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严以烯把傅启阳揍倒在地,表情恐怖:“不许撒这种无责任的谎言听见没有?!你这是在诅咒她!我的初夏她活得好好的,这半年来在梦里还和我说话了,她怎么会……”<br/>“死”那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剩大口大口的喘气!<br/>傅启阳反手揍了他一拳:“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伤害初夏,她会做出这种傻事吗?!”<br/>两个脸上身上都挂了彩,最后是严以烯半跪在地上,掐着傅启阳的脖子,眸光阴鸷:“那她葬在哪里?你说!你要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在说谎!”<br/>“火化了撒在草原上了!是根据初夏的遗愿办的,这些都有记录,不信你严大少爷会查不到!”<br/>连夜回到江城,看着桌面上一叠的证据,严以烯脸上血色尽失。<br/>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纸面,突然被自己口中的烟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br/>“BOSS,您要保重身体……”梁新宇担忧的看向他,“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要是看严点,夫人也不会从医院中离开……”<br/>严以烯打了个手势,让他出去。<br/>房间恢复安静,所有的星光隐匿在乌云后面,天空像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大地。<br/>严以烯一直隐忍的泪,终于落了出来。<br/>他听白初夏说说她喜欢大草原,却忙到从来没带她来过一次……<br/>他明知道白初夏爱他爱入骨髓,却绝情到不给她一丝希望……<br/>他在地上画了一个笼,想要圈住她,被圈住的人,却是他自己……<br/>“初夏,你好狠……报复我可以用千百种办法,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最决绝的手段?”<br/>“初夏,我一直爱你啊,我爱你很久了你知道吗?”<br/>严以烯抚住心脏的位置,整个人飘飘忽忽,一会儿看见白初夏对他笑,一会儿看见白初夏对他哭。<br/>她的眼泪他不是没见过,却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让他痛彻心扉。<br/>严以烯毫不犹豫的拿起旁边的刀子,往手腕上划了几道,血液顺着肌肤纹理流出,糜烂而绚丽的景象让抽痛的心脏有一瞬的麻痹。<br/>初夏,他的妻子,他的一生挚爱,如果他想办法去追逐她了,她是否还会原谅他?<br/>一切没有答案。<br/>这辈子阴阳两隔,他只能尽他所能,提前爱上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她,提前表白,提前追求,这样,她一心软,是不是就同意了?<br/>血越流越多,空落落的心脏却仿佛像个无底洞,什么都填不满。<br/>屋外,梁新宇疯狂拍着门:“BOSS,小少爷又去重症监护室了,BOSS!您千万别做傻事,您还有小少爷要照顾!”<br/>确实……想到孩子,严以烯脸上闪过痛楚,深如幽潭的眸子里却仍然死气沉沉。<br/>他会把钱留下,相信梁新宇他们,能把孩子照顾的很好。<br/>“初夏,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快点见到你。”他虔诚的把婚戒放在唇边亲吻,像个等待救赎的羔羊。<br/>半年以来深入骨髓的思念与孤寂,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辈子再没有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