本来我是想跟你协议离婚,现在你想都不要想。”
我完全没吃他这套,鄙夷地看他一眼:“是你逼我起诉你,把你出轨玩小三的事抖出来的,赵天生,法庭上见吧。”
赵天生血红的双眼狠瞪着我,又很快恢复平静,这种平静让我心里发抖,像他要做些什么来击溃我,但我却始终琢磨不清。
他冷漠地说:“好,我们走着瞧。”
等赵天生走去,我颓然坐在休息区的石凳上,心里刀扎似的疼,眼泪断线般再也止不住。
一个声音从角落里阴暗的地方发出:“起诉离婚,对你没有好处。”
这个声音很是淡雅、清冷,像是一位有修养且高傲的绅士。
我几乎弹起,忽视自己身上还有伤,这动作扯得我伤处剧痛,直皱起了眉头:“你是今天送我去医院的人?”
他默了一下,没直接回答我的问,“你现在只有抓住他出轨的事,争取得到法官同情。”
“我知道。”我坚定地说,“只要能和赵天生断了关系,就算我净身出户也无所谓。”
我本想去看他的样子,但又因为畏惧,放弃了打算,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位好心男人的信任值,一下子降低到了危险范围,可能是今天的遭遇太毁我三观,撕毁了我对人的善意,让我不敢再轻信别人了吧。
“祝你起诉顺利”,他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离去,余音在我耳边回响:“有需要打我电话,我会让你的很多事,变得简单。”
“谢谢”,我追上一步问道:“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姓宗。”他淡淡回了这两个字后便不再说话,我追过去时,只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黑夜中异常冷峻。
在感情上我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第二天就去找律师起诉赵天生,开庭时间安排在五月十号,开庭日姑妈陪我一道。
进入法庭后,我看向旁听席,其间坐着十来个旁听的男女,其中一位戴墨镜的先生留住我的目光,他一身合宜的深蓝色西装,交叠的双腿修长,微垂着头,只能看出他轮廓精致,鼻骨英挺。
想到宗先生关心我的离婚案,落座后就给宗先生发去一条短信:“到了。”
当目光再移到旁听席,见墨镜男人正滑开手机屏幕,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是宗先生?
或许只是个巧合。
回想起自从我发现赵天生背叛我的那天起,宗先生似乎就充斥了我的生活,他捉摸不定,却又无处不在,这样的人在给我丝丝安慰的同时,也给我一种不可名状的淡淡恐慌。
庭审平淡进行,我例举了赵天生出轨的证据,证明感情破裂不足为系,赵天生对他和王宁的事也供认不晦,就在法官打算当庭宣、判时,赵天生从席上站了起来:“我有一件事要说。”
他看向我,眼光阴晦地可怕:“我曾在半年前借了一笔钱。”
“多少?可有凭证?”大背头的法官问。
我顿时全身冰凉,怒意的催使下我几乎冲出原告席:“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赵天生冷静地像一具雕塑,脸上不见一分感情:“五百万。借条在律师那儿。”
“没有的事!赵天生,你想害我……”
“请原告肃静”,法官警告的口气。
我极力忍耐着心中悲愤,见赵天生的律师把那张所谓的借条,呈给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