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自从你在金殿大败燕国使臣之后,现在大梁的百姓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陛下新封的霄阳公主呢。”小晴在南宫凌身后为她梳着头发,边说边梳。
“今日平常些,梳寻常发髻即可,我一会儿去陪母亲用早膳。”手上拿起一支白玉发簪,拿在手中把玩,略一沉吟“不知寻常百姓是如何讨论我这个皇帝新认的义女的?”
小晴手里速度并不放慢,嘴中却依旧兴奋的回答我的问题:“小姐,我听到他们都在议论,说小姐你容色绝美,才艺双全,总之把小姐你夸的天花乱坠,说什么的都有呢。不过我们小姐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呢,他们还是有眼光的,不过陛下赏的那些东西都太珍贵了,许多都是我从未见过的珍品呢。”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浅笑,“是吗?这些算什么呢?接下来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眼底的神色穆然变得冰冷锋利。
与此同时,皇后的昭阳宫中,却是另外一种光景,雕花镂空的沉香木膳桌旁,皇后张氏与六皇子对面
端坐着,看似是母慈子孝,只是嫡母与庶子之间若能和睦相处,必定是利益驱使了。
皇后年近半百,与皇帝是少年夫妻,却一直无子,只得昭阳一女便再无喜信,自从昭阳公主远嫁后,皇后便收养了当时才8岁的百里暮。
“母后可曾听说金殿上南宫家的嫡长女大败燕使一事?”用膳期间,百里暮状似无意的提起这事。
张皇后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皇帝亲封的霄阳公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暮儿有何看法吗?”
“南宫将军劳苦功高,掌握大梁大部分兵权,本来霄阳公主的身份已足够吸引人了,如今锦上添花有公主名号,更难得的是她处变不惊,胆识过人,而且聪慧非常,定是良配。母后您说呢?”百里暮跟皇后分析了许多方面,只是为了向皇后讨张赐婚旨意。
张皇后轻笑,轻抿了一口清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以前就提过南宫勋的女儿,如今自然不能让旁人截了胡,母后宣她进宫,当着你父皇的面,为你们赐婚,可好?”
“多谢母后成全。”
翌日下午皇帝照常去皇后宫中小坐片刻,两人正在闲聊之际,皇后宫中的掌事姑姑寂桐进来道:“娘娘,霄阳公主在外等候,可要宣她进来?”
“宣她进来吧,皇帝封了这么长时间的霄阳公主,本宫还未见过呢。”皇后对寂桐说完后转头对老皇帝说:“臣妾从未见过这霄阳公主,今日恰好有时间,宣她进宫来看看,是个怎样的奇女子,能入我们陛下的眼。”
“那皇后就好好看看,南宫勋可是养了个好闺女儿啊,不简单啊!”皇帝虽是感叹句,脸上却一副有趣的表情。
南宫凌从踏入昭阳宫开始就莫名的熟悉,毕竟前世在这边呆了那么久,但是熟悉的时候又感受到无边的恨意与心寒,想起当时她的两个孩子……
今日是觐见国母,须得穿的大方端庄,于是南宫凌今日挑的一袭蓝色流光锦为衣裳,上面依旧零星的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几朵金线勾勒而成的垂丝海棠,夏日阳光的照耀下,流光锦随着我步伐的移动折射出不一样的颜色,煞是好看,漂亮却不失端庄。
头上挽了一个飞仙髻,后面放下一缕头发,蓝色流苏坠下,只以白色珍珠为饰,一根白玉木兰簪固定发髻,显得庄重而不奢侈。脸上并未上妆,年轻姑娘满脸的胶原蛋白看着就让人喜欢。
行礼问安后南宫凌在皇后赐座下坐在皇帝与皇后下首处,皇后拉着南宫凌的手虚伪道:“哎呦,瞧瞧这么标致的脸蛋儿,先前暮儿夸赞霄阳公主颜色好我却还不信,如今看了才知道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了。不知可许了人家?”
南宫凌心里暗道不好,于是道:“娘娘谬赞,南宫愧不敢当,只是这亲事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宫一介闺阁女流之辈,万不敢谈及此事。”
“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好说的,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却只是笑道:“梓潼说的有理。”
南宫凌却明白皇帝担心的是南宫家的兵权,南宫凌作为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亲事自然要更加慎重些,于是并不接话。
皇后却说:“陛下收你为义女,论理本宫也算你义母了,今日见你十分喜欢,想与你做桩媒,不知你怎么看?皇上以为呢?”
南宫凌手心冒汗,知道必定是百里暮求了皇后了,想在皇帝面前把婚事定下来,就是不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了。于是并不敢插话,等待着皇帝出声。
老皇帝却只是靠在榻上,手里把玩着白玉酒杯,玩笑似的道:“哦~梓潼说来听听。是哪家公子。”
皇后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皇家的人了,老六如今也是该定亲的时候了,不如跟霄阳公主来个亲上加亲,皇上以为可好?”
皇帝并不开口,只是沉思,南宫凌却再也无法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她不能忍受上一世的事情再次发生,不能让百里暮得逞,于是从凳子上起身,盈盈下拜道:“娘娘美意,南宫感激不尽,只是南宫早已立誓,谁能解我三道难题,谁便是南宫的夫君,万不敢立誓的。还望娘娘收回成名。”
“哦~如此说来梓潼你可不要再逼人家小姑娘了,若想娶得美娇娘,叫老六自己努力去吧!”皇帝当机立断的说明,再不给皇后反驳的机会。
翌日,百里暮前来解题,第一道题是数清他自己的头发,第二道是一对对联,而第三道,则是医好南宫凌瘫痪在床的弟弟南宫阳。数清自己的头发这题百里暮以为是刁难,并不能答,后面的对联虽难,不过片刻,他却也解出来了,一胜一负,只是这第三题,他却是自作孽不可活,无可奈何了。
自那日后无数王孙公子前来答疑,却无人能到第三题。不过几日后,南宫凌却在几日后意外的收到百里睿的解答,第一题他道“二十万六千八百三十二根。”南宫凌忍不住问道:“你怎知是这么多?”他却理直气壮道:“你未数过,怎知我答的不对?还是说……你知道数不出来,故意刁难旁人的?”第二题南宫凌的对联是“暖风吹冷水,风吹冷水暖,吹暖水暖风,冷水暖风吹,水暖风吹冷 ”百里暮却对道“明月照光山,月照光山明,照光山明月,光山明月照,山照明月光 ”。南宫凌再往下看百里睿却是只道他一定会解开第三道题的。
是夜,想着百里睿今日白天送来的答案中,不知为何,南宫凌心里竟然十分相信他可以医好我弟弟的病,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