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我马上就回来。”下班的途中,杨静文心情愉快的挂上了手机,揣入了兜里。脑海里正寻思着回家后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把自己怀孕六周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丈夫。
“噗嗤。”想想就觉得挺美,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当场乐死。毕竟这个孩子,来得所属不易。捂唇偷笑了两声后,杨静文这才正了正色,拧动车钥匙,准备在路口掉头。
倏地,一辆熟悉的轿车正以200豪迈的时速,沙啦一声在眼前匆匆掠过,驶入一条交叉路口放向,瞬间消失无影。
杨静文怔了一下,随后扫了扫导航,在得知那条叉路的尽头仅是一个房产公司待开发项目时,她的内心不禁产生了一个巨大问号。
“他去哪里做什么?”疑惑之余,杨静文开车跟了上去。
大约直行了五十米后,路面变得越发狭窄不平。杨静文皱眉,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行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几声骚动嗦响。寻声一瞧,便很快发现了一辆黑色轿车正停靠郊林路边。
同时,轿车不断的传来一阵又一阵“吱噶吱噶”的起伏震感。看到这里,杨静文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骤然一颤,脑子“嗡”的一下停止了思考。手指机械的推开了车门,缓缓的接近了那台轿车。再三确认,那车尾号就是自己丈夫的坐驾后,杨静文一阵心悸,十指瞬间掐入了皮肉,头脑随着手指上的疼痛随即恢复了一丝清醒。手忙脚乱的从手袋里翻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打开镜头,慢慢的接近车窗。
“靳安……嗯,不行了,我要爆炸了……唔……”
“宝贝儿别急,这才开始呢。”
车内,颠龙倒凤的果身男女,忘乎所以的进行着某种不可描述之事。殊不知车外,一双眼和一个镜头,清晰可见的记录下这一切。
“卡嚓!”镜头声突兀响起,瞬间给他们拉起了警钟。
“啊!是杨静文!”尖瑞的嗓门,刺穿了杨静文的耳膜。偏偏她对这声音又是那样的熟悉,这个背地里跟丈夫行苟且之事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静文待如亲姐妹的杨乃兮。
“二位别停,请继续。”杨静文冷笑着收起了手机,转身就走。心中隐隐作痛,手机所录下的不堪一幕,如一利刃,在她心口无休的刺着剜着。
“静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后知后觉的杜靳安,这才拉起了裤子,跳下车,拉住了杨静文的胳膊,神情懊恼,且含着一丝忏悔:“静文,你听我说,是她主动贴上来的。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我这就跟你回家,回到家里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静文你倒是说句话啊!”
“拿开你的脏手!”杨静文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恼羞成怒道,“杜靳安,我们完了!”说完后,杨静文转身愤然离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背影看似潇洒果断,实则心如刀铰。谁能想到,苦心经营十年的婚姻,阄如此的不堪一击。就在五分钟前,她还乐不思蜀的想着要把自己成功怀孕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丈夫,谁能想到,竟猝不及防遭遇了这种变故,现实还真是讽刺啊。
“静文,我错了!”杜靳安半蹲在地上,用力地手抓了一下头皮,说不出的沮丧和燠悔。
杨静文仰起头大步的走着,努力的不让眼泪哭出来。
“呵呵……”错的人是她才对。她不该看走眼,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养在身边,并且还为此搭上了自己的终生幸福。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再掉一颗眼泪。
想起过往,大学那几年,杜靳安对自己的穷追猛打,鲜花礼物,为了追到她,不管赤日炎炎,还是风吹雨淋,他都坚守不移,家门口足足蹲守了九十九天时间。后来,她最终不顾亲朋好友的劝告和阻拦,一无反故地便嫁给了这个一穷二白的凤凰男。
嫁给他后,父母给他在自家医院里按排了工作,平步青云,最终坐上了内科主任的高薪职位。后来父亲涉了一桩案子停职待查,他便破格直接升为代理院长。现在想想,无论是自己还是父亲,都被他言听计从的表象所蒙蔽了双眼。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作忠贞,可以说是狼心狗肺!
“呜……”杨静文捂着哽咽的嘴,喉咙紧而干痛。
正准备打开车门上车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力狂啸的车轮碾压声。
杨静文心头噶哒一声,刚想有所动作,一股强劲的冲力朝她的身体猛地撞了过来。
嗵!!“啊!!”
天旋转之间,杨静文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向,足足飞出了两米远的小坡堤上。
“唔……唔……”嘴里溢出一口又一口的血。身体更是抽痛不止,甚至下身似有一股凉在源源不断间的溢出。
一双油光发亮的男式皮鞋,尾随着一双十厘米长的红色高跟鞋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杨静文的面前。
“杜靳安,救救……我们的孩子……”杨静文向那双皮鞋伸出了手,谁知却被旁边的高跟鞋子狠狠一踩进泥里。
“啊……”杨静文疼得脸上暴怒青筋,缓缓的抬起了头,视线很快和鞋子主人丑恶的嘴脸缓缓对上。
“哎呀,靳安,你看原来她也怀上你的孩子了。”杨乃兮捂着半张的嘴,神情讶异道,“这可怎么办呀,这杨静文一出事,可就是一尸两命呀。”
“没关系,我有你的孩子就够了。”杜靳安目光深幽,嘴角微微上挑,伸手一把搂着杨乃兮的素腰,“走吧,趁警方还没有找来之前,咱们早点撤离事故现场。”
“等一下。”杨乃兮推开他,拾起了摔落一旁手机。快速的删掉了手机里的那段香艳视频和照片后,又将手机放回了原处。
“好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啾。“宝贝儿,还是你聪明。”
“当然。”
“走吧。”
“嗯。”
哐!“靳安,你说咱们的宝宝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孩了。”
“嘻嘻,我猜也是。”
杨静文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熟视无睹的坐上了车,扬长而去。周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很快她就感觉到了生命在身体里渐渐流失。
眼前一黑。
嗡嗡嗡----