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时我打开手机扣扣，发现有几位客户给我下了单子，我学的是美术专业，毕业结婚后为了方便照顾婆婆，就只在家里做封面、插图制作，创意、手绘等等工作，接一些网站出版社或个人私活。我的技术在业内非常一般，月收入三五千不等。

说下我的婆婆王素华，我结婚后不久，她就在工地干活时摔断了腿，双腿粉碎性骨折，足足休养了三个月，她大概和我一样是个灾难体，腿好没多久，又查出脑子里长了瘤，然后做了一次开颅手术，前不久才康复。

隐隐能听见门外有婆婆的声音，大约是心疼他家未来媳妇王宁和其肚子里的孙子。我自讽地笑笑，拿起床头柜上的纸笔开始勾勒我的设计。

忽然房门“砰”一声响。

我迟疑一下看过去，确定是我病房门上传来的声音。

“砰！”响声后是王素华的声音：“夏夜，你究竟把宁宁怎么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素华和赵天生一样，都是白眼狼。我放弃工作专门待家里照顾她将近一年，她明知赵天生婚内出轨，却还是如他一样，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对立面。

好，既然你打上门，我就面对你。

我下床开门，嘴角挂起虚伪的笑意，明儿面上还称她一声“婆婆”，婆婆在中国的一些地区和公公一样，是对老人的称呼，并没有个人感情在里面。

“你跟我说说，她一个孕妇你竟然下得了手，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呐！”王素华五十来岁，人比较瘦小，堆了一脸的褶子，质问我时她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我咬碎。

“抱歉啊婆婆，不知隔壁那位保胎的孕妇跟您是什么关系？”我身上有伤委实虚弱，就慢悠悠靠在了门口，看着她。

王素华瞪我一眼，神采里带了点骄傲的颜色：“她是我未来儿媳妇，肚子里的是我赵家孙子。不比以前的你，连个孩子都生不了。”

或许是近期经历了太多的事，我不再像刚历婚变那会儿歇斯底里，赵天生教会了我两件事：冷静和擦亮眼睛，这是我应该“感谢”他的地方。

我忍着心里的酸楚，送给她一记嗤笑，“是啊，我脑子被驴踢过，十年前为一头畜生下了冷水，身子寒不能生是我活该，恭喜你们赵家喜大普奔，引进小三买一送一。”

“你这什么口气，我还没跟你算打了王宁的事呢！”她背理了，拿起撒泼的劲头来。

“我打了王宁？你哪只眼看到我打王宁了。”本来就不是我干的，但我为了义气，也不能把杨楠说出来，再说，就赵家人这种嘴脸，我连解释都懒得了，“照顾你家孙子去吧，听医生说到今天还没稳定是吗，都别再折腾了，给你家后人积点德吧。”

王素华指着我，老手气得打颤：“天生说的没错，你一直想我孙子出事，咒我孙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让她积德是诅咒她家孩子？果然脑子动过刀子的，八成里面进过水。我笑了一下，“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们没法沟通，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工作？一年来你在网上没少勾、引男人吧，说钱是你画画换来的稿酬，谁知道你背我们天生干什么好事了。”王素华意有所指，眼神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